李朝见薛汉如此,趁热打铁道;“兄弟,那小寡妇犯了命案,迟早都是要杀头的,如此美人死了可惜,何不让你我先爽了再说?”
“万一被人发现……”
“这地牢里暗无天日,除了咱们兄弟几个,何人会来?此事你不说我不说,何人知道?”
“咳咳……”
二人正密谋着不可告人之事,门口却突然传来两声咳嗽,把二人吓了一跳。
见鬼,这大晚上的谁会来地牢?
二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年轻男子提着包裹缓步而至。
二人认得是县令大人,心头一惊,赶忙上前见礼;“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二人方才的谈话林朔已经听到了,本想苛责一番,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这副身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万一把人家惹毛了,拔刀一挥,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
自古多少豪杰死在小人物手里?林朔严重缺乏安全感,不得不慎。
林朔看了看里头昏暗的监牢,直奔主题;“王弗儿在何处?”
李朝和薛汉互相看了一眼,暗自庆幸刚刚的想法还没付诸行动,不然被县太爷撞上怪罪下来,他二人如何吃罪得起?
“在最里面的三号间。”
“带路。”
“是。”
二人不敢迟疑,拿了钥匙,提着火烛便在前头引路。
地牢也不大,钻进一扇小门,左右七八间牢房,多数都关了人。
但见四处脏乱,臭气熏天,老鼠成窝。当三人走过,关押的犯人无不奋力起身,犹如见到救星一般冲过来大喊冤枉,有些人甚至痛哭流涕,撕心裂肺。这点倒是与电视里的情形一般无二。
李朝薛汉视若无睹。林朔不是善人,自然也不会理会。
三人又钻进一道小门,来到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
此地仅有四间牢房,且有砖石堆砌,铁门封闭。尤其是右侧的监牢,连墙壁都是生铁铸造,仅门框上有个小窗,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隐约可见里面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也不知犯了何事,连四肢都被沉重的铁链锁着。
林朔颇为好奇,问道;“此间关着何人?”
李朝薛汉都做了三年狱卒,闻言都是摇头,答道;“大人,此人身份县衙文档没有记载,上面只交代说此人极度危险,需好生看管,莫要靠近。”
“县衙没有其他人知道此人身份么?”
“樊捕头应该知道一些。”
林朔心中愈发好奇,需用铁链拴住手脚的人必然不简单,说不定是某个武林高手,回头得找樊捕头好好打探一番,若真是武林高手何不跟他学个一招半式?不说无敌于天下,起码也有个自保能力不是?
“大人,王弗儿就关在这里。”
薛汉打断了林朔的思绪,没办法,只能把成为武林高手的事情放在一边,先处理好王弗儿的事再说。
吩咐二人打开门后,林朔又嘱咐道;“你二人回避一下,没有本官的允许,不得靠近。”
“是。”
二人领命,当即躬身后退。
出了监牢,李朝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薛兄,你说县太爷这三更半夜的跑来见王弗儿所谓何事?”
薛汉冷笑一声,道;“还能有何事?自然是垂涎王弗儿的美色,欲行苟且之事呗。难道你没听说过么?咱们这位县太爷风流成性,不好寻常女子,偏爱有夫之妇。”
“如此说来,这王弗儿咱们动不得了?”
“无碍。反正是个死囚,先让县太爷尝个鲜,等他一走,咱们想怎么玩便怎么玩。”
“哈哈哈……”
二人相视大笑。
监牢里,王弗儿还是一身孝衣,由于挨了板子,臀部受伤严重,坐不得躺不得,只能趴着。
听到门外的动静,她知道有人来了。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来者居然是县太爷。
看着这个男人,王弗儿恨得紧咬牙关,如果不是行动不便,她真想扑上去咬死他。
昏暗的牢房里,仅有一盏烛火。
王弗儿死死地盯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而男人竟满脸嬉笑。
“看到你还活着,我总算是放心了。”林朔笑着道。
王弗儿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怒道;“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么恨我?”
“恨不能生啖你肉。”
林朔点了点头,笑道;“你是该恨我,但你又不该恨我。”
王弗儿恶狠狠地道;“狗官,你串通赵家,使我蒙此不白之冤,还有脸说我不该恨你?我一介弱女子,死不足惜,可怜我家相公遭歹人活活打死,尸骨未寒,此冤不雪,我王弗儿死不瞑目啊。”
说着,泪珠儿已是簌簌而落,我见犹怜。
“我已命人安葬了你家相公。”林朔淡淡道。
“嗯?”王弗儿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朔叹了口气,接着道;“就葬在你家后山的山脊上,听说那一块风水不错。”
“狗官,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假慈悲。”
林朔没有责怪她的辱骂,看着她的眼睛笑道;“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一点都没错。傻女子啊傻女子,你知不知道,假如我不冤枉你,不将你关在这大牢里,你会被赵家杀人灭口,你明白吗?”wWW.ΧìǔΜЬ.CǒΜ
林朔没有说假话,假如这次的案件他秉公处理,结局只有一个。他会被狗急跳墙的赵家杀死,而王弗儿肯定会被赵家带走,凌辱后杀。
那日当着林朔的面,赵家都敢流露出杀意,可见赵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王弗儿哪有想这么多,且她现在根本就不信。
林朔不管她信不信,继续道;“赵家是湘临县城的毒瘤,本官既是此地的县令,就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想要拔除赵家这颗毒瘤的时机还不成熟,本官须好好谋划。不出三月,最多三月,本官就会还湘临一个太平,还你一个公道。”
王弗儿愣愣地看着他,心中竟隐隐有些相信了。
迎上王弗儿的目光,林朔嘴角上扬,笑道;“真是个好看的姑娘,放在现代足可秒杀一大票网红了。”
网红?什么是网红?
王弗儿不知道网红是什么,但被一个男人如此赤裸裸的夸赞,还是让她不禁俏脸一红,忍不住轻碎了一口;“登徒子。”
“哈哈哈……”林朔大笑。他前世是登徒子,养了好几个情人,这辈子在古代自然也要做个登徒子。当然,不是现在。
觉得调戏得差不多了,林朔放下包裹,说道;“夜里寒深露重,你又有伤在身,我给你准备了创伤药和两件厚衣服,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倒是可以代劳帮你擦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凶光,林朔又连忙改口;“想来你一个女儿家也不需要我帮忙,也罢,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好生活着。”
林朔转身离去。
“大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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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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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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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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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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