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简单吃了点,便各自忙乎开了...
白福来和白子松、白子寅带着鞭炮、灶具、吃食,赶着板车先到新房,每家每户吃席都是自带凳子、碗筷,到时候就是村妇一起帮忙做饭菜就行。
惠芬和静美打点好家务,给墨庭渊备好饭、菜,便带着福宝、一山到新房去规整。
............
再说白子瑞,那可是京都头号人物,当今圣上赐三人游街。
白子瑞,年仅二十三岁,高中状元,气宇轩昂,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脚跨金鞍红鬃马。
沿街的酒楼,全部爆满!
京都的命妇、贵女,更是将酒楼的二层三层包场,酒楼的价格是卖出了天价。沿街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前呼后拥。
当然也有别出一格的!我们的将军之女--杨秉青,腰别九节鞭,英姿飒爽,站在酒楼屋檐上,一眼就能看到状元--白子瑞!
而我们的当今状元,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杨秉青...但是,他只是淡淡瞥眼而过...
说来,当今状元反应机敏,圣上对他更是青睐有加,直接从翰林院到吏部,担任吏部侍郎。也是唯一拥有官职的状元郎。
这一时之间,更是名声大噪,偏僻的府邸,拜访者络绎不绝...
“侍郎,王府密信...”侍从递给白子瑞。
原来是墨庭渊嫌弃他动作太慢,说家中还受人挤兑...让他携带银两速速办理新宅事宜。
这是墨庭渊,想赶紧住到新宅啊,不过,家人在驻马村,定不能让人欺负...
他现在明面上是当今圣上的人,实际却是受着王府的荫庇,这管家、侍从,暗里都给他安排好了...
想来也应是,半月有余,未曾归家。这次名正言顺,官员休沐,高头大马,回家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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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路过你这院子,可是气派的很啊!”陈二麻子手里一条长凳,媳妇拿着四个大海碗,外加两个大小子。说着话,便从兜里掏出两个鸡蛋放在礼桌上,静美和一山也不嫌弃,记录在册,一副管家的样子。
“哪里哪里,孩子们孝顺!说是中了状元,给我盖的新房!”白福来边抽着烟袋子,边不动声色的回怼过去。
“啥?状元!...老白家你祖上冒青烟啦!”邻居陈家大婶子,把陈二麻子挤到一边,抢着跟白福来搭上话。
被陈家大婶子这么一嚷嚷,排队随礼的村民炸开了锅。
“怎的他家个破猎户还能中状元,怕不是痴笑吧!”一个跟白福来差不多年纪的村民说道。
“是啊,那中举人时,还县城来人报喜呢,这会子,中状元却是没了声响,怕不是框我们吧。”一个拈酸吃醋的小媳妇说道。
“嘿,你管人家呢!反正人有钱盖大瓦房!...福来兄弟,别听他们瞎诌,前些日子,给你家惠芬提的,那个姑娘咋样?行的话,我去跑跑腿,替你家子瑞说说去...”陈家大婶子,又赶紧说道。
“今儿是我们白家新房上梁,其他的再说啊,快,找子寅给你找个好地儿,一会儿有大猪肘子!”白福来赶紧岔开话题,这出,惠芬可没有出答案啊!
“啥,还有大肘子啊,你咋知道我好这口!”说完,就带着三个大孙子往院子里跑。
其他人,哪里还有的空打闲嘴!纷纷抄起条凳扛在肩膀上,拉家带口的,往院子里跑。
陈玺不会儿功夫也到了,笑着跟福来说道:“这可是咱们村里,人最全的时候了,在外干活儿的都跑回来了,就为吃你家这大野猪啊!”
陈玺媳妇也是边随礼,边附道:“谁不知白家是个有福的,看看这几个儿子,哪个挑出来,不是十里八乡的俊小伙儿!一个个的又这么孝顺!我啥时候,能得我儿给我买件衫,都得乐上大半年啊!”ωωω.χΙυΜЬ.Cǒm
白福来一听,乐的咧嘴笑:“这还得是我闺女,这身上穿的,手里拿的都是闺女给买的!”
惠芬这时,也擦了擦手,走过来招呼大家进去坐,马上就开席。
白子松正在摆弄红蜡烛、香、纸钱、发糕、水果等上贡用品。
今天的新房上梁,是在离村民最近一间的房屋。其他的院门紧锁,就连今天的上梁的院子,也是只留了一间堂屋大敞着门,其他也是紧锁。
众人看了纷纷羡慕啊!
“嗒嗒嗒...嗒嗒...”一阵马蹄声,响起...
众人都走到院外,看着一辆马车停下...
“吁~,老爷,咱们到了!”侍从扶着县令李兴达和家眷下车。
“哎呀,这是县令到了...”陈玺赶紧挤出人群,上前接应。
“这白家这么大喜事,怎么能不通知我呢!要我说啊,陈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县令李兴达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只能拿陈玺当说辞。
“是,是,小的,想的不周全...快点让道,咱们县令来白家祝贺了!”陈玺像个傻小子一样,欢欢嘻嘻的,把县令迎进白家。
“人呢?白福来,白福来!快来,县令来了!”陈玺一眼没有看到白福来,立马向人群喊着。
“不碍,不碍,这人家喜事,应当是我来...”李兴达这么一说,村民瞬间都安生了。
看看,这可是县令啊,都跟白家这么和气的说话。难不成白家老二真的中了状元!
“驾!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吁~.”
“驾!”
“嗒嗒嗒...嗒嗒...吁~”
几匹枣红色的高马,上面赫然坐着的是白家老二。
“看看,人家都骑得大马了!”
“呦,看这老白家是鸡犬升天啊...”
“不过就是个状元,我兄弟说在京都一锤子能抡出七八个官呢,这状元可连官都不是!也就是逗逗咱们这些乡野农妇。”
“老白家,你家二小子回来了!”
村民一群叽叽喳喳...
“大胆!谁人敢妄议朝廷命官!”白子瑞身后两名护卫下马,上前手握佩刀,道。
吓得村民立马安生了...
白子瑞下马,侍从接过马缰绳。
“下官骥州桃花县,县令李兴达拜见吏部侍郎。”李兴达给白子瑞见礼。
“李县令,快起身,好久不见...”白子瑞上前说道。
院子里,白家一家正是到了吉时准备要祭拜,刚摆好贡品,一出堂屋,怎么没人了...
“白家的,你家老二回来了...那高头大马,可威风...了”陈家大婶子正说着,一家老小就跑了...
刚跑到院子口,就碰上一堆人要进来,中间赫然就是他家子瑞。
“爹娘!”
“子瑞!”
“二哥...”
福宝看着二哥这身官袍在身,瞬间眼泪直流...她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一家人不再多说,先进堂屋上香。
“吉时到!”
“上香!”
“上梁!”陈玺高喊道。
随着红绳将贴上红纸的正梁抬进新屋堂前,缓缓吊起,院门鞭炮齐鸣。
院内,白福来一家主桌,县令坐次桌,众村民坐后桌,听着白子瑞代表白家对今日到场的亲朋好友的谢意。
“开席!”陈玺乐呵呵的喊道。
村民便开始了各自的绝技!搂席!
白子瑞则是坐在县令一桌,说着场面话...
主要是主桌上也坐不下了...
待到大家吃好、喝好、拿好...便一起送别了县令及各位亲朋好友...
静美拿着喜钱给今天负责做饭,刷洗的妇人们,打扫后,也就离开了院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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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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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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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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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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