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你先离我远点,我联系一下张宇他们,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宋富贵努力的收束着身上的血煞,这股力量等乐园开放后,他要想办法封印了。
可当下,他要把这些事告诉他们,自己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很重要,自己虽然记得不是特别清晰,可这悲悸的情绪却在自己脑海中久久不散,血煞也无故暴动起来。
“张宇,你们过来一趟,快点!我现在状态不对,血煞不受我控制,在暴动。”宋富贵说完这句话就躺在床上,汗流浃背,一旁的红霞只能站在远处干着急,却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办法。
张宇正在睡觉,接到消息后很是震惊,血煞怎么会暴动呢?这不是他的力量吗?紧急通知了其他几人后,匆忙穿上衣服赶了过去。
半小时后几人全都赶到了红霞的住处,大老远就感受了浓厚的血腥气,在整个别墅周围环绕,红霞就在门口,见到几人赶来,急忙喊道:“快过来,富贵昏迷了,我靠近不了他,他现在表情很痛苦。”
“到底怎么了?”张宇急忙的冲上前问道。
“我们正在休息,突然他就醒了,然后就开始不对劲了,他说他做了个梦,但是他不记得自己梦见什么了!”红霞都快急哭了,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就连靠近富贵都靠近不了。
“别急,我们上去看看,你先在楼下等着,卖艺,李萌你俩看着点红霞,别让她上去,付帅,周鹏,聂聪,我们四个上去!”
张宇说完就顶着这厚重的血煞气息往楼上赶去,来到房间门口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富贵正在挣扎着,不断的扭动着身子,表情很痛苦,但四人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和另一个富贵有关系,两人之间的联系不知道是怎样的,但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卧槽!进不去啊!阻力特别大!”聂聪顶着红色的气体在往内部挤,可就是挤不进去。
“先不要慌,我初步判断,他身上应该是突然多了许多的血煞,但他无法收束这股力量,血煞虽然能够迷惑人心智,但他的性命应该无忧。”付帅伸手触碰着眼前的红色气息,他试图呼吸了几口,似乎能被吸取,但这股气息进入体内,自己也浑身不自在起来,仿佛什么东西正在自己身体里乱窜。
“我们好像可以吸收,但很困难,我现在很难受,这股力量对于除了富贵之外的人很抵抗,在我体内不停的折腾。”付帅咬牙切齿的说着。
确实如此,这血煞的源头是富贵,富贵身上的血煞对于自己而言是大补之物,可对于敌人而言,这却是伤害,可眼下几人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吸取部分血煞,能够靠近他再说。
好在目前无主的血煞只是在体内乱窜,只要自己几人慢慢吸取,每淡薄一分,几人总是能够靠近他一些的。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四人成功靠近富贵才好了许多,张宇忍着肚子里的不适,手掌盖在富贵的脑袋上:“富贵,醒醒,能够听见我们说话吗?”
躺在床上的富贵此刻正在感受着另一个自己的愤怒与悲伤,他失去了最心爱的人,是的,他能够看到另一个自己在屠杀平民,一幅幅闪过的画面,那些人的哀嚎,都在自己的眼中浮现出来。
另一个自己正在屠城!他想要制止这种行为,可无论自己如何呐喊,另一个自己都仿佛没有听见那般,还在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
自己正在呐喊之际,身形却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一片血色的天空之下,他终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自己满身伤痕,泪水布满脸颊,蹲在一个水晶棺材之旁,深情望着棺中女子,这个人,是提亚,是的,是提亚。
本体的富贵不认得这个女子,但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时,却心中充满了悲痛,在抬头看向另一个自己时,却见他哭的不成样子:“她叫什么名字?”
“提亚!”
“可你也该清醒了,你在屠杀那些无辜的平民!”
“你有什么资格劝说我?”
“我.......”
“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你知道她有多温柔吗?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解药,如今她死了!就死在我眼前!!!就是这些人害的!他们都该死!”
宋富贵见另一个自己逐渐疯狂起来,自己冲上前想要抓住他,可他却越离越远,直到自己睁开眼,却看到身边的张宇几人趴在床边还在挣扎着。
宋富贵急忙收回了血煞,顺带着将几人体内的血煞也招了回来,张宇几人才舒缓了许多:“你们没事吧!”
“没死!还好!就是肚子疼的跟生孩子一样,幸亏你醒了!”付帅躺在地上长长的喘了口气,宋富贵再醒不过来,他们四人不被这玩意儿憋死也被折腾死了。
“楼下的!倒点水上来!渴!”张宇猛的喊了一嗓子。
刘欢三人还在等待,听到这声音,惊喜的跑了上来,红霞急急忙忙的端来了几杯水,递给五人,躺在地上的四人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地板,见到水来,猛的喝了起来。
等了好一阵子,张宇几人这才缓过劲来,周鹏被李萌搀扶着坐在椅子上,随后转头对富贵问道:“怎么回事?”
宋富贵沉默片刻后才叹息道:“我见到另一个自己了。”
张宇几人闻言都是一惊,见到另一个自己了?怪不得!另一个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红霞略显疑惑的看着富贵。
“快讲讲情况!”付帅急不可耐的问道。
于是宋富贵将另一个自己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直到谈及另一个自己的心爱之人提亚的死讯,几人这才恍然,原来如此。
唯独付帅皱了皱眉后说道:“也就是说,他放弃了血煞的控制权,也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然后导致了血煞的暴动,他那边正在屠城?”
宋富贵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不止如此,画面片段里,他说,如果复活不了提亚,他会把整个精灵族屠杀殆尽!”
“有点不对,按理说,这一切都和那个精灵女皇有关系,也就是说,那个精灵女皇到底对自己的族人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导致这么惧怕一个有战斗力的人?这点我非常的疑惑!”
宋富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他根本不听我解释,然后我就回来了。”
说着又尝试的释放了一下周身的血煞,比原来更加的厚实了几分,而且血煞在自行的转动,直到富贵将这些血煞全部收回,这才让屋子里的气氛恢复了清明。
“眼下怎么办?你还能回去吗?”付帅问道。
“回不去,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见到他的,只能等乐园开启后再想办法了。”宋富贵颓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
“尤里,南方发生了什么?为何血气弥漫?”一棵巨树之下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服装,那双蓝色眼眸望着远处,轻柔的声音对着跪伏在身边的侍卫询问。
“尤里不知,但消息很快会传来的。”叫做尤里的女侍卫双手贴地很是恭敬,显然眼前的女子地位非常的尊崇。
白衣女子轻轻叹息:“祂已经转身了!在看着我们!我做错了吗?”
“女皇,您没有做错,您的一切指令都是我们的宿命!”
“是吗?”新任的精灵女皇抬头看着身后的生命古树,双手轻轻贴附在古树之上脑袋也贴附在其上仔细的聆听片刻后却突然流下了泪水。
“她们都沉睡在树中,我能够感受到她们的悲伤,最悲伤的是新来的灵魂,她在为爱而哭泣......”
“吾皇,爱情是悲哀的,生活在这里,我们不该拥有爱情,那只会加剧祂的到来。”尤里面目诚恳,眼神却是那般的坚定。
一名老者从外面赶来,跪在不远处:“吾皇,前方战报来了!”
女皇转身温和的蓝色的眼眸看向了来者轻轻叹息:“念吧!”
老者诚惶诚恐的回答道:“是...”
“一名残暴的人类,在...屠....在屠戮王城.......”
女皇闻言后眉头轻蹙:“没有让军队前去阻击吗?”
听到这话,老者更是面露恐惧,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军....军队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怎么可能?你们确定他是人类吗?”
“是!只是....”
“只是什么?”
“那男人带着一根长杆,长杆上挂着一位巨熊城的侍卫,据说....据说此人屠杀王城是因为.....因为这名侍卫杀害了他的爱人........”
听到这句话的女皇猛然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生命之树:“是...是你吗?”
生命之树最近接收到的为爱哭泣的灵魂,女皇平时没有与那些灵魂进行过沟通,这次她要沟通一次。
“他已经到哪里了?”
“他..他没有来帝都,而是在周边王城徘徊....”
“叫剩余各处王城军队以及居民开始向帝都聚集,有些事情,只能在这里解决!”女皇取下了头上的皇冠,取下了皇冠上的白色晶石放置在了生命之树上。
生命之树一阵光芒震动后,树心打开一道裂痕,缓缓飞出了一颗淡红色核心,随后在核心之中幻化出一位双目泛白的少女,少女身形虚幻,但那张面孔与树下的精灵女皇长相却是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浑身血煞的宋富贵已经来到了第三座王城之下,刀气凌空十几米之高,缠绕着满满的血色之光,一刀落下,不断从城中有血气被吸引至富贵身上,身上血色光芒越发的明亮起来。
城墙内刀气所过之处一片废墟,坍塌的房屋之下满是哀嚎之声:“谁来救救我!”
“快救救我的孩子,他还在屋里!呜呜呜”
满城的哀嚎之声不断传来,城防军也在拼命的救助着受伤之人,军队们整戈待发,可一个个的脸上却无不写满了惊恐之色,面对这种非人之力,这些普通的精灵族士兵显得是那么的无助,而那被挂在富贵旗杆之上的叶拉早已经将眼泪哭干,只剩下细若游丝的悲鸣。
“停手吧!”
“停手吧!我在帝都等你!”
一声一声的女子声音从远方传来,声音震耳欲聋,那欲再次举刀落下的富贵,手中的动作也因此停下,转头看向了声音来源之地,满身的血气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缩进入体内。
“提~亚~!”富贵狰狞的表情恢复了一丝理智,嗓中传出了话语,从小黑背上跃下,看了眼远处满目疮痍的城墙,将长刀收回了仓库之中。
“那边是帝都方向吗?”宋富贵手指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向了身后旗杆之上的叶拉,叶拉面露惊恐之色拼命的点头,嘴中呜咽着。
“呵!若在骗我!你会亲眼看着你的族人被我一刀一刀虐杀!”宋富贵眼角的血煞一闪即逝,目前他还不能完全的掌控自己的后遗症,在强撑着理智,随着时间的满满推移,他也在重新掌控着自己的身体!xǐυmь.℃òm
闻此言的叶拉拼命的摇晃着脑袋,自己一定不会欺骗他的,如今的她已经是生不如死了,她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痛痛快快的死去得到解脱,她已经亲眼看着这个魔鬼,拿着长刀在巨鹿与红叶城的所做所为,早就对活着没有任何的期望了。
富贵抬手就将血煞注入了叶拉的身体之中,恢复了她的身躯,命令她走在前面带路,自己则是骑在小黑身上,闭目养神,他现在急需要恢复身体的全部控制权,就这样,两人一兽走在了前往帝都的路上,而身后的红莲城却无一人敢出城查询情况。
..............
“我身上的气息平稳下来了!”
“又发生了什么吗?”红霞坐在富贵身边,看着浑身放松的富贵,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是很清楚,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啊!~可以好好睡会了,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都快担心死了!”
“嗯!睡会吧!辛苦你了!”富贵笑了笑,对于红霞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他哪能不感动啊?
“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梦瑶,我没有告诉她!你给她打电话吧!我要休息一会儿了!”红霞说完就扭过头去,盖上了被子。
富贵微微一笑,并没有打这通电话,他可是门清,现在的红霞肯定是在吃味,自己哪敢啊,顺着躺下抱住了红霞。
“小红,你最近变了!”富贵的大脑袋钻进了红霞的发梢之中嗅着发丝的香味。
红霞听到富贵的话呆呆的问道:“我变了?哪里变了?”
富贵在红霞耳朵根呼着热气:“你变漂亮了!”
听完这话,红霞的耳朵顿时红了起来:“哎呀!烦不烦啊!”
“不烦你,我烦谁啊!”
..........
“富贵哥最近干什么去了?怎么电话也打不通?”李梦瑶无聊的躺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盯着几天都没有上号的球球。
...........
“这人说话不算话啊!”苏宁百无聊赖的翻了翻自己的手机通讯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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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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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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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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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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