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当了一辈子老姑娘的陈阿婆,一反常态每天穿红着绿地唱大戏。
陈阿婆背已经驼了,腿脚也不太利索,平时走路都是一步三歇,做点什么事手抖得也厉害得很。
可她一穿上戏服,腰身就变得很柔软灵活,腿脚也轻快利索了很多。
就连平时说话的含糊不清也没了,虽然声音还是有些苍老,但居然能听得出其中的婉转圆润、气力充沛,口齿清晰有力。
这一变化让村民们很吃惊,纷纷打听陈阿婆最近吃了些什么。
但据陈阿婆的邻居所说,陈阿婆饮食起居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就好像忽然得上天眷顾一样,年轻了很多。
起初村民们除了感叹陈阿婆好运,也没觉得她天天唱大戏有什么不好。
陈阿婆婉转圆润气力充沛的大戏,正好把冬日爱睡懒觉的村民叫醒。
听一听这不花钱的戏,感觉日子还挺不错的。
后来,大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村民只能从村头陈阿婆家这里出村,别的地方都不能出了。
这可就让大家不乐意了,太不方便了,冬天出门,有时候就是想抄个近道。
现在近道不给抄,要走那么远绕出去,冷得慌。
大家也想找出原因,可除了感觉有什么挡住他们的道路外,也没有其他的问题。
大家找不到原因,就将这怪事算到陈阿婆的头上。
要说起来,一切都是从她唱大戏开始的。
陈阿婆不是锦屏村人,又当了一辈子的老姑娘,无儿无女。
村民们将这一切怪到她头上,她也无力反抗。
刚开始,只是有村民将她唱戏的戏服藏起来。Χiυmъ.cοΜ
没了戏服,她肯定就唱不成了。
谁知道陈阿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要唱,没了戏服也要唱。
村民阻止不了她唱戏,就把她屋顶的草揭了一半。
冬日已至,陈阿婆一个老人家本来就够怕冷了,现在又把她屋顶的草揭了一半,差点没把她冻死。
陈阿婆也是个奇怪的,前半生跟村民都和睦相处,到这时,非要唱戏。
屋顶的草被揭了,哪怕冻得哆哆嗦嗦,还是唱。
以前还是白天唱,现在晚上冻得受不了,她也跟着唱了。
村民们发现揭她屋顶的草不仅没让她安静,反而更吵,于是也变本加厉了。
不知道谁家孩子,先扔了石头砸陈阿婆。
后来砸陈阿婆的孩子越来越多,陈阿婆头上总是旧伤加新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锦屏村的怪事更怪了。
以前村民只是不能抄近道进山,换从村头绕过去就行了。
现在,村头还要特定的位置才能出村。
更怪的是,偶尔有一两个非要从村尾出村的人,都会被一个透明人刺伤。
虽然看不见那透明人,但村民身上的伤口可以看得出,是长枪刺的。
村民更生气了,认定就是陈阿婆引起这一切怪事,想将她赶出锦屏村。
就在村民拖着陈阿婆往锦屏村外赶的那天,没有一个人能出得了村。
凡是拖过陈阿婆的,当场暴毙,找不到原因。
有不信邪的人还要拖陈阿婆,可谁拖着陈阿婆往村外走,谁就当场暴毙。
那一天,连续死了五个人。
锦屏村几十年都没有发生过村民暴毙的事,那一天,死了五个人。
也就是那一天,没人敢再赶陈阿婆了,陈阿婆又开始唱大戏了。
后来,能出村的那个小道,越缩越小,小到只够一个人进出了。
但村民还是把这一切怪到陈阿婆的头上,日日有人去她家闹事。
陈阿婆也是命硬,不管村民是扒房子还是打砸她家,她就是要唱戏。
马明宇和于婉赶到锦屏村的时候,一群孩子正在砸陈阿婆的家门。
说是家门,其实已经算不上家门了。
一扇破烂不堪的木门倒了一半,院子里被砸得乱七八糟,蓄水的水缸早就被砸破了,旁边装水的小木桶也被砸了。
院子里原本可能种了些蔬菜,现在只剩下一个个坑。
每一扇窗户上的窗纸都是被捅破了,寒风呼呼地往里吹。
屋顶的草时不时地掉些下来,飘得满院子都是。
院子里的枯树被砍了一半,风一吹晃得有些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枯树就倒了。
“扫把星,你怎么不去死!”
“砸她,我们砸死她!”
“不许再唱了,再唱,我们就砸死你。”
“砸她啊,砸啊!”
马明宇没看到陈阿婆,只看到一群裹着短袄的小孩儿围在陈阿婆家门口,一个个手里都拿着石块,一下下往里砸。
于婉一路都皱着眉头,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
马明宇提高声音,“干什么呢?”
七八个孩子全都转过身来,一看马明宇略显稚嫩的面孔,纷纷围在他身边。
“哥哥,这个老妖婆,她会害人!”
“我们打死她,村子就有救了!”
“她害死了好多人!”
“对,她是老妖婆!我们这是打老妖婆。”
领头那孩子见马明宇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也不怕他,将手中鹅卵般大的石头往昏暗的屋里一扔,听得里面轻轻哼了一声。
马明宇感觉到陈阿婆的气息极弱,不知道是被刚才砸的还是这些日子被折磨的。
立刻吼道,“全都给我走!”
于婉拉了拉马明宇的袖子,对他摇了摇头。
这群孩子乱七八糟地嚷嚷着跑了。
跑得远了,还能听到喊“她就是老妖婆”、“我们打死老妖婆了”。
马明宇搬开倒在门口的长凳,进了屋。
陈阿婆倒在地上,瘦瘦小小的一只,气息有些不稳。
于婉上前扶起陈阿婆,马明宇找了半天,才将土桌上的油灯点亮了。
油灯一亮,马明宇发现,陈阿婆家里已经被砸得差不多毁了。
锅碗瓢盆什么的,碎的碎裂的裂,筷子扔了一地。
翻倒的木凳断腿的断腿、折损的折损,唯一好的,是刚才横在门口的那一条。
门也是合不上的,寒风一吹,差点就垮下来。
头顶有半边亮堂堂的,另外半边时不时地飘些草下来。
陈阿婆很瘦,瘦得冬衣裹在身上都觉得是小小的一只。
她头上被砸了好几个洞,脸上全是血。
于婉扶着她,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得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陈阿婆虽然满脸是伤,但她知道于婉二人帮了她,连声道谢。
又说着家中没个好地方,也不能让二人坐一坐,喝口热茶。
陈阿婆说话有些接不上气,马明宇很难想象这个老人是如何唱大戏的。
马明宇四周看了看,土桌上有一筐子冷冰冰的煮红薯,大概是陈阿婆的口粮。
于婉掏出手帕给陈阿婆擦脸上的血,陈阿婆避开了,“姑娘,你手帕干净......我不碍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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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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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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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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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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