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宇看了看地上趴在地上吐血的于婉,她手里的符纸已经拿不稳了,可还倔强地挣扎着想再用一次镇魂。
那一面小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震破了,滚到摇曳女子脚边,沾了绿色的粘液。
耳边听得各种嚎哭声、怒骂声、打斗声、叫好声,只觉得胸口一股闷气直往上冲。
珠钗阿飘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
马明宇立刻打断她,“我知道你懂得猛将所有技能,你别管我能不能用出来,赶紧教我!”
珠钗阿飘顿了一下,“舍弃是谁是一个以自己为目标......”
马明宇气笑了,“都这时候了,谁要你给我讲理论知识!你给我出来,演示给我看。”
猛提了一股气,胸口飙血更厉害了。
珠钗阿飘立时飘了出来,“你再嫌我啰嗦,我也得说一句,舍我其谁最重要的,是要以刚猛之气运行。你......”
怕马明宇再生气,立刻改口,“跟着我做!”
不知她从哪儿弄来一柄一人多长的长枪,长枪当胸一横,只见一股耀眼的红光由长枪而出,呈圆形腾出。
“魂力丹田而上,于臂而出,运力于长武......”
马明宇哪里来的长柄武器,手中只有锋利的伞骨,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阿飘一样,当胸一横。
可他体内没有魂力,哪有什么沿丹田而上?
阿飘长枪忽然挑起,继而甩出两招看起来非常质朴的枪式,带出满天红色星光。
这一片红铺天盖地如同急雨倾泻而出,密密匝匝直扑向摇曳女子。
若珠钗阿飘是实体,只凭这劈头盖面一片红,摇曳女子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可她是只有马明宇才能看得见的虚幻。
马明宇手中没有这般气吞山河的长枪,胸中也没有喷薄而出的魂力。
可看到珠钗阿飘这一招舍我其谁,只看得他气血上涌。
原来,阿飘这般生猛!
往上提了一口气血,想要将气血往伞骨上送,可什么都送不出去。
胸口的血倒是飙得更快了。
摇曳女子一看他血飙得像小溪流一般,一阵猛烈的腥风袭来,人已飘到马明宇眼前。
“想死?哪儿那么容易死!”
这股腥风与方才的那股不同,膻腥得令人作呕。
她泛着绿光的手掌抵在马明宇胸膛上抚摸起来,鲜血顺着手背流淌下来。
忽然,她笑了,“怪不得你愿意为她死,原来如此......既然如此,不如跟了我。”
她摸出马明宇胸膛的秘密了。
那股令人作呕的膻腥味变了,换作令人心旌摇曳的腥味,让人头脑有些昏昏然。
珠钗阿飘飘转身来,看着两人几乎面贴面的站姿,“马明宇,现在是好机会!”
手中长枪一横,那耀眼的红色几乎冲出天际。
马明宇被这耀眼的红光一冲,头脑立刻清醒过来。m.χIùmЬ.CǒM
伞骨一横,胸口剧烈起伏。
摇曳女子半边脸妖媚一笑,将马明宇的手又按了回去,“到底还是会心动啊......那还好。”
马明宇又头脑昏昏了。
满脸是血的于婉看着二人面贴面站在一起,摇曳女子手掌还按在马明宇胸膛上,急得嘶哑着嗓子喊,“李孟海,快跑......”
摇曳女子身形不动,却又一脚踏在于婉脸上,使劲碾了起来,“闭嘴!”
这一拉扯,上半截在马明宇跟前,手还按在马明宇胸膛上。
下半截却在于婉边上,脚踩着于婉。
脸上是诡异又妖媚的笑容。
再没有比这更吓人的场景了。
珠钗阿飘又一次将舍我其谁演示了一遍,马明宇眼前笼罩着刚猛的红光。
可他无论如何都提不起魂力,更无法催动如此有气势的招式,只觉得神智像被什么蒙住了一般。
原来,有的事真的不是凭想象就能做的。
摇曳女子伸出血糊糊的手摸着马明宇的脸,“今儿个老娘高兴......收一个眉清目秀的......”
珠钗阿飘演示了无数遍舍我其谁后,终于停止不动了。
站立了一会儿,像下定决心一般,“看来,只能这样了。”
只见她倒提长枪,划了一个半圆,左手捏了一个印结。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轰”地一声,珠钗阿飘手中长枪的红色穿过摇曳女子,直刺进马明宇胸膛。
珠钗阿飘身体猛地一晃,似乎喷了一口血。
可她没有倒,反而将长枪柄刺入自己胸膛。
长枪上的血红从马明宇映照到阿飘。
珠钗阿飘声音虚弱了许多,“马明宇,这是四阶猛将七级技能,刑天!我以我的魂力助你,若你真是马家儿郎......”
马明宇眼前全是血红,一股灼热之气从胸膛炸裂开来。
随着这一股灼热之气的引导,他看见自己胸膛飞速蹿起一大片暗红,那暗红横冲直撞得几乎带翻马明宇。
阿飘笑了,“不愧是我马家儿郎......”
马明宇伞骨一横,凭意识将这片暗红渡出,右手一挑,血红将摇曳女子震翻在地。
珠钗阿飘收了长枪,“马明宇,看好了,这就是舍我其谁!”
阿飘带着马明宇双手,甩出两招质朴的招式,一股漫天血红喷薄而出,向倒在地上的摇曳女子倾泻而去!
这铺天盖地的红光让摇曳女子目眦俱裂,“啊......”
形势逆转,马明宇大喊一声,“于婉!”
血人于婉硬撑着站了起来,抬起手来,手中符纸砸到摇曳女子头上,双手拈出印结。
摇曳女子眼中喷出绿色粘液,“不......不可能......”
她还想挣扎,可浓烈的血红将她压制得死死的。
“呲”地一声,符纸在她头上炸开,女子渐渐不动了。
于婉已使尽最后一丝力量,“嗵”地一声,倒地不动了。
珠钗阿飘轻笑道,“马明宇,你很好......”
话没说话,原本与马明宇合二为一使出舍我其谁的阿飘消失了,变回了一颗殷红的珠子。
马明宇摇摇晃晃向于婉走了两步,嗵地一声倒在于婉身边。
好痛啊!
马明宇挣扎着翻了个面,喉咙嘶哑,“于婉,于婉......”
没人回答他。
“前辈?阿飘前辈?”
也没人回答他。
脸上拂过清冷的夜风,鼻息间全是血腥味。
耳边传来远近高低此起彼伏的凄厉哭声,禾木村清醒了。
一切都结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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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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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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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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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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