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夕阳,沿着山间小径蜿蜒前行,走了好一段路程,却没发现可吃的果子,偶尔也能看到几滴鲜艳欲滴的红果,不是偏小,就是有毒,哪里能吃?无奈只得折返回去,向千雪说明状况,建议离开岳麓山去山下的长沙城觅食。
千雪向来温顺,不愿拂逆他人,更别说现在已隐隐把金叹月当成了唯一依靠的人,心里怀着迷蒙的情愫,自然是千依百顺,哪里会说一个不字?
二人祭起法宝向着万家灯火的长沙城飞去,此城近在咫尺片刻即到,到了城外荒僻处收起法宝,正欲进城,忽见一点绿芒仿佛鬼火磷光,散发出淡淡的妖魅之气,在湘水上一掠而过窜向河西。
二人心中一凛,金叹月提醒道:“当心,有妖物经过。”千雪微微蹙起眉头道:“好浓的妖气,我们过去看看。”
“好。我们先去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东西,有没有造孽,若是他敢为祸人间,就此除了他,若是不曾干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不要惊动他,回来便是。”
“嗯!”商量已毕,二人身形一晃迎风化作一白一紫两点光芒尾随着绿芒而去。那绿芒飞行迅速,二人速度更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已过了湘江,因为担心被前方绿芒识破行踪,二人心意相通,同时内敛精气收住光芒,不着痕迹地跟了过去。
几日下来,二人早已发现,一身修为较之往日精进数倍,功力雄厚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以前难以运用自如的一些法术,现在心念一动便可如意随心,回头细想便知是那日在乾元幻阴逆反大阵中得了阴烛的鸿蒙紫气,助长了修为。功力进境到这般地步,胆子自然随之大了许多,隐隐觉得当今之世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胜得了他们,对付这个妖气四处弥漫的妖物,无疑是手到擒来。
那绿芒过了湘江后,转而向南越过天马山,几个起伏奔向山后的一个小山村。二人如影随形,紧跟在后面十几丈的距离,寸步也不放松。
到了山村外一处浓荫遍地的竹林中,绿芒陡然停下,跟着青翠茂盛的竹叶之中,又出现了四点绿芒,纷纷聚拢过来。五点绿芒汇集在竹林中的空旷地面上,忽然现出真身。
二人靠近后看的真真切切,原来这五个小妖不过是云雀修炼成妖。他们一身妖气凌乱溃散,难以凝聚成形,修成妖身之日为时甚短。
只听到身形较大的那只云雀开口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去看热闹?”声音尖锐刺耳,十分难听。
“看什么热闹?哪里有热闹看?”一只小云雀问道,她的声音婉转动听。
“嘿,你们真是孤陋寡闻,整天就知道躲在竹林里修行,都不出去走走,这么大的新闻都不晓得。听说黄石冲最近来了几个五圣山的人,今晚要设法对付岳麓山上的那只蛇妖。天就快黑了,好戏马上就要上演,快去看看吧。”
“这个,我说,白老大,你这不是存心害我们吗?既然有五圣山的高人在,我们过去看热闹,万一那些高人收了蛇妖,又来对付我们,那可怎么办?不去,不去!”一只胆小怕事的云雀战战兢兢道。
“就是就是!我们才修行几年,这点微不足道的功力,给人家塞牙缝都嫌不够。躲这些道门中人都来不及,哪有自己送上门去的。”另一只云雀附和道。
那只大云雀也就是白老大很不以为然,冷笑道:“你们知道什么,听说这几个五圣山的人并不是有名的高手,只是普通的二代弟子罢了。岳麓山的那只蛇妖足足修行了七百年,也不是省油的灯,鹿死谁手难说的很。哼,你们不去,我偏偏要去看看。修行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人妖大战呢,就算是死,我也要去见识一下。”
他赌气似地转过身子,大摇大摆地走出竹林,可是又犹豫起来,回头喊道:“喂,你们真的不去?不后悔?”那四只云雀异口同声回应道:“不去,不去!”
白老大气愤地跺了跺脚,一脸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轻蔑道:“你们这群怕死鬼,真是丢我的人。算了,我自己去了。”话没说完,身形已化作绿芒朝岳麓山北面飞去。
此时天渐渐黑了,满天星斗星罗棋布,一勾弯月挂在西山,慢悠悠的爬上来。晚风幽幽地吹过竹林,惹得竹涛阵阵沙沙作响。
金叹月和千雪对望一眼,看着对方的眼神几乎是一般心思,都是准备继续跟踪白老大,转身悄悄地离开竹林,正要往岳麓山北飞去,突然察觉一股凛冽腥风从竹林西面扑来,来势汹汹腥臭刺鼻。微微一怔间,一片诡异的红光宛如血染的匹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竹林,跟着就听到云雀们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二人心想:“糟糕!”随即化作一条长虹冲入林中,金叹月祭出上邪剑,千雪祭出鸳鸯紫绫,一白一紫交相辉映。
谁知还是迟了一步,四只云雀此刻已变成了尸体,诡异的是身上没有一滴血,全是干尸,阴森森的竹林深处血腥气味大作,隐藏着浓浓杀气。
二人收起法宝光芒,愤然站在云雀尸身附近,细细看了一遍尸身,又是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熊熊怒火。
金叹月长剑一挥,指着竹林深处喝道:“你们是什么妖孽,为何要对这几只人畜无害的云雀痛下杀手?他们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有种给我滚出来。”他以少年人的锐气加上满腔怒火爆发出来的雷霆喝问,声音响彻天地直冲云霄,竹枝竹叶在声音震撼之下剧烈摇晃起来。
一向温柔恬静的千雪眼中也跳跃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臭小子,我到处找你却找不到,今天却叫我在这里撞见你。”竹林深处忽地传出凄厉可怖的冷笑声。
金叹月虽然没看到他的本尊,但听到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血祖天雄来了。
血祖天雄和萧霸陵仇深似海,萧霸陵死后他把这份仇恨转移到了金叹月身上,时时想着报仇雪恨,那日在育妖陵中金叹月差点遭了他的毒手,今日二人冤家路窄,竟然在这个偏僻山村的小竹林相遇。
随着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从西面传来,蒙蒙夜色中缓缓出现了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原先的血腥戾气终于浓烈到了极点,飘散在空气中给人以一种恶心的感觉。
虽然夜色冥冥星光黯淡,但不知为何那些人的脸庞清晰可见,似乎沐浴在一层血色红光中,当先一人是个魁梧的苍髯老者,目光炯炯有神,一身煞气肆无忌惮的流露出来,正是声名狼藉的血祖天雄。他身后站着一排乱七八糟的歪门邪道人物,一个个凶相毕露,服饰杂乱不成体统,每人的胸前背后都绣着狰狞恐怖的白色骷髅。琇書蛧
“果然是你这老怪物!你怎么还没死?”金叹月恨恨地骂了出来。
天雄沉着脸阴狠狠道:“臭小子,难道你那老鬼师父就没教过你看见前辈高人要有点礼貌吗?”
金叹月骂道:“我呸,就你这老怪物,还想妄称什么前辈高人,还想要什么礼貌?你就跟狗屎一样臭不可闻,我恨不得把你踩在脚底,狠狠的踩,踩得稀巴烂。”话一出口,他顿时想起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愤怒过,也没有这样口无遮拦的骂过人,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是酣畅淋漓痛快之极。
一旁的千雪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好像有点哭笑不得,讪讪地斜视着他。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文质彬彬、很有涵养的少年,骂起人来却有一种市井之徒才有的泼辣,而且用词之恶心也不亚于任何市井之徒。
天雄此时的愤怒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一座本来就喷涌欲出的火山顷刻间迸发出来。他的双眼已经血红,双手朝前一挥,两面猩红的旗幡陡然飞出,化作两团遮天蔽日的血云飞向金叹月。
这不过是两面旗幡罢了,然而这两面旗幡所展现出来的阴邪灵力,又岂是人力所能抗拒?但见那旗幡化作的红云汹涌澎湃,仿佛是泰山压顶,仿佛是怒海狂涛,呼啸着,嘶吼着,杀气腾腾,诸天神魔恐怕也要退避三舍。方圆十丈之内的青竹尽数披靡折断,枯枝败叶则随风飘扬,卷得满天都是。
金叹月面对着怒号的一旗一幡,恍恍惚惚中竟好像面对着千千万万沐血而来的魔界大军,一个个锐不可当。然而今天站在这竹林中的金叹月,早已不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天雄虽强,却也不在他的眼中。他今日的功力并不逊于天雄。
腥风旗和血雨幡抢占了先机,一身灵力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金叹月如以上邪神剑正面硬撼,虽说胜负之机难以预料,却绝不是克敌制胜的好选择。可是此时的他也和天雄一样,早已被怒火盘踞在心上,哪里会想那么多?几乎就在腥风旗和血雨幡呼啸扑面之际,他愤然一声长啸,双手紧握上邪剑,仿佛是来自北极冰原上的强烈白光,突然如霹雳闪电一般爆闪开来,紧接着朔风凛冽,冰冷彻骨,然后他的人影就消失在灼灼白光中。
腥风旗扑倒,血雨幡扑倒!一旗一幡,一左一右,紧紧裹住了上邪剑。声势惊人的血光完全覆盖了强烈刺眼的白光。
“叹月!”这本是动人的声音,此时却有点惊慌,在旁边轻轻响起,接着紫光一束,如紫蛇一般,缠绕过来,团团围住了腥风旗血雨幡。千雪的鸳鸯紫绫,化作遮天巨网前来支援。看到他处境危险,她根本无法袖手旁观。
可是金叹月哪里会输得这么容易,他只是运起子午神功,把肉体和元神都隐藏在剑光之后,趁天雄自以为取胜之际放松了警惕,陡起突袭,既然千雪也已动手,他自然不能再缩在剑光中,于是身影一晃从白光中分出,一手握着上邪剑一手捏个法诀,从腥风旗血雨幡和鸳鸯紫綾的缝隙中,嗖的一声挤出,紧接着剑如飞鸿人如流星,直奔天雄而去。去势如风如电如鬼如魅,快得难以想象。
此时天雄心中的震惊之意,当真是不能用言语来描述,只因为他从未想到一个月前尚不如自己的毛头小子,今日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可惊可怖的境界,用一日千里来形容都有点落伍了。这小子今日的修行境界只怕已不在昔日的萧霸陵之下。子午神功,难道真的是无法战胜的吗?
看着金叹月饿狼般扑来,天雄虽然震惊不已,却并非束手无措,他的一身深厚修行,此刻也毕露无遗。只见他双手微微一划,身前陡然出现一个稀奇古怪的符咒,人却巍然不动,好像生根发芽一般,就这样屹立在当地。
金叹月闪电般冲过来,看着天雄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窃喜,同时也有点惊骇。他原以为这胜过风雷的煌煌一剑,天下绝没人能正面硬接,只有躲开才是正途。天雄站着不动,妄想接下这一剑,实在是不太理智。
剑光风驰电掣一般,隐隐有风雷涌动之声,眼看着剑尖已触及天雄的护体神光之外,金叹月心中忽然惊呼:“不好,中计了!”
嗤!一剑无情,穿过天雄肉体,却好像刺入了烟雾之中。下一瞬间天雄魁梧的肉体化作一团血红烟雾,顷刻间飘散开来,弥漫在整个竹林中,好似下了一阵血雨。
上邪剑光凝而不散长驱直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过去,站在天雄身后的人众,本来就修为平平功力浅薄,由于没有任何防备,被上邪剑光冰冷冷一扫,哪里还有命在?当下呜呼哀哉,一个个登时了账,去了阴曹地府报到。可怜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叫出来。这些人站在天雄身后,自以为有大靠山在前面护航,性命可保无虞,却怎知道这座靠山从来没把他们的性命看在眼里,也算是可怜又可笑。
金叹月收住上邪剑后,微一沉吟,心中登时大急,慌忙中转过身凝神一看。果然看到天雄的血色红影散开后,瞬间又在千雪身后凝聚成形,露出了一张狰狞可怖的冷笑脸庞,千雪却茫然不知。
“当心!”金叹月一声惊呼,微微发抖的手紧紧握着上邪剑,上邪剑白光大作,准备回去救援。
千雪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茫然叫道:“什么?”话音刚落,陡然发觉身后有股阴邪无比的血腥戾气袭来,心知不妙,若她心思机敏,此时只要提起一口真气,猛地向前飞出,就算受了一点偷袭,受伤也不至太重,更不会落入敌人掌中。可她偏偏反应慢了半拍,还想转头去看,这一转头哪里还来得及避开?仓促间只觉后背如被巨石击中,骨骼咔嚓咔嚓擦地作响,也不知断了几根,跟着五脏六腑仿佛全都碎了,眼前一黑,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喉咙一紧,一只铁钳般的粗手已掐住了她的脖子。
“嘿嘿,臭小子,你们功力虽深,可是见识不足,终于还是上了老夫的大当。”天雄掐着千雪的脖子,狞笑道。
金叹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天雄向来以嗜血好杀闻名于世,臭名远播八荒六合,天下无人不知,千雪落入他的魔掌之中,哪里还有命在?最可气的是以他们今时今日的功力,任何一人都不会输于天雄,可惜二人联手竟也栽在天雄手里,自知一方面是对敌经验太浅,一面是临敌应变不足,不禁愧悔不及。
看着千雪胸前衣襟被鲜血染红,原本娇艳可人的脸上,如今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又难过又疼惜,眼中却全是怒火,气呼呼瞪着天雄:“老怪物,快放开她!”
天雄冷笑道:“臭小子,这个臭小娘落在我的手上,性命随时了结,你竟然还敢大吼大叫,是不是想看她死在你面前?”
“你想怎么样?”可是不知不觉间,他的声音已软了很多。
“我要你死在我面前,马上自尽。要不然,我就捏死她。”天雄脸上全是狞笑,最残忍的狞笑,如今的他和魔鬼没什么两样。
上邪剑的剑光渐渐涣散,剑尖缓缓垂下,金叹月全身都在颤抖,眼中反复出现怜惜、心痛、愤怒、懊恼,诸般情绪,一一闪过。到底怎么办?他心里不停的拷问自己。千钧一发的关头就在此时。要自尽吗?就算真的自尽,天雄也绝不会放过千雪。可是不自尽又能怎么办?千雪落在天雄手里,他能怎么办?他在心里反复拷问了自己一百遍,一万遍,却始终想不出妥善的法子。天雄的目光却渐渐阴狠凌厉,杀机明显表露出来。千雪精神萎靡,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越来越小,好像随时会断气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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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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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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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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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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