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口而出的理由,忽然被我自己的压制了。
他不是乌涂!
我退后了一步,可是他会是谁?为什么他会有乌涂一样的禁制。
不,原先在这里的人是乌涂,此刻开门的却不是,他身上有着紫若情的味道,而乌涂身上却没有。
“你是谁?”
我警觉地看向了他。
他一愣,然后却笑了。
那笑容也不是乌涂的,这里被乌涂设下的禁制,如此多的人都不曾破除,他怎么做到不动声色的进入,甚至连乌涂都没有发觉。
“梁一,你怕我?”声音却是女声。
这声音是我所熟悉的,秦曼云?
怎么可能是她?
她从容的从脸上揭下了一张面皮,同时也露出了她如水的秀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时竟想不通她来这里的理由与方法。
她轻笑着,却走近了我。
那紫若情的味道再次袭来。
原来,湖上发生的一切不是夜王的来临,而是她的到来,只是乌涂为什么没有发觉,此时的乌涂去了哪里?
“想乌涂?”
她的声音里显然有着老公被人抢惦念的醋意与恨。
我没有说话,看着她,她此时脸上布满寒霜,与我认识的温柔如水,口口声声喊着“阿涂”的秦曼云完全没有了相似之处。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想与她探讨乌涂!
她愣了一下,看着我,伸出手向我,我打掉了她的手,不知道她这是唱得哪出?
“他这是金屋藏娇吗?”她说着,不由咯咯地笑着。
这是生气吗?
我看着她的自导自演,仍是没有发表看法。
“我来这里,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你死!”
说完,她脸上仍是一脸笑,却从身后拿出了连心,血红的连心在她手中竟然泛着光,红色的光晕。
我脸色有些白了。
此时的我,不是巫祖,只是一个普通人!Χiυmъ.cοΜ
“为什么!”我盯着连心,强压心中的害怕。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她不由哈哈大笑。
“我与阿涂生活了如此长的时间,连孩子都有了,可是他还是想着你,你死后,他就消失了,如果我不来,到如今连他的人影都找不到!你说,为什么?”
这是一个悲伤的婚姻故事,但她却笑颜如花给我讲着她不回家的老公。
我叹了一口气,直视着她。
“如果我死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乌涂!”
她的微笑在脸上冰冻,怔怔地看着我。
“如果我说,我自己也没有搞清楚乌涂把我留下的真相,你会相信吗?但,可以肯定,他不是因为爱,虽然他不在你身边,便你是他唯一一个特别对待的女人!”
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她的眼睛就像长在我身上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看着她一脸被情所困的模样。
回身坐了下来。
“这里,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你是怎么来的?”我奇怪她的到来。
我第一次来这里也是风煞带我来的,那次还走了很长的路,磨破了我的脚。
“是它!”她竟然干脆的回答了我的提问,看着手上的连心。
我眉头又皱了一下,连心可以打破乌涂的禁制?
我猛然站了直来,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就夺过了连心。
她也没有反抗。
连心到了我手里,瞬间没有了光晕,血红的颜色也淡了不少,这是什么情况?
我抬头看向秦曼云,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普通人?
却在秦曼云脸上看到了惊讶,我顺着她目光看向了手里的连心,它在一点点消失。
而此时,门从外面被打开。
我们一同望去,看到了手捧鲜花的乌涂。
清香的味道一下在屋中散开,遮盖了秦曼云身上的紫若情。
乌涂看到我们的一刹那,脸上愉悦的表情消失了。
我不由吃了一惊,他会是为了我去采花?
我不由看向秦曼云,她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而是喜极而泣的跑向了乌涂。
我相信,在这场爱情的博弈中,秦曼云就是一个输家,只因她比乌涂爱她深。
被秦曼云抱个满怀的乌涂,并没有秦曼云的激动。
等到秦曼云平静下来,乌涂轻轻地推开了她,走到了我的身边,一言不发的把花塞在了我的怀里。
我眼睛都直了,这是当着秦曼云的面拉仇恨吗?
秦曼云似乎并不在意,快步走过来,挽着乌涂的胳膊。
“阿涂,你看,梁一现在好好的,我们回家,好吗?”语气温柔如水。
我低头看各了怀里的花,它们也很给乌涂面子,竟然在夜里也开得甚欢。
“曼云!你怎么来的?”
看吧,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感觉奇怪,乌涂估计也在怀疑自己的禁制,是不管用了吗?还是被人破解了。
秦曼云的眼神却看向了我。
我一愣,手里已经没有了连心。
“连心带她来的!”我认为还是让乌涂知道实情的好。
也许他能分析出来,是谁给秦曼云的连心,或者就是他自己留给秦曼云的。
乌涂似乎也不太相信这个说法,眼神询问着我,似乎问我是不是说的实话。
我连忙点头。
再次肯定自己没有撒谎。
“真的是这样!”
秦曼云要能看不下去我们之间的互动,为我作了证。
但乌涂却没有追问谁给她的连心,这是不是说明,我猜对了,连心就是乌涂留下的。
但他为什么要把连心留给秦曼云呢?
难道秦曼云来杀我也是他默认的。不可能!我死前,最想极力救我的不是他吗?
我看向了他,他却看着秦曼云。
“我先送你回去!”他的声音也很温柔,一如既往对待秦曼去的态度。
我轻笑一声,把花放了下来。
引来了他们共同的关注,乌涂眉头皱了起来,秦曼云脸上却洋溢出胜利的笑。
哎,都想多了,我只不过不想接受乌涂的花而已。
我也不想解释,他们赶快的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还好,这只是让他们停了一下,乌涂仍旧带着秦曼云走出了小屋。
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我却听到了嘶嘶的声音,不由一喜,是蛇护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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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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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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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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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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