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血液,我惊呆在了原地。
“梁一,怎么了?”乌涂走了过来,看着一动不动地我,也蹲下了身子。
他的表情却突然变了。
“你不是梁一?”他眼神凌厉的看向了我。
我看着他,想不到为什么我的血液会如同那个梁一一样是紫色的。
他伸手就抓向了连心,我却先他一步拿走了连心,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遮天说让我杀乌涂,是这里的乌涂吗?他算定乌涂一定会怀疑我吗?我拿着连心的手都在颤抖。
“把它给我!”乌涂的声音没有了刚见我时的温柔,代之而来的是无情。
我看着他,不知道这里的乌涂是不是那个乌涂,还是如梁一一般有着无数个。
我忽然转身,向着林子的深处跑去,不管他是不是乌涂,我都不会去杀他,受着法制教育长大的我,不会把杀人当作一件儿戏的事。
只是没跑出多远,肩头就被乌涂抓住,狠狠地向后扳去,我就顺势倒在了地上。
后背与林中的花草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口中一甜,感觉有一股血腥之气就要吐出来。
我偏头,吐出了一口血。
那血也是紫色的。
乌涂却一点儿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一只手用力地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手里的连心也被他夺走了。
“你是谁!”他并没有放过我,表情不善的看着我。
我却感觉喉咙一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耳边只有遮天的那句话:“杀了乌涂!杀了乌涂!”
我看着乌涂的脸,眼眶开始发热,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乌涂忽然放开了我。
“不管你是谁,不要打它的主意,离开这里!”他站了起来,拿着连心走了。
他竟然没有杀我,这个曾经白国的国主,竟然心慈手软了。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感觉喉咙一阵火辣,脚上也有着被连心划伤的疼痛。
这是哪里,是白国吗?
那些洗过澡的女人从不远处嬉笑着走了过来。
我看清了她们的长相,竟是一群青春靓丽的少女,像极了夜国王宫中的女人。
“夜王明天就要开始大选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过关?”有少女有些担忧的说。
我一惊,这是夜国吗?
不由看向了那些少女,她的神情一点没有对大选的憎恨,反而担心自己选不上。
“是呀,自从我们夜国解开诅咒之后,就再也没有选过静姝,好羡慕那个王后!”有少女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对呀,从来没有看到过夜王如此专一,哎,要不是王后不能生孩子,估计我们也没有机会了!”
“那就祝福我们都能够选上,哪怕呆在夜王身边一天,我也知足!”
立刻就有人笑说这话的少女,闹成一片。
我并不在她们经过的跑上,反而因为植物的茂盛让她们并没有注意到我。
等她们都走过之后,我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忽然有点想念夜王了。
相比对我粗暴的乌涂,我感觉夜王更为温柔,只是奇怪乌涂为什么会在这里。琇書蛧
我想跟着她们,一起走出林子,找到去夜国王宫的路。
可是脚上的疼痛似乎又加剧了。
我低头看向脚上的伤口,才发觉,那伤口似乎又扩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
紫色的血液似乎没有停止流出的迹象。
我不知所措地按住了伤口,却看到伤口竟然还在一点点扩大。
双手沾满了紫色的血液。
“梁一!”轻柔地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到了风煞,一时呆住了。
他蹲下身子,立刻从怀中拿出了药瓶,把一些透明的药膏涂在了我的脚上,凉凉地,立刻疼痛消散了不少,伤口也不再扩大。
他收起了瓶子,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我能自己走!”我有些不自然。
“梁一,下地之后,三年你的脚都好不了!你确定要下来吗?”他笑着问我。
我眉头紧皱的看向了他。
“我是北冥的妈妈,不是你女儿的妈妈!”我不想他也如乌涂一般分不清我到底是谁。
“我知道!梁一!”他轻笑着,抱着我向前走去。
“你怎么知道?”乌涂都分不清,他为什么会知道?
“梁一,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他说的很是肯定。
可是那个为他生女儿的梁一,他却没有分辨出来。
我看着他完美的容颜,忽然意识到,他不是没有分辩出来,而是将错就错!
“风煞,你到底要什么?”我问着他、
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我,最终只是一笑,仍然向前走去。
很快就到了河边,我却看到了一只小船,有些眼熟,猛然想起,那好像是无的小船。
上了船之后,我更加肯定那就是无的小船,只是它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离无住的地方不远,我涂在你脚上的药只能暂时让伤口不扩大,治愈它还需要无的帮忙!”他还是那个很快给我答案的风煞。
我没有说话,被他放在了曾经坐过的地方。
小船很快就离了岸,向着水中驶去,我看到了船头跳跃的月离。
这条河难道是与无的长野国之河相通的吗?
“这是月河,遍布整个百国!”风煞坐在我的身旁,盯着我的表情,他总是能很快就获悉我的想法。
我眼眶又开始酸涩,找一个最爱的人那么难吗?相守一段感情是那么痛苦吗?
我转过了头,不想他看到我的眼泪,伸手擦掉了它。
“梁一!”他看出来了,轻声喊着我的名字,把我搂进了怀抱。
“你说的青梅竹马都是假的?”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没有说话,是我说对了吗?
“你说的找了我上千年,也是假的?”我抬头看着他再问。
他还是没有说话。我又说对了吗?
我推开了他。
“我是夜国的王后,请你自重!”我平复了自己的声音。
扭头不再看他。
他一直也没有说话。
似乎和以前的风煞不同了。
船在水上快速行驶了一天,天黑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岸边,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无。
靠岸后,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岸边的无。
脸上有了苦涩的笑,就如回到了娘家一般委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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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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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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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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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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