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蛇终于再次发出狂吼冲了出去,宫殿似乎摇摇坠,我也要摔倒在地,身子却被对立的夜王扑倒在地,我们所站之地被大石砸下。
我向外张望,尘埃中,鬼蛇上面的白影似乎格外耀眼。
压在我身上的夜王,似乎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我推他,才发觉他身上有着血流出,他何时受的伤?
被我推翻在地的他,立刻被白衣将士所扶起,我看着手上的血,若有所思,也终于看到了他肩头被落石所砸的伤口。
他一把抓住了我,揽我入怀,匆忙地与一众士兵冲出了宫殿。
刚刚走出不久,那宫殿便轰然倒塌。
我闻到了空气中有着浓重的血腥味,转头看到了他身上还在不断流出的血,他不止受了一处伤。
他看向了我,伸手狠狠地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甩在了地上。
“押入大牢!”声音无比狠厉。
我被人拖起,扔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时我倒真的想看到那一道强烈的光,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逃离这里。
只是这次莲遇的计划好像实施的很好,似乎成功了!
不知道呆了多久,我在昏沉中感觉有人到来,似乎就在我的身边,我睁开了眼睛,发觉很亮,眼睛本能的又闭上了。
“风煞死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的心一下冰冻了,怎么可能?风煞就像我的指路明灯,他不可能死的,他们这里的人不是都活着成千上百年吗?生命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那么脆弱的。Χiυmъ.cοΜ
“你不相信?”夜王的声音问我。
从他那里得来的消息,多半不是真实的,他最会玩弄心计。
“夜风已经成为百国之王,如果风煞之死的消息是假的,他也不能服众,而且,我更相信夜风的那把剑,那可是我花费了巨大代价换取的!”他呵呵的笑着,丝毫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而我的心也在他一点点的剖析中沉下去,风煞真得死了吗?
如果我的自由是用他的生命为代价换取,我宁愿还在乌涂的禁锢中。
眼泪再次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
胳膊被人拉住,我任由他的拉扯,毫无反抗的跟从着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我第一次来的地方,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我的住处,自从上次摆设之后,显得有些女性化了。
门关上之后,我清醒的认识到,我可能再次成为了夜王的棋子,是抓捕夜风的诱饵。
乌涂,我要回到乌涂那里,一定要回去。我来时的白玉初鱼呢?此时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白玉初鱼,它去了哪里,我回想着来到这里的那个夜晚,是在这房间里,我开始找到我来的地点,意料之外的是,我竟然真的在那里看到了白玉初鱼,也许是他的颜色过于接近这些白纱,竟然在拖地的白纱里藏着。
我笑了,就是现在,我要回去,请求乌涂与我一起回到风煞之国。
就在我要握紧它的时候,手里的玉却被人一把夺走,我看到了带着面具的夜王,他不是出去了吗?
“这奇异的宝物也只有你能找到!”他的声音里有着喜悦,他似乎知道白玉初鱼的作用。
可是怎么会是只有我才能找到呢?它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我的手被抓住,他握紧了那块玉。
一道强光之后,我们出现在了风煞之国的边缘,那个沙漠的地带。
那个身后有着洞的洞口,就如我带着奇怪的巫祖前来的地方。
“原来如此!”夜王的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白玉一样的水滴状宝石更加闪耀。
我看向了一望无际的沙漠,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风煞拉风的接待。
“风煞!”我喊了出来,他一定不会死的。
夜王用力的抓紧了我的手,似乎想要抓断它,我却没有吭声,他一向残暴,我不会在他手底下求饶。
一阵风带起了层层的黄沙,风煞的军队没有出现,那一袭白衣也不见前来,难道他真的不在了?
不,不会的,还有无,无一定会救他的,我也杀过他一次,用那把连心,他不是一样活着吗?
“风煞不会死!”我大声地冲着沙漠喊着,是在给自己打气,也是说给那个夜王听。
他低低地冷笑。
“风煞死了!不然,他不会不管他的王后!”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的,我每一次到来,风煞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可是这次却没有他的踪影。
“你满意了,夜风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成为百国之王似乎也不是难事!”我看着他说,这样看来,我也许不用被当作诱饵。
一切尘埃落定,这个世界的秩序总是由强者说了算。
“还我白玉初鱼!”我伸出了手。
他伸手,白玉初鱼就在他宽厚的手里躺着,我伸手去拿,他没有缩回,我迟疑地抓住了白玉初鱼,手却被他的大掌所控。
他总是逗弄着他的猎物,似乎从中找得乐趣,我放开了白玉初鱼,不想再上他的当,他却并没有放开我。
“把连心拿回来!”他的气息在我耳边萦绕,我侧过头,想拉开与他的距离。
“不然,就杀了乌涂!”他的语气一贯的冷血无情。
他放开了我,白玉初鱼就躺在我的手里。
他却如黑烟般飘散,原来来到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易如反掌,而我却要依靠着白玉初鱼。
我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也一定会做到,我握紧了手中的白玉初鱼,一道光之后,我再次回到了那个鲜花满园的二层小楼,只是这里此刻静悄悄,我不敢喊乌涂,也不能叫莲遇,更不能喊家政小美,不知道现在的莲遇与乌涂是什么情形。
我到来的位置是一楼的胡老中医为我看病的地方,我轻轻地走出去,院子里没有人,侧耳倾听,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难道他们离开了。
我快步走到了一楼的卧室,那里根本没有人,我跑上二楼的卧室,那里也没有人,莲遇真有手段,不过几天时间就可以从这里离开。
“喵”的一声,我看到了走廊里的黑猫,它也看着我,我蹲下来抱起了它,它绿油油地眸子中有着晶莹,似乎还有着一抹红,我仔细看着,发现确实有一抹红,看向它看的方向,血红的连心就躺在窗台上。
我连忙走了过去,连心上面有着血迹,还未凝固。
会是谁的?我四处看去,这里没有人,刚刚我已经看过。我拿起了连心,感觉现在的它很是烫手,不再有冰冷的感觉。
一抹强光袭来,我闭上了眼睛,黑猫叫了一声从我怀里跳走。
再睁开眼时,我拿着带血的连心出现在了夜王曾经的寝殿,如今我的住处。
“你把乌涂杀了?”夜王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他似乎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
他一把抓住我拿着连心的手,仔细的抹了一下上面的血,放在鼻下轻闻着,闭上眼睛感受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乌涂竟然也死了!”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了异样。
“没想到最毒女人心!”
说完,狠狠地夺下了我手里的连心,伸手过来。
“白玉初鱼呢?”他向我问道。
我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回去后那块白玉初鱼就不见了。
他愣了,看着我空着的手,继而却笑的得更加张狂。
“没有人会想到,你最后会是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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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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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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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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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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