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我就知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你的心不在这里?”他紧紧地盯着我。
我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难道我白天说的还不够明白?我有些怀疑我的表达能力了。
“乌涂,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我轻轻地对他说。
“是吗?你把连心毁了!”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连心,我看向自己的双手,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它不在这里!”我想到了煞送给厅野的连心。
“昨天它不是还帮你恢复了记忆吗?”他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飞快地向着楼顶奔去。
一直到了楼顶,那棵落了花的树,今晚却又开满了鲜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深沉。
我们同时愣在了那里,我看向乌涂,他也同样看向我,这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现象,我抬头看向了天空,那里仍然高挂着一轮满月。
“乌涂,我昨天就想告诉你,月亮似乎也不太正常!”我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同他说。
他也抬头看向了天空。
“梁一,你当真要离开这里吗?”他看了天空良久,却说出了如此的话。
我看向他,不明所以。
“梁一,你欠我的,你还没有还清,你不能走!”他看向了我,眼中有着无比的坚定。
我抱住了乌涂,乌涂身子僵住了。
“乌涂,我说过,我会用一生来还你!”我用心地体会到了他的爱意,虽然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可是我知道他的真心。
“现在,你还在编织谎言!”乌涂猛地推开了我。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实在想不出我又错在了哪里?
“梁一,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休想走出这里,我,乌涂,就是你生生世世的牢笼!”他冷冷地说完,转身走回了房间。
我站在那里,却始终不明白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而我就在这里,不曾离开过!如果那不经意的走入到煞的世界算的话,我好像离开了那么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回来的命运。
我快步跟了进去,走到了三楼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声。
我打开门,却看到里面并没有人,难道乌涂下楼了,我连忙追下楼,在快到一楼时听到了大门关上的声音。
他果真走了!
我慢慢地下到了一楼的楼梯口,看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忽然感到了无比的孤独,就如被放在孤儿院门口时一样。
我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电视无聊的看着,没有一会儿,我听到了门铃声。
我有些好奇,这么晚上了,谁还会来呢?我走向了门口,从可视电话中看到了李从蕾。
我打开了门,李从蕾站在门口,身上有着明显的淋湿,我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乌太太,我的手机忘在这里了,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她冻得都有些发抖了。
我连忙让她进屋,找了一条毛巾给她,她很是感谢。
“你是从学校来的吗?”我问她。
她边擦着头发边点头。我们这里离她的学校并不近,看现在的时间,估计地铁也没有了。
“那你怎么回去?”我问她。她好像也意识到了问题,手里的动作停止了,看着我。
“要不然,你先住在这里吧!”有一个人给我作伴,我感觉还是不错的。
“这怎么可以?”她有些慌乱。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想她可能因为有两个大男人在,所以不自在,连忙告诉她。
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问:“乌先生晚上不住这里吗?”问了之后,她感觉到了失言,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笑了,“他有事,出去了,你安心住下来吧!反正明天你也是来这里!”她也笑了。
女人之间的相处,总是很简单。
晚上李从蕾睡在了一楼的客房,我也睡在了一楼的卧室,忽然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以前总听人说,房子得和人口配备,房大人少不合适,房小人多也不合适,有关风水问题,我不懂得风水,但我知道一人住在这里,确实有着无限的孤独。
晚上睡得正香时,我听到了哭泣声,时有时无,我仔细的听了听,感觉是从李从蕾的房间发出的。
我有些好奇,起身去了她的房间,轻轻地敲了门,那哭声立刻没有了。我叫了她几声,她也没有应我,我怕出什么事,想打开门进去,发现房门反锁了。
我又在她门前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理我,我想会不会是做梦了。就站在她门前听了听,再没有声响,也就回去睡了。
可是,没有一会儿,我又听到了哭声,本来不想再去的,如果是做梦,醒了就好了。可是那声音一直在,我忍不住起来,又去敲了她的门,哭声也随之停止,但她仍是不理我。
大半夜的,我也困了,就回去睡了,这次,再没有声响了,我终于安稳地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是被李从蕾喊醒的。才发现竟然睡到了十点钟!我有些生气李从蕾昨天晚上的哭声,要不然也不会睡不醒。
“你昨天晚上哭什么?”我有点没精神的问她。琇書蛧
她没有说话,我看向她,她怔怔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他。
“昨天晚上我睡得很好!没有哭?”她小声地说。
我愣了,紧紧地盯着她。
“你昨天晚上真没有哭?”我有些不相信。
“乌太太,我真的没有哭,你家里的床很舒服,我睡得特别的好!”她一本正经地给我的说。
“叫我梁一吧!”我还是喜欢他们喊我名字。
“嗯?”她愣了一下,立刻又说:“梁一姐!”我笑了。
“你昨晚真的没有哭?”我再问她。
“没有!梁一姐!”她很自然的回答,似乎没有在撒谎。
“可是,我昨天半夜明明听到你房间有人在哭,我去敲门,喊你,你也不理我,还反锁了门!害得我大半夜也没睡好?”我打着哈欠冲她说。
“梁一姐,你不要吓我!”她声音中忽然带了哭腔。
这声音好像与昨晚的哭声相差太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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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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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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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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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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