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在轻轻地颤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张伯曾经说过,这个匕首将会消失,当时他觉得很可惜。
而我跟乌涂说了这个匕首的情况,他也是一脸的不相信,那这把匕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看不到,就只能让乌涂来分辨。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想去找乌涂,只觉的背后一阵虚空,我以为要摔倒了,却有人扶住了我。而我听到了一阵女人的惊呼声。
“你怎么会有它?”有人问我,声音很是尖细,好像看到了恐怖的事。
我没有回答,听到周围有很多人,小声的说着什么,我仔细分辨着。
“她好像看不到?”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年纪。
“余婆,这是怎么回事!”我听到前方有一个温和的声音问。议论声停止了,听到了一阵衣服摩擦声。
“你为何会从虚空而来!”那个声音冲着我说。我想应该是问我的,但这个问题问了我也没有答案,我都不知道怎么忽然来到了这里?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黑暗中的前方。
“国主,她好像看不见?”被称为余婆的人发现了我有问题的眼睛。
我感觉到了眼前有轻微的风,应该是她们在测试我的眼睛是否真的看不见。
“果然看不见!”最开始的女人说着。
“带回去再问!”那个国主下了命令。
我被两人扶着,或者说是架着向前移动。走了很久,我感觉脚下有些疼了,才意识到我竟然又是光脚的,就不能戴着我的鞋来吗?哪怕是拖鞋也好。
以往,我是巫祖,从来没有感觉到没有鞋的痛苦,而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脚上的疼痛是可想而知的。
等到终于站在一块毯子上的时候,我感觉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被两人放开后,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地上的确有着毯子。
“站起来!”有声音喝斥,是个男人。
“我脚疼,站不起来!”我向着声音回答。
“大胆!”有人喝斥,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涂将军,无妨!”是那个女国主的声音。
我没有站起来,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脚,有地方磨破了。
“请巫医为她治疗!”听到这样的话,我感觉国主还是比较人性的。
不一会儿,有人为我看脚,我忍着疼痛,他在我脚上涂了一些凉凉的药,我感觉好多了。竟有人把我扶到了椅子上,这待遇似乎也不错。m.χIùmЬ.CǒM
“现在可好多了!”国主的声音很是温和。
“谢谢!”我说着违心的话。其实我不想谢她的,要不是她要把我带回来,也许我不用受到如此的痛苦,现在她又让人为我治疗,我也不想感激她,我认为那是应该的。
“那你可否告诉我,你拿着的匕首是哪里来的?”那把血红的匕首,在他们带我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被他们拿走了。
可能这把血红的匕首,在他们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他们的惊呼声中,我想,它或许是一个不祥之物。
“我捡来的?”我确实不知道它的来历,但更不可能说出它是怎么到我的手里,那样只会给我增加更多的困难,或许他们还不会相信,认为我是糊弄他们。
“撒谎!”有人生气的冲我说,是另一个男人,我想这个地方应该有很多人,是这个国家的高层,可惜我看不到。
“你是如何从虚空而来!”国主应该是制止了那人。
“看我的穿着,我想您应该也能看出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冲着国主的方向说。
“而且我也看不见,更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至于您说的虚空,我根本就看不到,我只是转了个身就到这里了,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斟酌的说出实情。
“国主,她不肯说,我有的是办法!”有一人说,我仍是看不到,但却是一个女人,声音软软的。
“不,她应该说的是真的!”有一个吵哑的声音传来,我甚至分不出那是女人还是男人的声音。
“国师!”国主的称呼让我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今早我已经说过,拯救百羽国的人会出现!”国师的声音沙哑而难听。
“是她?”国主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疑问与不信。
“就是她!”国师肯定的说。我听到了议论声,却听不清楚。
“把那把匕首给她!”国师的声音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声音。
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我仔细聆听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即使他们都不说话也不可能如此安静。
咚,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旁边,听声音应该就在我的脚边,我慢慢蹲下身子,摸索着,终于摸到了,我却又把它扔了,是那把匕首。
铁链声传来,好像在我的后方。我站起身,在黑暗中去看,什么也看不到,但声音却越来越近。
“把匕首给他!”国师沙哑的声音竟从高处传来,我抬头看去,当然也看不到什么。似乎有跳跃的声音传来,迅速而快捷,向我奔来,我却听到了尖利的鸟叫声。
有着强烈的风向我袭来,我的手里被塞了那把匕首,随即旁边发出了惨叫,我脸上被什么东西扫过,我本能后退,感觉到了脸上的疼痛,伸手摸去,脸上已经出血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匕首,他们嘴里的拯救,是让我用这把他们恐惧的匕首杀了这只大鸟吗?似乎这只鸟很厉害!
我向后退去,感觉这是一个疯狂的国家,这里的人都不正常,一个普通的瞎眼女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这只厉害的怪鸟?
更别说刚才那个给我捡匕首的人,身手如此矫健都不是它的对手,我,更不可能。
后面是那张椅子,完美的阻挡了我的退路,我一下子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铁链哗拉声向我走近。
我抬头看向上面,虽然我不知道那些人在不在,但我很想咒骂他们一通,即使我要拯救你们,也给我说清楚,给个时间缓冲一下吗?有这样玩的吗?
强劲的风再次袭来,我看不见的眼睛睁着很大,能清晰的感觉死亡的气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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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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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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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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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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