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易一呆。
陶羽怎么还在这?
杨青易以为他早走了,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杨青易看了看天色还早,便没有理会陶羽。
天黑了,他自然就会走了。
到时候也就明白我的态度,知难而退。www.xiumb.com
杨青易进门,径直向老梁院中走去。
陶羽见杨青易下车进门,丝毫没有纠缠。
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默默的坐在那里。
杨青易走进老梁小院。
老梁今日没在院中长椅上。
而是坐在一边磨剪子。
杨青易心说你这剪子有必要磨嘛?
几乎都不用。
从杨青易进来,老梁头都没有抬过。
【小色批出去逛了这么久才回来,定是又去兰心院厮混了,兰心院那几个跳舞的姑娘不错,腰真细,不过比卖豆腐脑的王大姐差了些韵味。没有经过时间洗礼的小丫头片子,终究少了些许感觉。】
臭老头。
整天看起来很正经。
要不是能听到他心声,杨青易还真会像其他人一样被他的外表骗了,绝对想不到他脑子里如此花花绿绿。
老梁鼻子抽动了两下。
【什么东西?这么香。】
杨青易没理会老梁。
院中有石桌石凳,杨青易到石凳上坐下,将酒菜从食盒中取出来,摆放到石桌上。
这是他从县衙出来后,专门到酒楼买的。
“要不要过来吃点?”杨青易把酒壶塞子一拔。
“来啦。”老梁一张老脸立刻舒展开来,笑的极其和煦,“这么好的少爷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臭德行。
刚刚还小色批呢。
这么一会成好少爷了。
杨青易摆好杯子,刚要自己去倒酒,老梁一把抢了过去。
“不用不用,怎么能麻烦少爷给我倒酒呢。”
他一仰头,咕咚咕咚。
酒壶不大,他一饮而尽。
嘶~
“老梁,我还要喝呢,两个杯子我都摆好了,你成心的是不是?”
【当然成心的,就这么一小壶酒,还不够给我塞牙缝的呢,哪有给你分的份儿?】
“哎呦,你瞧我这眼睛,年纪大喽,不中用了,少爷酒杯都摆好了,我愣是没看到。”
老梁把酒壶翻倒过来。
“你看,我一不小心喝完了。”老梁说道。
就在此时,老梁手中倒拿着的酒壶中,最后一滴酒沿着瓶口摇晃,马上就要滴落。
老梁一伸头,最后一滴酒落在了他的舌头上。
嘿嘿嘿。
“酒还行。”老梁嘿嘿笑道。
“什么还行?这是我们潜舟最贵最好的酒,你一滴都没给我留。”
哼。
说着杨青易伸手进食盒,又拿出一壶酒:“幸亏我多买了一壶。”
老梁直勾勾的盯着杨青易手里的酒壶,伸手就要过来接。
“这是我的。”杨青易一把拍掉老梁的手。
老梁砸吧了一下嘴,盯着杨青易的酒壶不放。
杨青易看到老梁此时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这样子像极了盯着棒棒糖的小朋友。
“还有一壶。”
杨青易用下巴指了指食盒,没好气道。
“我就说嘛,我家少爷是最好的少爷。”老梁笑呵呵拿出酒。
很快,二人便将酒菜吃了个干净。
老梁摸摸肚皮,打了个饱嗝。
【菜还凑合,酒还是缺点味道。】
听到老梁心声,杨青易点点头。
酒确实差点意思,度数太低。
改天自己造一些。
有时间的话,菜也需要改进一下。
【小色批,今日对我这般好,是不是没憋什么好屁?】
老梁眼珠子转了转。
糟老头子。
我是那种人吗?
杨青易狠狠瞪了他一眼。
【哎呦,好好的瞪我做什么?最近他总抽什么疯?】
“懒得理你。”杨青易起身就走。
【我说什么了嘛?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比娘们还难伺候。】
不多时,杨青易又回来了。
手里面还提着一把刀。
【我去,小色批怕不是疯了,要砍我吧。】
杨青易没搭理老梁。
自己在院中练起了刀。
唰唰唰~
刀锋反射的光线在地上交织。
杨青易将“初开”刀法舞的行云流水。
老梁一惊。
【真气增加了这么多,才几天的时间,小色批的武功怎么进步如此之快,居然已经达到了五品中期。莫非他最近又去吸了别人内功?他去哪里吸的?怎么有能力吸收了如此多的内功?他是不是用了什么腌臜手段?做下了伤天害理之事?不行,我得查探清楚,阻止他作孽。】
杨青易心花怒放。
居然已经五品了,跳跃了一个大等级,没想到进步如此之快。
老梁大惑不解。
【此刀法已掌握了八成,臭小子悟性不低,人的天资居然能改变,怪哉。】
一套刀法练完。
杨青易坐回石凳。
他心想,老梁当初在江湖中,应该不是个恶人。
捡到《清心》之时,他便担心此秘籍会给江湖带来祸患。
今日又担心我做恶事。
恶人绝不会有这种想法。
“今日秦知县邀请我到大牢,给一部分囚犯废除武功。”
还是主动告诉他吧,不麻烦他来查我了。
【原来如此,我说呢,这小子虽然小瑕疵不断,大事上基本没什么问题,能做出那两首诗的人,应当不会作恶。】
那两首诗在老梁心中回味过很多遍。
勾起了他很多年轻时的回忆。
起初老梁不相信那两首诗是杨青易所作。
不过后来想到杨青易的父亲,便没有再怀疑。
“少爷你还会给人废武功?少爷真了不起。”
戏精。
懒得搭理你。
杨青易提着刀回去了。
……
杨青易照常读书、练功。
这套刀法距离练成已是不远。
不知道练成以后,系统发的下一本秘籍是什么。
杨青易很期待。
连着六日,他认真读书、练功。
陶羽每日登门求拜师。
前三日,杨青易还放他进门,见上一面。
每日苦口婆心的劝上一阵。
谁料陶羽油盐不进。
后来杨青易便吩咐家丁,索性让他连大门都进去不了。
多晾几日,他自然会知道此路不通。
没成想这人不会知难而退。
每日到杨家大门口,一声不吭的坐等。
早上早早到,晚上按时回。
整个潜舟都传疯了,一时间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今日陶羽又去了。”
“是啊,听说杨青易又是闭门不见。”
“你说这杨青易有什么好?我看陶羽真是疯魔了。”
“可不敢这么说啊,陶家也不是普通人家,不能轻易得罪了。”
“可惜了,陶羽一表人才,满腹经纶,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一人插嘴道:“要我说,杨青易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然陶羽怎能如此?”
又一人说道:
“我看也是,诗会上杨青易所做的那两首诗,简直荡气回肠……”
“杨青易怎么就突然开窍了呢?他以前的诗,那真是一言难尽……”
“诗会上的那两首诗,令我激动数日,此乃我辈读书人应该追求的境界。”
“你们说,陶羽能拜师成功吗?”
整个潜舟,无论茶楼、酒肆还是青楼曲馆,以及其他场所。
这几日,都在讨论陶羽拜师的事。
以前趾高气昂的才子陶羽,现在死乞白赖要拜一个成日泡在女人堆里的风流浪荡子为师。
关键对方还不同意。
这可真是件稀罕有趣的事。
潜舟百姓茶余饭后,每日都在讨论这件事。
杨青易近来破大案,诗会成名,这两项风评不错,被潜舟人赞叹。
但他风流浪荡子的形象同时也被更多人所熟知。
杨青易书房中。
“少爷,你怎么不动一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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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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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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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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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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