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家就三口人,大婶的儿媳妇死了之后,就剩这母子俩了,不是大婶熬的,也不是小张熬的,那是谁熬的?
大婶和小张都想到了死去的儿媳妇,心里一下子就害怕了起来。
尤其是小张,一想到自己喝的是死人熬的粥,他吓得不行,生怕那粥有什么问题。
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孩子长大了,父母自然也就老了,大婶的眼神越来越不好,早就不给人纳鞋底缝衣服了。
既然儿子娶了媳妇,这些自然就要交给儿媳妇做。
过去女人在家里的地位就是这样,别说过去,现在都是如此。
甭管是平头百姓,还是条件一般甚至是稍微好些的家庭,这女人都不能闲着。
不光每天要洗衣做饭带孩子伺候老人,操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闲下来还得挣钱贴补家用。
这一切被认为是女人应该做的,但凡做的有半点不周到的地方,那就是大错特错,轻则挨训,重则挨打。
到了现代,好多家庭其实还是这样,白天上班累得要死,回到家换身衣服就得进厨房做饭,做完饭还得打扫卫生什么的。
其实女人的地位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升多少,劳累是应该的,稍微休息一下就是懒骨头,就是大逆不道。
最可悲的是,男人不理解这些也就不说了,好些婆婆自己也是女人,自己亲身经历过这些,却也觉得是应该的,还要往死里整自己的儿媳妇。
小张这媳妇儿过门之后接过了婆婆的活儿,每天帮人纳鞋底和缝衣服,挣点钱贴补家用。
她死之前接了不少活儿,还没来得及做。
都是熟人,答应的事情不太好推辞,所以虽然大婶眼神已经不好使了,但是她还是准备把这些活儿都给做了。
儿子和儿媳妇住的是主屋,很宽敞,采光也要更好一些,所以平时做这种针线活儿,都是在主屋里。
大婶将这些东西都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面,准备白天光线好的时候再开始做。
她很清楚的记得,明明前一天还一针一线都没开始做呢,第二天就已经做好了一半。
每个人做针线活儿的手法都不会完全相同,甚至还会受到自己个人习惯的一些影响。
大婶或许不太了解儿媳妇,但是自己的针线活儿做出来是什么情况,她还是很清楚的。
她一看便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做的。
先是粥,然后是针线活儿。
明明儿媳妇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类似的怪事,之后陆续又发生了不少,就好像儿媳妇还生活在这个家里一样。
小张被吓坏了,就这么一病不起,高烧不退,成天说胡话,人眼看着就不行了。
大夫请了不少,一个说治不好,两个都治不好,又找了不少看事的,跳大神的,驱鬼的,都半点儿效果没有,小张的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ωωω.χΙυΜЬ.Cǒm
实在是找不到办法的大婶,只能是通过多方打听,找到了我。
大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看着就要给我跪下了,请求我一定要救救她的儿子,她倾家荡产都行。
听完大婶的讲述,我微皱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样吧大婶,您先带我到你们家里去看看,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我们才能想办法解决。”
带上一些有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我锁好家门,跟着大婶来到了他们家的小院儿。
院子不是很大,收拾得很干净,就三间屋子和一间厨房还有一间柴房。
在过去那会儿,这么个小院儿基本上就好好多人一辈子的奋斗目标了。
一家五口住,宽宽敞敞,舒舒服服,它并不豪华却十分够用。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张开了感知力感知了一下,而后又让大婶带着我去看看小张的情况。
查看过他的情况之后,我看向大婶,很认真的问她,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
大婶一惊,表情很明显有些慌乱,她连忙告诉我,她没有什么隐瞒,都告诉我了。
“是吗?我再给您一次机会,把真相告诉我。”
我紧紧盯着她,语气十分笃定,而且她不光对我有隐瞒,还骗了我。
除了那些经历过不少大场面,心理素质极强的人,说谎可以几乎不被人看出破绽以外,其他的人说谎,基本上都说谎都是会出现漏洞和破绽的。
也就更别说大婶她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有什么见识,她说的话,我从头听到尾,听出了不少漏洞。
面对我这样再三的提问,大婶还是死不承认,一直说自己没有欺骗我。
我笑了,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面抽出一根柳条,捏起法决,念动起了咒语,而后用柳条在大婶的双眼前面一扫。
“您是不是以为,反正真相除了你们母子俩,就只有您死去的儿媳妇知道,您儿媳妇已经死了,您说是黑就是黑,您说是白,就是白?既然这样,我们来个当面对证吧?”
一边说着,我一边指向角落。
大婶看了过去,吓得不轻,一下子尖叫了起来:“鬼啊!”
打从来到这里,我便发现大婶的儿媳妇的确还在家里徘徊。
但是,结合大婶之前话语里的可以之处,和我对其儿媳妇的观察,我可以肯定,事情绝对不相识大婶所说的那样。
过去很多婚姻的的确确都是包办婚姻,双方甚至都没见过面,就要稀里糊涂的结婚过一辈子。
结婚之后才碰到喜欢的人,偷偷摸摸在一起,的确是违反道德,却也是一种悲哀。
但倘若一个女人生前因为各种束缚不得不留在一个家里,对于她来说这个家就是个牢笼,就是个带给她痛苦的地方,她死后还会继续待在这里吗,死后,这些东西哪里还能起到丝毫束缚作用?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都在外面偷人了,都因为害怕被浸猪笼而自缢了,还会在乎丈夫肠胃不好,半夜准时给他熬粥吗?
生前因为嫁给这个人了,必须为其考虑,不是真正爱他关心他,那可以理解。
但她若是根本不在乎这个人,心不在这个人身上,死了之后还管他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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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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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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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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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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