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死气和怨气聚集,妖魔鬼怪被其吸引,自然也就聚集了起来,到处作祟。
哪怕有守门神护佑,外面的妖魔鬼怪进不了城,这城中的鬼怪也是不少。
这一天,我照例教完树灵娃娃四书五经,和他玩耍了一会儿,回来继续摆摊。
要说这教树灵娃娃知识,把他往正路上引,可以说是最正确的决定,甚至是一件不小的功德。
他的实力成长的很快,如果加以正确的引导,今后能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不少人,甚至可以借此修成正果。
可如果我遇见了他却放任不管,他几乎是必定会走上歪路,因为他体内的死气和阴气会吸引邪念和怨气。
当受到邪念和怨气的影响,他就会变得暴戾,嗜血,灵智健全,发现修行不易之后,杀害人类吸取其血精之气加快修炼的速度就会变成他唯一的选择。
到时候离他最近的这座城必定生灵涂炭。
眼见着他现在越来越温和,越来越听话,我真的很欣慰。
我坐定之后,正琢磨着要不要把那棵树移栽到我家,到时候教他或者和他玩都方便,而就在这个时候,有生意上门了。
这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看着年纪应该也就十六七岁,她长得很好看,一双大眼睛十分灵动。
走到我摊子前,她二话不说,大刺刺的坐在我面前的凳子上,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就是大家口中的赵三爷?这么年轻,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啊?”
一看她就属于那种比较外向的类型,也不认生,说话直来直去的。
我笑了笑,说有没有本事一试便知,重点是她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儿。
听我这么一问,她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令她感到恐惧的事情,脸色一白,咽了口唾沫。
她环顾了四周,朝我凑近,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小声告诉我:“我撞见鬼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就这?
“哇,我好惊讶啊。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告诉一下我的详细的细节,比如你是何时何地撞见鬼的,这鬼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这姑娘以为我不相信她说的话,气呼呼地说道:“你什么意思嘛!我看到它人都要吓死了,哪里还有功夫去关注它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啊!”琇書蛧
我扑哧一笑,又想起前不久王老六的事儿,正色起来,告诉这姑娘,咱们人啊,没那么脆弱,不会随随便便就被吓死,别把“死”字儿挂嘴边,她呢,也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的重点是想先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再上门解决问题。
那姑娘一听,好像是又想起了那些令她恐怖的画面,身体一颤,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讲述了起来。
原来这姑娘的父亲也是一位军阀,姓冯,和郑军阀是同一阵营的盟友,两人关系很好,这次她是跟着父亲前来拜访郑军阀的,住在郑军阀专门给安排的别苑里。
这事儿我听说了,郑军阀还想把她爹引荐给我认识,可我没兴趣,找了个理由往后推了一推,因为我最近正在为突破瓶颈的事儿困扰,同时还要教树灵娃娃。
这种对我个人而言没必要的应酬,我是能免则免,没想到在摆摊儿的时候,还是遇到了这位军阀的女儿,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这冯姑娘男孩子性格,对很多新鲜的事物感兴趣,一到这里就满街溜达,寻找新鲜玩意儿。
到了晚上,跑了一整天,累得都不行了,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间沾枕头就睡。
一觉睡到后半夜,她起来上厕所,鞋子却找不见了,迷迷糊糊低着头找鞋呢,却在床底下看到了一张人脸!
四目相对,其实严格来说,是一双眼睛和一对儿窟窿相对,因为那就一张人脸,没眼珠子。
冯姑娘先是一愣,而后吓得够呛,哪里还顾得上鞋子,一边儿往屋外跑,一边儿把全院子的人都叫醒了。
慢说是一姑娘,大小伙子也受不了啊,这把头无意间往床底下一看,好家伙,一张人脸盯着自己,还眨巴眼睛。
也幸亏这人脸没像上回那脑袋似的来个“伸手不打笑脸人”,冲冯姑娘咧嘴笑,否则她非得被吓疯了不可。
可冯军阀掌着灯,带着一队扛枪杆子的士兵来到她房间的时候,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发现那人脸。
冯军阀这人啊,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无神论者,他只当是女儿做了噩梦,压根儿就没往心里面去。
可冯姑娘亲眼见到了,最可怕的是,她就看到一张脸,别说是身体了,脑袋都没看着。
哪怕冯军阀说破大天,她也不敢继续在这房间待着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到了母亲房间,这一夜虽然没再看到那人脸,却也没睡踏实。
在郑军阀府上吃饭的时候,冯军阀听说好朋友有了个新的结拜兄弟想见见,但我没去,自然而然就聊到了我,郑军阀说我是个风水先生,抓鬼除妖都很在行。
冯军阀估计是没把我当回事儿,但冯姑娘把这话听进去了,找人打听到了我的所在,直接就跑来找我了。
听完之后,我当即就明白了问题所在,暗道我这大哥太倔,完全不听我劝,这下可好,始终还是出事儿了。
那别苑我知道,以前不是郑军阀的,是一座荒宅,后来被他看中,据为己有。
这宅子虽然没人住,但也不算破旧,稍微翻修一下,家具一换,就和新宅子没什么两样了。
我被请去瞧瞧宅子的风水,说实话,无论从这宅子的方位还是整体的风水格局来说,都相当不错,宅子之前的主人应该是找人看过了,风水方面的话,并无问题所在。
但关键在于,我一进这屋子,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能闻到这样的味道,却看不到丝毫鲜血,我明白,这里肯定有问题。
可奇怪的是,我张开全部的感知力,转遍了整座宅子,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查看过,却未曾发现任何异常。
而这血腥味一直充斥着我的鼻腔,我都发现不出问题的所在,这里得是一个什么情况啊?
我当时就劝郑军阀,别住这儿,有问题。
可我这大哥有一个特点,就是但凡他真心想要的东西,无论出什么问题他都不想放弃,谁劝也不好使。
这宅子无论是装修风格还是房间布局都太合他胃口了,他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哪怕是我这个三弟劝他,说这房子有问题,不适合住人,他也总有些不甘心。
这不,他虽然自己没住进去,却是安排前来拜访他的冯军阀一家住了进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真出了什么事儿,问题可就严重了。
我有些担忧,因为我估摸着,冯姑娘撞鬼这事儿仅仅只是一个开头,真正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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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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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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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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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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