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于大叔所说,那天他正在扛大包,学校的人就找到了他,说是于龙不知道怎么的发起了疯,把同学咬伤了。
于大叔很诧异,自己的孩子他最清楚,于龙从小就善良,被欺负了也是默默忍着,根本不会去和别人吵架打架,怎么会把同学咬伤了呢?
来到学校,那名被咬伤的同学已经被送往医院,了解之后他才得知,于龙哪里是咬伤了同学,他是直接咬掉了同学的半只耳朵!
如果要是于龙和那名同学之间存在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怨气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会做出这样的事至少是能够找到原因的。
可是据目击以及同行的同学所说,于龙和那名同学是最好的朋友,两人根本没有什么矛盾,前一秒还有说有笑,后一秒于龙突然就发起了攻击!
为了解决这件事情,于大叔夫妻俩不知道给那位同学的父母下了多少次跪,磕了多少次头,这些年辛苦打工攒下的钱全部都赔上了,也未能将事情平息。
那家人现在还在找他们的麻烦。
于大叔夫妻俩以为儿子是得了什么病才会如此失常,带着儿子去城里各大医馆,看了好多大夫。
可是这些大夫都告诉他们,于龙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正常的不得了。
攻击人的时候他像是一只野兽,可是在看大夫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正常。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于大叔夫妻俩都没读过书,只知道孩子要是得病了,不正常了就去看大夫,检查出问题就对症下药,可大夫什么问题都检查不出来,他们实在是不知道找谁了。
一开始于龙大部分时间都是正常的,只有在晚上才会发狂,先是咬自家饲养的鸡和鸭,将它们全部咬死之后,又开始对邻居家的家禽下手。
很难想象这段时间于大叔夫妻俩要去道多少歉,说多少好话,承受多大的压力。
他们能理解于龙是处在一个不正常的状态,可别人不一定能够理解。m.xiumb.com
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于大叔的工友告诉他,于龙这很有可能是中了邪,大夫是检查不出什么来的,得找人帮忙驱邪。
说来也巧,他这工友以前找我帮过忙,知道我是有真本事的,直接推荐于大叔到了我这里。
听了半天,疑点越来越多,有用的线索我却并没有听出多少。
看样子接下来,我只能找当事人问问清楚了。
我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面掏出几张空白符纸、毛笔和朱砂墨水,开始画起了符。
不管附身在于龙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它都已经几乎占据了于龙身体的主导权,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它暂时压制住,唤醒于龙的意识。
这过程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有些消耗内力,画好符之后,我回到房间,左手拿着符,右手掐着法决,以最快的速度将符按在于龙天灵盖的同时,我诵念起了咒语。
那一瞬间,于龙瞪大了双眼,挣扎得比之前剧烈了十倍不止,床都有些摇摇欲坠,可捆住他的是指头粗细的铁链子,纵使在那东西的附体之下他力气暴涨,也根本挣脱不开。
他的口鼻慢慢开始冒血,手臂和脖子以及其他露出来的皮肤上面都开始出现一丝丝宛如头发般粗细的黑色纹路。
由于他太过用力,身上那些被自己啃咬出来的伤口都崩开了,鲜血不断往下流淌。
“龙娃!龙娃啊,你这是咋了,我的儿子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让你吃这种苦啊!不搞了,不搞了,就这样吧,我就这样养我儿子一辈子我都愿意,我不想他受这种苦啊!”
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痛苦,哪个当父母的心里能好受?于龙的母亲当即就想要冲过来,我连忙让于大叔按住她。
这可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人来打扰,否则前功尽弃不说,还有可能激怒那东西,导致于龙有生命危险。
作为父亲,于大叔此时的难过又怎么会比妻子少,可他还是用尽全力拽住妻子,他心疼儿子,却也希望儿子能够恢复正常。
大约一分钟过后,黑线全部收缩,于龙的挣扎也慢慢停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我长舒了一口气,用捏法诀的那只手在其眉心点了一下。
片刻过后,他悠悠醒转,先是一脸茫然,而后看到了父母,激动的大喊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爸!妈!救救我,那只老鼠要咬死我!我害怕,我害怕!”
老鼠?我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的“词汇”。
此时的于龙太过激动,根本问不出什么,我只能诵念清心咒平复他的情绪。
没过一会儿,他虽然仍旧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但是却没有一开始那么激动了。
于大叔夫妻俩连忙冲了过来,抱着儿子泣不成声。
看着这样的画面,我十分羡慕。
我和于龙年纪相差并不是很大,可是他在恐惧不安的时候,有父母安慰,而我只能自己硬抗。
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之处吧。
让他们待了一会儿之后,我方才开口,让于龙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口中的那只老鼠又是怎么回事。
于大叔适时向儿子介绍了我的身份,并且忍不住的对我表示感激。
于龙虽然有些懵,但也跟着父母一起向我道谢。
然而就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妈了个巴子的,就是这家,没搞错吧?”
“没搞错!一帮下贱的农民,敢伤害我们大侄子,干死他们!”
我微微皱起眉头,推开门一看,只见好几辆马车就停在外面的路边,几个手拿棍棒,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冲进了院子。
很明显他们是来者不善,我挡在门口,一边让于大叔一家不要出来,一边冲这些人说道:“光天化日,这样强闯民宅,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啊。”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颇为魁梧,一双眸子闪烁着寒光,其周身散发的气势和身后几个混混一般的家伙,完全是天壤之别。
“你也是这家的人?”中年男人昂着头,打量了我几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微微摇头,刚准备开口,就被他打断了:“不是就别多管闲事,滚一边去!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仇报了!”
也许是看我只有一个人,而他们人多势众,也许是认为我看上去很瘦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总之这中年男人根本不拿正眼瞧我,语气轻蔑到了极点。
“听见没有,再不滚连你一起打!”
中年男人的几个手下挥舞着棍棒,吼道。
我见没办法和他们讲理,轻声一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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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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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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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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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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