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淑连刚回家狗都嫌的水凝韵都肯关爱,自然不会允许丫头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最小的妹妹补刀。
只是她不想补刀没什么大用,她亲娘老子不想放过。
“淑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包庇她吗?琼儿,你实话说,昨日你们当真在王家看到了水凝瑞?!”
韩氏生了气,就连瑞儿都不肯叫了。
父母长辈直呼大名,一般都是大难临头,二般就是要吃藤条炖肉。
水凝瑞也变了脸色,只是这个二傻子为何把愤恨的眼神扔在了她水凝韵的身上???
关她什么事啊?她又不是那个追着不放的。
而且昨日还“好心”治了她的病,至于感激成这样吗?
可惜了,水凝韵这会儿只想当个看客。
已经收拾过她两次了,实在没必要三打脑残精。
琼儿哆哆嗦嗦往房中一跪,左顾右盼半晌,险些掉泪。
主母厉声责问,就算大小姐仍旧使着眼色频频摇头,琼儿也不敢隐瞒了。
“回……回主母……昨日大小姐与二小姐去王家……的确遇到了三小姐……三小姐还不小心跌到了二小姐的骨碟中……在场的夫人小姐都是看见了的……奴婢不敢撒谎……”
韩氏和老太太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也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
“韵儿,你一向最是懂事听话,你告诉母亲,她说的是真的吗?”
“二妹……”这房子眼看就要塌了,水凝淑还在试图扶。
水凝韵可头疼坏了,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也是受害者啊。
韩氏突然之间问她,这不是把所有人的心思往她身上引吗?
祸水东引、围魏救赵、拿她当枪使?内宅女眷斗起来还能用上兵法?
不过气归气,她既然回来了,原就没打算当缩头乌龟。
既然有了白卅的脸,那适时有点儿白卅的脾气也无伤大雅。
反正已经把亲娘和亲妹妹这两个给得罪了,得罪的再彻底点儿也没大碍。
谁要是敢找麻烦,把她气急了大不了晚上找个麻袋套头上,让毕行秋痛揍一顿再扔护城河去!
打定了主意,水凝韵目不斜视,款款起身,平静答道:
“回母亲,琼儿所言句句属实。”
韩氏的脸立时拉成了一个冬瓜。
“那你昨日为何不说?昨日你刚一回来我便传了你,莫不是你也有意包庇她?!”
你还真来?好在我等的就是你这句!
水凝韵面不改色,福身一礼继续道:
“女儿不敢。瑞妹妹昨日的确在王家不假,只因宴饮时瑞妹妹过来说话,一时没行稳当,所以跌了一跤,当时瑞妹妹的脸刚好跌进了女儿的骨碟中,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女儿是想,毕竟瑞妹妹在王家出了丑,一定不想张扬,所以女儿才帮她保守秘密,未曾提起。”
玩就玩大的!瑞妹妹,你听这个炮仗它响不响?
老太太和韩氏的脸色五彩斑斓,那叫一个精彩。
水家继出了一个闹得满城风雨的二女儿之后,又后继有人出现了一个众目睽睽之下猪吃泔水的三女儿!ωωω.χΙυΜЬ.Cǒm
丑事被揭破,水凝瑞当时就不乐意了,涨红着一张脸冲上来就和水凝韵对撕。
“你胡说!明明是你把我按进去的!你是故意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霍呦呦,看把你个智障能的,你要不说这句我还真就不继续补刀了。
水凝韵转过身冲着水凝瑞温和一笑。
“瑞妹妹,你怎么恩将仇报呢?既然你不能领会姐姐的深意,那姐姐就实话说好了。昨日明明是你用热汤泼我,我躲闪过程中王家的椅子腿断了才扶了你一把,谁也没想到你会脚下不稳。长姐和我念你已经挨过罚,才帮你隐瞒此事。可你居然倒打一耙,可真是太叫姐姐寒心了。”
韩氏的两条眉毛已经粘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无力的抬手打断了她们。
“韵儿,你说什么?她想拿热汤泼你?她为什么用热汤泼你?淑儿,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水凝淑怯生生瞧过了水凝韵和水凝瑞一眼,低声道:
“三妹……三妹昨日的确是在宴饮中突然过来……手中也的确端着一碗热汤……”
好助攻!
“行秋,我有些乏了,你来说。”
水凝韵懒懒地端起茶盏,自顾自小口小口浅饮。
毕行秋早已忍耐多时,见水凝韵给她上场的机会,马上精神了起来。
跟卖艺的人一样,对着房中人抱拳行了一圈礼,煞有介事清了清嗓子。
“嗯嗯!禀老夫人、大娘子,昨日三小姐打扮得格外鲜亮,看着满头珠玉和一身新衣,可是颇为用心,所以奴婢在刚到王家时候就一眼看到了三小姐。”
“在昨日宴席开始之前,奴婢也曾亲耳听闻三小姐与其他人家的小姐闲聊,对方以带三小姐参加下月的蹴鞠会为诱饵,让三小姐想办法除去二小姐的帷帽。三小姐满口答应,还信誓旦旦说,尽管瞧她的,她一定会叫二小姐好看。”
“之后在宴饮过程中,三小姐就端了一碗热汤过来。奴婢亲眼所见,三小姐故意冲着二小姐的脑袋泼出了热汤,二小姐躲闪的过程中椅子腿意外折断,三小姐扑了个空,所以才当众跌入了骨碟中。”
“奴婢可以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叫奴婢双亲俱亡!”
陶知夏的嘴角在隐隐抽搐。
好个双亲俱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特喵是个孤儿!
不过这个毒誓不错,唬人一流。记下来,下次说不定用得到。
“啪嚓”一声,五彩斑斓的黑脸老太太又把茶盏给摔了。
枯枝一样的手指,指着陈氏气得不停哆嗦。
“你不是说,是为了我的寿辰才给你们娘俩置办的新衣新首饰吗?!那为何她还在禁足期间,就穿戴了出去?!你养的好女儿!自己违抗父命出去丢人还不够!还要拉上个垫背的?!一天天的糟心事不断!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看你们是当真嫌我这个老太婆活得太长了是不是?!”
陈氏趴在地上不敢做声,这一局太逆风,她就算长了一万张嘴现在也是翻不了盘了。
但是水凝瑞却委屈上了,哭天抹泪又开始呼呼冒傻气。
“祖母!您不能光说我们呐!昨日孙女是做错了事!可是淑姐和韵姐在王家大门口也硬是逼孙女吃了马屎!您怎么不说她们呀!”
“吱”一声响,老太太倒抽一口气没回过来,双眼翻白当场昏死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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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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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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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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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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