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安帝一次下朝时无意听见朝中大臣讨论着贺卿大人的将军儿子——贺书郡。
陵安帝在背后听他们聊了许久,听后他对这个贺书郡颇感兴趣,派了十多个人去了解他。过了几天几乎是把贺书郡从小到大的大小事情全都了如指掌。
自从知道了贺书郡一切大小事后,又看了他最近的丰功伟绩,便想着提拔他来宫中,原先是想要收他为义子,后来被他委婉拒绝了几次,最后为了留住他,只好让他进宫,委屈他在宫中校场练兵,时不时去宫内巡个几圈。
刚好也在陵安帝眼皮底下,他也就放心许多。陵安帝默默观察了他几日,见他为人处事都很好,长相呢,不用说也是风度翩翩,白皙的肤色,高挺的鼻梁,稍厚的嘴唇,尤其那双丹凤眼十分迷人,不愧是锦渊众女子的心上人,陵安帝倒也相中他做驸马。
御书房
“父皇!父皇!”
江安诺小跑着坐到陵安帝的身边。
“朕怎么和你说的,你贵为公主,要沉稳些。”“父皇陪在安诺身边,安诺才好释放本性嘛!”陵安帝和蔼地笑了笑,“诺儿,如今你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也该给你选选夫君了。你说锦渊贺府家的长子如何?”“父皇说的是贺卿大人家的长子贺书郡吗?”陵安帝微微笑点着头,江安诺撅着嘴摇了摇头,“我不要!他只是一个将军,我若嫁给他岂不是太抬举了他?”“你都未见过他,怎就知他配不上你呢?”“那父皇倒是让我见见这位深得您心的大将军啊!”“行,来人!传,贺将军!”江安诺躺在陵安帝身边,翘着腿把玩着衣袖。
不久……
“臣贺书郡拜见陛下,拜见公主!”江安诺不经意看了一眼,从椅子上跳下来,“原来这就是贺将军啊!”“公主!”江安诺其实之前在校场就见过他了,只是那个时候不太在乎他而已,走过就忘。贺书郡抬起眼也认出那日从校场路过的女子正是她——永康公主。“贺将军,朕还有要紧事处理,你就替朕好好陪着公主!”“是,恭送陛下!”“哎!父皇!父皇!”江安诺拉住了陵安帝的衣角,却被他轻轻甩开,头也不回出了门。
“臣不知,姑娘竟是永康公主!”
“你认得我?”
“臣有次在校场,偶遇见一位女子过路,当时只觉得她与众非凡,过目不忘。”
“将军好生会说话。”
“陛下交代让臣好好陪着公主,那公主去哪儿,臣就跟在身后,保护公主。”江安诺看着他笑了笑。
陵安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跟随的太监立刻给他披了件衣服,“这天这么冷,陛下怎么还出来,冻坏了身体该如何是好!”陵安帝裹紧衣服,告诉他“这话不对,朕出来是给他们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走了,不打扰他们!”xǐυmь.℃òm
贺书郡陪了江安诺一下午,晚上回家后,笑得合不拢嘴,吃饭时都在笑。贺卿忍不住发问“郡儿!郡儿!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太医?”贺书郡回过神来看着桌上四对眼睛盯着他看,急忙摇摇头说着不用。
后来过了几月,天气转晴,几月不下雨,旱灾饥荒闹得厉害。好在在他们三人配合下,这次灾情处理的妥当,贺书郡与江安诺也对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贺书郡虽然知道陵安帝中意他做驸马,但是都城中有着众多世子王爷,贺书郡也不敢越界。可江安诺对他的情愫早已经连绵不断……
贺书郡在陵安帝的指点下,鼓起勇气表达爱意,陵安帝看重的这一对,也算是在他亲力亲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走在一起了,陵安帝心中甚是高兴,大摆宴席邀请全臣同乐。
每每江安诺想到从前日子,就会产生一切仿佛还在昨日的错觉。贺书郡有次带着贺念安出去玩时,把她抱在手上,与她讲以前发生的故事,念安倒也十分乖巧,喜欢听这些趣事,听贺书郡讲完之后还会跑去问问江安诺是不是真的,江安诺也挺无奈,就那么点小事,贺书郡也能添油加醋说一大堆,念安还时常嘀咕着“原来母后以前喜欢欺负父王!难怪对我也这么凶!”江安诺捏着她的小脸,“我哪里对你凶了?”贺书郡见自己亲闺女被欺负,急忙跑过来劝江安诺松松手,贺书郡温柔蹲下身体,在贺念安耳边小声说着“以后这种话悄悄说给父王听就行啦,让母后听见了可没你好果子吃!就连我也要跟着受罚!”贺书郡又故意提高音量说给江安诺听“看看给我们念安可爱的小脸被你捏的通红,捏大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念安不要嫁人,念安要一直陪在父王身边!”江安诺气得不打一处来,跺着脚生气回屋。贺书郡见她的背影,让贺念安去哄哄她,可江安诺关上门插着栓,不让他们父女俩进来。贺书郡笑了笑,抱起念安从后院翻窗入室。
江安诺正站在门口张望着为什么贺书郡为什么怎么还不来找她,却被后面突然传出的咳嗽的声音吓了一跳。“夫人是在找为夫吗?”“母后!”贺念安冲上去抱着她的小腿,江安诺柔声细语地说“你不是和你父王为伍吗?还要陪在父王身边,你又到我这做什么!去找你的好父王去!”贺念安坐在地上撒娇大哭“母后不要念安了!母后不要父王了!念安日后该怎么办!”江安诺唉声叹气,蹲下去轻轻摸着她的头哄着“好啦,母后没有不要念安,也没有不要你的父王!乖念安,别哭啦好不好?”贺念安收起哭声笑着爬起来跑到贺书郡身边,贺书郡一把抱起她走到江安诺身边,轻声哄着她“夫人,刚刚说过的话可不能收回啊!今日锦渊有灯市,念安还未曾去看过呢,我们一同前去如何呀?”贺念安拉着江安诺的衣服,“母后就去吧!去吧!”江安诺回过头无奈附和着“好好好,去去去!”“母后最好啦!”“夫人最好了!”贺书郡斜着眼笑着看着他,江安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捏了捏贺念安肉嘟嘟的脸。
灯市上,念安看一切都好奇。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来灯市,看见那家熟悉的糖葫芦小摊,贺书郡拿了两个,一个给了念安,吩咐让春夏带她四处逛逛,贺念安心满意足去玩了。
贺书郡拿着糖葫芦,笑说“我记得第一次带你来灯市,你也吃了这糖葫芦!再尝尝?”贺书郡递到她嘴边,江安诺咬了一口,称赞“不错!比从前甜了些呢!”贺书郡也咬了一口,“确实更甜了!”江安诺看着糖葫芦,她道“这糖葫芦啊,我一共吃过三次,第一次甜中带酸,第二次酸中带苦,第三次甜得入心!”贺书郡看她笑了笑,“以后这糖葫芦啊,就只会有甜,不会再有酸涩了!”江安诺点点头,贺书郡张开怀抱,像从前一样,把她揽入怀抱中。
外面的天气虽然寒冷,但总有那么一处地方是温暖的。譬如爱人的怀抱,和那只与从前一样的糖葫芦。阳光融化雪色,渐渐的,春天即将来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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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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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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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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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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