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外面起了雾,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一大早贺书郡就醒了,侧着头望着睡在枕边的江安诺,她的睫毛是那么的长,那么的翘……“好久没这么看过你了,这些年变化太多,没变的却是你我。原来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只是一介将军,那时的我仰慕你,思慕你。现在心上人就是枕边人。诺儿,以后为夫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一个时辰之后
贺书郡紧牵着江安诺的手,他们走去了绣楼。门口的侍卫见到二人,识相地行礼问安,进到里面后,罪人们正跪在地上,许继看到贺书郡,连声求饶“王爷,王爷!小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小的!”贺书郡看了一眼江安诺,走到许继面前,“你就只看到本王吗?我身边的这位女子你看不到吗?”许继爬到江安诺面前,“公……公主,求求您,我以前是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小的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江安诺浅浅看了他一眼,“你这下知道我是谁了?”“知道知道,永康公主!”“不错,还认得我是永康公主。本公主自小就被父皇宠惯了,在你这小小的绣楼,受了气竟还要惦记着夫君,选择忍耐,可是你们变本加厉,你说本公主该如何把这气奉还给你呢?”“小的听闻,永康公主善良聪慧,容貌也是倾国倾城……”许继话未说完,江安诺怒问“谁准你说话了?但你说的不错,可有一点你可要记住,本公主对待仇人,那可是从来都不心慈手软!而是心狠手辣啊!”江安诺冲他笑了笑,俯下身子就如看蝼蚁一般看着许继。许继不敢说话,贺书郡走过来举着剑递给江安诺,“安诺,和这种人废什么话,这种人活着也是祸害四方,死不足惜!”江安诺顺手拿过剑,抵在他脖子上,“你可还有什么想说什么吗?”许继尝试挣扎站起来,却被贺书郡一脚踹倒,许继嘲讽着说“哼哈哈哈,堂堂永康公主,从前被我折磨的体无完肤,这说出去,永康公主的颜面何存啊!哈哈哈!”江安诺怒不可遏,提起剑柄,丝毫没有犹豫地亲手了结了他,贺书郡站在一旁看傻了眼。江安诺望着许继的尸体,脸上露出微笑,“这下……本公主的颜面算是找回来了!”江安诺转过身去大喊“来人,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碾碎喂狗。再把他的尸首给扔到荒郊野外,喂狼!”侍卫听令把许继的身体搬了出去,赶到荒岭丢弃。江安诺的目光投向管事妈妈,她缓慢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轻声说“到你了。”管事妈妈瞪着眼毫无畏惧地看着她,“公主殿下!”江安诺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一番“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双眼睛还挺好看的。”管事妈妈瞪大双眼,看了她一会儿,哂笑道“从前听闻公主容貌国色天香,今日见着了,也不过如此。”江安诺笑笑,问她“你这么说,不怕死吗?”“自然是不怕的!”江安诺拍拍手,站起身来,“不错,终于让本公主见到一个有骨气的。既然不怕死,那本公主就把你打入天牢,让你在里面受各种刑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管事妈妈一时间害怕了,天牢里的酷刑可比被一剑刺死还要残忍的多,一般人进去之后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即使出来的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管事妈妈放下性子求饶“公主,不要让我去天牢,我求求你了!你杀了我吧!”江安诺转过身,笑着说“怎么?怕了?刚刚不是还一身桀骜吗?你既然这么害怕,那本公主就更要把你送进去!来人,带走!”管事妈妈被带走后,江安诺把剑还给了贺书郡。贺书郡看这还跪着些人,便问“那这些人呢?”江安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人,她说“把那几个毛贼就地处置,其余的人就放了吧,毕竟他们也没做什么坏事!”贺书郡把江安诺揽入怀中,笑道“累了吗?受的气也报完了,走吧,为夫带你回家。”江安诺点点头,倒在他怀里睡去。贺书郡一把抱起江安诺,把剑递给章进,他嘱咐“那些毛贼交给你了,剩下的都放了!收拾好之后,你先回贺府等着我。对了,你千万别忘了我之前是怎么吩咐你的事情!万万不可出差错!”“属下怎么会忘记王爷嘱托的要让公主风风光光的回贺府!”“记得就行!”“是!”
都城客栈
贺书郡把江安诺抱了回去,贺书郡递给她一杯热茶,江安诺问“我今日对他们,是不是过于狠了些?”贺书郡摸着她的头,笑着说“哪儿狠了?这是他们应得的,那个许继临死之前还敢那般羞辱你,我都觉得轻了些!我们家安诺,最是心软,最后还放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凭什么要他们替那些罪人陪葬呀!”贺书郡伸出臂膀抱着她,“是是是,我们安诺善恶分明!”贺书郡又说“你先歇息会,两个时辰后,我们回家!”江安诺抬头问他“回锦渊吗?”贺书郡点点头,“不回锦渊,你还想去哪?”“我哪也不想去,只想和你在一起!”贺书郡笑笑,慢慢凑近她的嘴唇。
路上马车里
贺书郡从怀里拿了只小盒子送给江安诺,她拿过盒子问他“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江安诺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两串手珠,中间还夹着一个铃铛,江安诺摸了摸手珠,称赞“这用白玉做的手珠,可真好看!上面还有花纹呢!”贺书郡拿过盒子里的一串,戴在了江安诺的手上,笑着说“这白玉啊,代表着吉祥,勇敢,日后若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看着它,它能保你平安!也能让你想起我……”江安诺笑了笑仔细端详着这手串,她问“这上面竟还有铃铛!对了!这怎么有两串呀?”贺书郡拿起另一只手串戴在自己手上,他道“你可别小看这铃铛,它发出的声音可是与众不同的!你总是迷路,有了这铃铛你只要站在原地轻轻晃动它一下,我就能知道你在哪儿了!”江安诺晃动着手腕,听着铃铛发出的声响,的确不同,声音清脆响亮,就如鸟鸣一般,贺书郡接着说“你一串,我一串,每当我们想念彼此的时候,就看看它,心里总挂念着对方。”贺书郡拉起她戴着手串的那只手,十指相扣,江安诺笑容满面,她道“带着他们,走过的每条路,都留着想你的痕迹。”贺书郡伸出手拍响两只铃铛,“愿我此生所爱之人,无忧无愁,平安喜乐。”他们转头看着彼此,慢慢靠近,额头挨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
锦渊贺府
马车行驶离贺府还有些距离就停下了,剩下的几十米路要他们自己走回去。贺书郡把江安诺扶下马车,紧牵着她的手,两串手串靠在一起,步步都响。离贺府还剩几米时,江安诺瞧见大门无人看守,以为是荒废了半年,走到门前幻想里面杂乱无章的样子,一瞬间不想进去,心里做了些准备正要进去,可贺书郡却停在原地,迟迟不走。江安诺问他怎么了,贺书郡笑而不答,伸出手大声拍了两下,贺府的大门瞬间敞开。江安诺惊讶,贺书郡拉着她朝里面走去。脚刚跨进大门里面,章进带头站在中间,身后跟着十多个下人排成两列,江安诺还未缓过神来,章进撩开衣服,单膝跪地,“属下恭迎王爷公主回府!”后面的下人也紧接着双膝跪在地上,同声道“恭迎王爷公主回府!”贺书郡余光看了一眼江安诺,看着她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心里洋洋得意,他挥挥手说“都起来吧!”江安诺看着府中焕然一新的样子,目瞪口呆,拉着贺书郡的衣袖问“这都是你做的!”贺书郡看着她,“别急呀,后面还有呢!”江安诺挽着贺书郡被他带走,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大堆人,他们进了府和苑,进去没走几步,章进朝房顶看去,朝屋瓦上的几人点头示意,屋瓦上的人领会拿出提早就准备好的桃花瓣,向他们撒去,苑内下起了花瓣雨,江安诺放开贺书郡的手,朝花雨跑去,她捧着双手接落下的桃花,接满双手后朝天空撒去。江安诺回眸一笑,贺书郡看着她,也眉开眼笑,他悄悄问章进“后面的你们可都备好了?”章进点点头,“放心吧,都吩咐好了!”贺书郡满意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笑着走上前拉走江安诺,“你若是喜欢,等会儿我叫人再给你下一场,后面还有呢!走啦!别耽误时辰!”江安诺恋恋不舍的被他带走,手上还抓了把花瓣,边走边把花瓣扔向空中,一阵风刮过来,花瓣飘进了贺书郡嘴里,他含着一片花瓣,面带微笑看着江安诺,她捧腹大笑,贺书郡吐掉花瓣,回头瞪了一眼也在笑的章进,章进眼神躲闪,心中仿佛在说“王爷,这可不关我的事!我能管人,哪能管的了风啊!千万别怪罪与我!担当不起呀!”贺书郡心里安慰自己“安诺开心就好,安诺开心就好!”m.xiumb.com
他们走到了院子里,最醒目的便是那一整排的桃树,江安诺过跑去,站在树下,回过头问贺书郡“我们走的时候也才几棵树,这怎么忽然就多了这么多?”贺书郡抱着她,“因为你喜欢桃花,我便为你栽下这满园芬芳,只为博你一笑,你可喜欢?”“我当然喜欢啦!”“安诺,来,过来!”贺书郡带着她小跑到了一棵树下,树枝上挂了个秋千,“坐上去吧,我推你!”江安诺坐在秋千上看着这属于自己的满园芬芳,嫣然含笑,章进看准时机,朝身后屋顶看了看,嘱托着“你可得千万小心着点!箭别射歪了!万不可伤到公主!你听到没有!”屋顶的人抬了抬眉毛,拍着胸脯,朝着他们二人在的桃树上射了一箭,幸好不偏不倚,没有射歪,正中射在藏在树里的一个小包裹,布包被刺破,装的东西从树上慢慢洒落下来——是众多写着诗句的纸条,那都是贺书郡一笔一画亲手写下装进包裹里的。江安诺从空中接过一张,上面写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江安诺看向他“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不过,我很喜欢!”“你喜欢就好,生怕你不喜欢,嫌我幼稚!为了这些我可是废了不少心血呢!”江安诺从秋千上下来,挂在贺书郡的脖子上,踮起脚,吻向他的脸颊,江安诺看着他轻声说“辛苦夫君,我很喜欢!”贺书郡还未缓过神来,江安诺就松开了,她蹲下继续看这些诗句,边看边念叨“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江安诺想继续看,贺书郡却突然把她抱起,“贺书郡!你想干嘛?我还没看完呢!你快放我下来!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放我下来!”“那个……你们都先下去吧!今日你们辛苦了,都有赏!”贺书郡“赶走”下人,满面笑意把江安诺抱回房内。江安诺被推到在床上,贺书郡撑在她面前,一只手枕着它脖子,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今日我们回府这场面,在我心里已经练了数遍了。那你可满意?”江安诺点点头,嘴上不知说什么话才好,眼睛也不知往哪儿看。贺书郡闭上眼,渐渐地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屋里静的都能听见他们二人“砰砰——”的心跳声……
章进想去找他问问接下来怎么做,刚轻轻敲了下门,里面就传出贺书郡的呵斥“章进!你滚远点!”章进朝里面腾空踢了一脚,不情不愿地离远了。“搞什么啊!走就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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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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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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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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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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