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让他签了保证书就将货搬给他了。
乔金贵的吃食铺子也开起来了,就在集市街口,铺子不大,一个月租金2两银子,牌匾挂的云山特制小吃。到铺子帮忙的是乔爷媳妇吴氏,也就是他娘。刚开张时,生意一般,没两日就有老顾客找了过去,新顾客也陆续增多,渐渐的一日日收也有2两多银子,除去成本,利润大概有600文左右,乔金贵对此很满足。
冬月去地里看了看移植的花椒,都长得好好的,已经开始结果了,今年的花椒她要留种栽培,不过比去年收的早,不知道能收多少。
这两日天香楼又传话来下肥皂订单,府城对肥皂的需求一月大过一月,也有人到铺子询问进货的事情,不过都按事先说好的都拒了。下午,冬月在院子里翻华金草,突然觉察到身下有股暖流,她瞬间石化了,自在了这么久差点把这件事情忘记了,难怪这几日肚子不舒服的。她到后院找到葛胜男。
“嫂子!”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好像来葵水了。”
葛胜男赶紧扶她到屋里躺下,“你别动,先躺会儿,我去给你烧盆水来。”说完便去了灶房。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端来了水,又去自己屋里拿来了两条干净的月事带,“这个你先用着,是干净的,我给你洗洗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嫂子你先出去,我好了叫你。”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她可没那么矫情。
葛胜男笑着出去了。冬月看了看那布做的月事带,捏了捏,是棉花,虽跟姨妈巾差远了,但还凑合。
清洗过后,葛胜男不顾她的反对,端着脏衣服就出去了,并嘱咐她不要乱动,冬月也不敢乱动,第一次来她也不知道量多量少,若是在外头弄脏了就丢人了。
葛胜男洗完衣服就进来了,去库房拿了棉花又找了些布头就在她床头缝起了月事带,“你头次来可比我镇定多了,该是杏花跟你讲过吧。我13岁来的时候可是啥都不懂,从来也没人跟我讲这是正常的,我只知道我流血了,还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快死了。”她浅浅的笑了笑,“好在邻居婶子发现了拉着我去找我娘,我娘说没啥矫情,女人都这样,给了我两条月事带,婶子好心告诉我我才知道做女人还要经历这些,这月事带很重要,嫂子等会儿做好了先给你用开水烫烫晒干了再用,我以前用的里面包的是草木灰,每次用都不舒服,过来咱家后发现草木灰都是留着有大用的,见库房有棉花,便用棉花做,起初会有点痒,洗过之后就不会了。用了之后发现这棉花比草木灰的好太多了。”
“草木灰如何用?”灰若是细不是跟筛子一样,灰若是粗那不咯得慌。
“一直不都是用的草木灰吗,村里人都是如此,不然你问问杏花。”
冬月见她缝得窄窄的一条,“嫂子,你做大点做厚点,这样出去也不怕。”
葛胜男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太厚了不容易干,做宽些倒是无妨。”冬月挪过去也拿了针线,“没事,咱多做些,实在不行用过的就不要了。”
“说孩子话,用过就丢那得浪费多少布,那咱就多做几条好了。”于是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就窝在房子里做月事带。
工坊散工,杏花来找冬月,才从葛胜男的嘴中知道冬月来葵水了。她坐到床上看着冬月,冬月本做好了被她笑话两句的准备,谁知杏花一脸同情的看着她,“你怎么也来了,前些时候水水也来了,烦都烦死了。”
是够烦的,她也不想啊,好在这一世来的时候肚子没有那么痛,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杏花看着床尾还来不及拿去洗的一堆月事带,“你的月事带怎么是这样的?”
冬月看着宽宽厚厚的棉布垫,“这样活动方便啊,又没有规定一定得是窄的,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不是,你这里面是什么?不是草木灰?”她用手摸了摸,“这是棉花!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她惊喜的站起来,惊喜过后就是沮丧,“冬月,你说我脑子怎么这么笨,知道棉花都不会用,你这才来都知道。”
“这可不是我做的,这是胜男姐那个我嫂子做出来的,你要夸夸她去。”她看着杏花,“你们真用草木灰啊?草木灰如何用?”琇書蛧
“就用的时候装灰进去,用完就将灰抖出来啊,每次用的难受得很。”杏花扁着嘴,觉得自己无辜受了这些罪。
冬月想了想那情景,突然就捂嘴笑了起来,画面实在是有点怪异。
杏花也不怕她笑,“你这个好,只是你这两头都缝死了,里面不好洗啊,该留个活口,这样棉花能拆出来洗更方便啊。”冬月一想确实是这样,“你去把我嫂子叫过来,我们一起再改进改进。”虽说是件小事,但也是关乎女子的大事。
杏花回去就用棉花做了好几条,按着葛胜男说的将棉花烫洗了晒干,她又将这个法子告诉了水水,后来村里的姑娘婆子渐渐都用起了棉花。
七月的时候,花椒终于成熟了。冬月带着葛胜男还有平安去地里摘花椒,几个婶子前两日便已经开始摘了,村里人也嗅到了讯息,他们早就关注了这麻果,好多人家之前也有移栽,但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跟着冬月见他们摘上面的果子他们便也跟着把自家的摘了。
“这村里人的如何去收,若是跟他们直说了,人多嘴杂的,隔壁几个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调料的秘密怕是难保。但是不收,这些东西在她们手上白白浪费了又可惜。”冬月觉得这个事儿有些为难,虽说长期保密可能性不大,但是这短期的她还是希望越少人知道得越好。
她与霍天明凑在一起商量,霍天明想了想“我看不如这样,就说这东西是工坊做竹子要用的,村里人都指着工坊拿钱,肯定不会四处去说,东西你还是照收,但是价格你要重新想一想。”
“这样也好,今年我要在庄子里大量种植,自然是希望收的越多越好,我想了想,几个婶子的我还是按照原价收,让他们不要往外说,村里的就折半价好了,免得他们冒险,收也只收今年与明年。还有一个事情。”她看了看霍天明,“我想将这榨油的事儿跟做肥皂的事儿都挪到庄子上去,这肥皂的用量越来越大,虽说挑出来的三人还算可靠,但他们如今日日做那么长时间也不是长久计,庄子里的人都是咱们的人,用起来其实要方便很多。”
霍天明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明日就去庄子搭棚子做灶台,以后只要定期往那边送草木灰就行了。”
两人商量定,霍天明第二日就去了庄子。冬月将宋氏几个叫了过来,跟他们说了收麻果价格的事情,几家都知道自己得了利,纷纷表明不会说出去。于是工坊下午就传出了消息,以20斤一两五钱的价格收新鲜麻果,村子里事先跟着移种了的人家可是高兴坏了,就知道这东西肯定能挣钱。
于是第二日便有好几家摘了麻果过来,数量参差不齐,有的就几斤,有的十来斤,冬月也一一收了,许多人更是抽空上山寻,反正冬月也没有说不让上山摘麻果。宋氏他们也早开始上山寻了。
七月中旬的时候,冬月去了庄子上,庄子上绿油油的一片,看着真的是赏心悦目,当她看到霍天明在住宅区建的大库房跟大灶房时,不由给他点了个赞,大伯真的是太给力了。
“之前的库房破破烂烂的,存粮食怕是一半都要被耗子拖走,上次建房时我便一并建了库房,足够装粮食了,这次建灶房,我让工匠在库房隔了个小间出来,可以给你专门存肥皂用。”
冬月很满意,灶房有10个灶台,边上还摆了好些架子,连空坛子都准备了几十个。庄子的人这会都在外头站着等他们吩咐。
“大伯,我还没有看过他们住的宅子呢,可以去看看吗?”
“小东家,来,我带你去。”霍天明还没有说管事就过来了,“如今住的地方可好了,都是瓦房,后面还修了个茅房跟洗澡的地方,家里的婆娘都高兴坏了。你跟我来。”
冬月跟着他去看了住的地方,果然跟之前比虽说不上天上地下的区别,但确实比以前好太多,房间里也是干净整洁,四户人家都对他们感恩戴德,直说愿意为他们效忠,管事也很感慨,“我们这些人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话,但是心里却希望东家能够长长久久的好下去。”这样庄子就不会再易主,若是再易主,她们是绝不会相信还能找到这样的东家的。
冬月将人招到一起,“你们都是我们庄子上的人,与我们休戚相关,我们好你们才会好,我们不好你们可想而知,所以我希望各位都是可信的。”
“东家与小东家放心,我们不是没良心的人,您们对我们的好我们牢记在心,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
冬月对着霍天明眨了眨眼又看着他们笑了笑,“原则上我是信任大家的,我们家是做生意的,有些生意方子并不想外人知晓,后续我会将它交给庄子里的各位,希望各位不要让我失望。”
管事高兴的走了出来,“这个东家前两日大概给我们提了两句,但是具体的没说,小东家能不能给我们具体说说,我们好先分配人手,不至于耽误了您们的生意。”只要有活干,他们对东家就是有价值的,如今这样吃的饱穿的暖的日子就会长长久久。
“福伯,今日要劳烦你帮我先选两名男女管事出来,日后我的两庄生意的货源就交给他们负责,这两人必须细心,有责任心,若是出了问题,我可是要追责的。”
福伯跟底下的人讨论了一番,最后找了一个稍微壮实点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这两个都是我们庄子上干活的好手,小东家看看可行?”
冬月看了看,她对这些人不了解,既然管事说是干活的好手,大致也能看出来是做活比较能吃苦的老实人,管差事肯定也能尽心,“行,你们两个,再各挑一个人,最好找个会赶牛车的,从明日起,去我们家学做这两样东西,学会了再回来教会大家,我便正式将活交给你们。”
两人很高兴,都表示肯定好好学。
第二日,冬月首先教四人认了麻果,并教他们如何晾晒跟晾晒的方法。晒完麻果又将他们带到自家灶房这边,让平安将制作肥皂的过程从头到尾的教了一遍,因为中午要做饭,只让他们占用了一个锅,中午几人急急忙忙吃了饭跟着平安做了一锅后,下午便轮流动手自己试着做,平安是个有耐心的好师傅时不时提醒他们搅拌的速度,还有注意加盐。
第二日他们便自己动手先从炸油开始,配碱液混油开始制作,平安则不动手在边上盯着,从配液到封装都由他们自己完成。与此同时冬月让杂工准备了许多的竹筒走的时候让他们带回庄子。
第三日,肥皂大家都基本掌握了,冬月便拿出做好的成品给他们,让他们拆开分切,切成样品大小的均匀圆块,大家虽然都好奇做出来的东西,但知道这是东家的秘密也没有多问,跟着冬月认真的学分切包装。冬月告诉他们成型的周期至少要15天,时间可以长,但是不能短。下午的时候,冬月将晒好的花椒拿给他们看,让他们注意晾晒的程度,看过之后便教他们按一定比例的花椒与菜油熬起了花椒油,并告诉他们该注意的油温及壳不能炸焦该掌握的程度。直到他们掌握。
实习期结束,走的时候,冬月给了他们100来斤的新鲜麻果,又运走了仓库10来袋草木灰。让他们回去先将麻果晒出来,后日她会去庄子安排制作事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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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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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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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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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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