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全倒在我们家水缸里,我来养。”平安举双手赞成。
“那就倒在大伯家水缸,这天气热,鱼没了吃食也活不了几天,最好明日吃不完的都腌着晒起来,过两日赶集我带着去镇上碰碰运气。”虽然没有调料,但总归是样吃食不是。
“姐,这次赶集你要去吗?”姐姐以前也偶尔去镇上,“腌鱼怕是不成,咱家没那么多盐。”
冬月去灶房看了看装盐的罐子,确实没多少盐了,“下午我端两条鱼去杏花家,让宋婶儿先将家里的盐借我,我赶集的时候买了还她。”
“那这两日我们多抓点,这样姐姐你才有的卖。”
“冬月,你不是要编鱼篓子吗,你快去吧,没有篓子我们就抓不了鱼了。”平安在一旁催促,他可是把这件事情记得实实的,在他心里,这可是头等重要的事。
“对,对,姐你快去,我来做饭,平安你把鱼倒你家缸里再过来把缸里提满水。”
冬月也知道他们着急,于是进屋将竹片抱了一摞到堂屋,这会儿太阳正大,不然就在院子里边位置还宽敞。
三人分工协作,粥没多久就煮好了,南风从腌菜坛子里舀了一碗腌菜,摆在桌上,这饭就算做好了。
水缸的水也满了,冬月让他们先吃,她的篓子已经开始收口了,天气热,饭晚点吃也没事。
南风跟平安两个人执意要等她,两人凑蹲过来看着她编篓子。“姐,你这篓子编的又快又好,爹什么时候教你的,真偏心,从前我要学还说我没出息,只让我多认字。”
“不是爹教的,是爷爷教的。”冬月脱口而出。
“爷爷?”
“冬月,爷爷可不会编篓子。”平安对爷爷还是有一些印象的,爷爷是个老童生,可不会做这竹片活。
冬月紧张的抿了抿嘴,“不是咱爷爷,是一个老爷爷教我的。你们想学,有空我教你们。”这话题太危险,怪她一时说漏嘴。
“那你可得说话算话,找时间教我们。”
“算话,姐姐还会编别的样式,到时候教你们可得认真学”
“肯定认真学。”平安在一旁一脸认真。
冬月如今已经习惯了这个大高个的堂哥在她面前乖巧听话的样子,血缘真的很奇妙,让她没两日就接受了自己的设定,并对这个家这些家人有了归属感。
说话的功夫,篓子就编好了,新编的篓子孔洞细密,比之前的篓子稍稍短那么一点,“你们等会若是捞到鱼秧子就丢回潭里,不然以后会越捞越少,凡事要留一线。”
“知道了,姐,下午我们两个篓子都带上,大篓子里绑大地龙,总会有些收获。”
平安抱着新篓子不松手,“我要这个,我用这个。”他喜欢这个新篓子。
“等会下午得空了,我在家给你们再编一个,好了,去吃饭吧。”这会差不多都现代的一点钟了,肚子早该饿了,虽然有点嫌弃如今的饭食,那也比饿肚子强,知足才能长乐。
冬月他们饭还没有吃完,水水就带着六斤过来了,两人拎了一个桶,见他们在吃饭,便规规矩矩的站在院子门边没有进来,还是平安眼尖看到了叫他们进来。
“我看平安哥家里没人便过来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吃饭。”
“我姐又给我们编了个篓子,你看”南风指了指门边,“下午我们有两个篓子可以用。”
六斤好奇的将篓子拿到手里看,“这篓子怎么用?”之前看到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冬月,你这么快又变了一个。”水水这会儿可是充满干劲,她也走到门边拿起另外一个篓子,“这两个篓子不一样啊。一个孔大一个孔小。”
“是有些不同。”
“上午的饵大,放在大孔篓子里不会掉出来,现在我们没有大饵了,冬月便又给我们编了个小孔的。”平安得意的解释道,他麻溜的吃完最后一口,“南风,你快点。”
“这就吃完了。”南风匆忙扒完碗里的粥,又叫平安回家拿了个大竹筒。
几人呼啦啦的提着桶走了。
冬月收拾了碗筷,找了个盆,从平安家水缸里捞了两条鱼,寻着记忆去了坡那头的宋婶儿家。远远就看到杏花在扫院子。
“杏花。”她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看着样子,家里大人不在。
“冬月。”杏花丢下笤帚跑了出来,“我正准备扫了院子就去找你呢,你怎么来了,呀,怎么还带了两条鱼。”
杏花戳了戳盆里的鱼,“不是昨日两条,你们又去抓鱼了?”
“快去拿个桶。”
“你等我一下。”说着,杏花就进屋拿了个水桶出来。
将鱼倒进桶里,这一路端着可累人了,“宋婶儿她们不在?”
“我娘她们都下地去了,前两日把地整了,施了肥过两日就得种豆子了,家里就我跟我大嫂,大嫂在绣帕子呢。”
“杏花,谁啊?”正说到就听见大嫂问话。
“大嫂,冬月来了,还给咱家送了两条鱼。”杏花冲冬月笑了笑。
没多会儿,小宋氏便走了出来。
“翠妞嫂子。”
小宋氏拉着冬月,看了看她的额头,“你这伤看着是好了,昨日翠妞说你好了,我还担心是不是看着表面好了,其实得多注意,看着这结了痂倒是放心了。”
又看见桶里的鱼,“拿鱼来做什么,留着自己吃才是,你现在正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
“翠妞嫂子,放心吧,今日上午我们抓了不少鱼,自己吃不完,想着送过来两条,顺便想跟您家借点盐腌鱼,赶集时买了再还回来。”
“成,我们自己留点这两日用,剩下的你都拿走。”她将盐罐子取出来,从里舀出两大勺盐,剩下半罐子盐递给了冬月。
“我们家就我大嫂说话好使,你找她是对的,她能做主。”杏花凑到她耳边小小声的说道。
“你大嫂是你们家赚钱的主力,说话自然好使。”冬月小声回到,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你俩嘀咕什么呢?”m.xiumb.com
“大嫂,我这就去冬月家,她帕子还没有绣完呢!”
“那你去吧。”翠妞嫂子将他们送到院子门口,便回身进屋继续绣帕子去了。
“你刚说你们上午抓了好些鱼,在哪里抓的,怎么不叫我啊。”
怎么每个知道他们抓鱼的人对这事都这么感兴趣,大概是这古代的娱乐活动太少了的缘故吧。
“我们去之前也拿不定主意能不能抓到,兴许是运气好吧,下午南风他们已经去了,下回再带你去。”
“那好吧,咱还是先把帕子绣完。”杏花放下心中不快,跟着冬月到了家。
两人下午绣了两个时辰帕子,终于把帕子给绣完了。
这帕子这么费工夫,一条只能换三文钱,冬月实在是觉得不划算,但这又是个难得的长久活计。要是能像翠妞嫂子那样绣的快又好就好了。
“坐得我腰都酸了,总算是完工了。”杏花起身伸了个懒腰。“快,快带我去看看你们抓的鱼,居然要借盐,指定不少。”
冬月依她要求带她到了大伯家。“喏,水缸里,自己看。”
杏花看着水缸瞪大了双眼,“你们上午抓的?”她不可置信的数了数,数来数去也数不清楚。“这里有多少条,你们怎么抓的。对了,南风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13条,里面还有9只虾”冬月看了看天,如今夏天,这会天色尚早。“估计不天黑他们不会回来的。”
“怎么抓的呀这么多,走走走,咱们去找他们吧。”若是知道能抓这么多鱼,说什么她也要跟着去瞧瞧。
“算了吧,这一路过去就要差不多半个时辰,你没到他们就回了,万一路上没碰到错过了那真是白瞎。”
“哎呀冬月。。”杏花撒娇的拉着她的手,“去嘛去嘛!”
“下回哈。”
“下回是什么时候?”杏花不依不饶的问道。
“也许就是明天呢。”依着南风跟平安的性子,这两天指定要四处去寻鱼捞鱼。
杏花嘻嘻的放开她的手,“你答应我的哈,明日若去一定要来通知我,那我先回去了。”
“今日多谢你。”
“咱两客气啥,好了,我回了,记得通知我。”走前一再叮嘱,就怕她说话不算话。
“知道了,快走。”
杏花走后,冬月便坐在院子里开始编起密实篓子。刚开了个头,便见里正家的大儿子乔金宝来了。
“金宝叔,你怎么有空过来,您坐,我给您倒碗水。”不出意外,应该是来送钱的。
“不坐了,冬月丫头,你大伯托我给你们带钱哩,他去县城了。”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大布袋,“这里有500文钱,是你大伯让带回来的,他说欠宋郎中的300文若是觉得银钱紧张就先欠着,若是要还可以让我帮忙转交。”
冬月接过钱袋子,从里面数出了198个铜板,又将袋子还给了乔金宝,“金宝叔,还得麻烦你将钱送还给郎中。剩余的两文钱就当我坐您牛车呢。”
乔金宝点点头,“乡里乡亲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每日赶牛车也是要经过宋家庄的,顺带的事。就这个事,那我走了。”
“要不还是坐坐喝碗水吧,为了这事您还专程跑了一趟。”冬月作势要去倒水。
“别,别,我回了。”说完便离开了。
冬月进屋,将钱装进装钱的罐子里,如今他们有423文钱的存款,哎,穷啊。
将钱放好,她又继续回到院子编竹篓子。
南风跟平安是天将黑的时候回来的,差不多都晚上7点了,害的冬月还着急了一把。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哪里来的三个桶。”他们两家总共也就两个桶而已。
“姐,你快来看,好多鱼。”
“天都黑了,哪里看得清,快些吃饭吧,粥在锅里凉了好一会儿呢。”
“吃饭不急。”
南风执意拉她看桶里,只见水里黑黝黝的一片,不看都知道是满桶的鱼。
“看我这里的。”平安又拉她看自己提过的两个桶,“比南风的还多。”
“你们怕不是把那水潭的鱼都捞完了吧。”冬月调侃的说到,这么多的鱼,水缸都得填满了。
南风嘿嘿的笑了两声,“哪能啊,那里鱼多着呢,今日的小鱼,两指那么大的我们都放生了。”若是以前,那也得是盘中餐。
“水水他们也是一满桶呢。”平安补充到,“还说明日再来找我们继续捞。”
冬月无奈的捂了一下额头,指了指南风手边的桶,“这是谁家的桶?”
“阿达家的,今日我们抓地龙碰到了阿达,他知道我们去捞鱼,便要跟着一起去凑热闹,没办法就带他一起去了,我们叫他带两个桶,借一个给我们,另一个桶他自己抓鱼。今日他走运,自己没抓到,跟在旁边看我们抓也得了一桶。”主要是他们的桶装不下了。
阿达是村里张阿婆家的孙子,今年11岁,张阿婆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当年大儿子娶亲后家里没钱给小儿子娶亲,没办法,只能将阿达的姑姑张月娘拿去换亲,将张月娘嫁去了更偏远的山村。他家这才娶了阿达的娘。
冬月觉得,换亲实在是不人道,比盲婚哑嫁还不如。但是在这穷乡僻壤,居然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嫁娶手段。双方没钱但儿女要成家,换一换便成了。
“平安,我们赶紧将鱼倒到缸里去,这桶太挤了,有好几条鱼都不那么欢了。”
“那走,赶集走。”
两人放下竹篓子,提着桶回了大伯家。
“说去抓鱼,怎么玩到这么晚。”六斤娘张氏看着院子里一步步挪过来的两个人影,就差手上没拿个笤帚了。
“我可是给你们娘说了好大一通情她才放弃收拾你们,你们两也是,玩归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抓到鱼没有。下次可不能再这样。”
“你就帮着他们说话好了。”张氏没好气的瞟了一眼王兴财。
“光顾着玩,肚子都不会饿的吗?”
王水水对着六斤使了个颜色。
六斤瞬间秒懂,收回提桶的手,跑到他娘身边拽着她娘的胳膊,“娘,出门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可能会晚点回来,怎么还生气了呢。”
“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还有你。。”她对着院子里的水水“你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过两年就出门子了还跟着一起瞎胡闹。”
“谁要出门子。”王水水小心腹诽,将桶放在地上,对他爹招了招手,“爹,你快过来看。”这会儿她心情好的很,才不管她娘发脾气。
“对,你们都过去看看,看看我跟姐捞的鱼。”六斤一手拽着她娘胳膊,一手拉着他爹,硬是将两人拖到了院子里。
“这黑乎乎的天看什么看?”张氏还在火头上,这两孩子太不省心了,没说让他们做饭干活,吃饭都不知道回来。突然看到桶里黑黝黝一片,还在跳动。她好奇的蹲下来仔细瞅了瞅。
“她爹,你过来瞧瞧,这满桶都是鱼吧。”她惊讶的伸手往桶里摸了摸,感觉到满手的碰撞“哎呀,这么多鱼,你们上哪弄了这么多鱼。”当即欢喜起来。
“让开,我瞧瞧。”王兴财挤开张氏,往桶里摸了摸,“这得有十来条吧”声音那个激动。
水水跟六斤在一边冲着他们傻笑,没错,他们家桶大,里面大大小小有十一条鱼呢。
“怎么弄的,这是!”要说这村里谁最喜欢抓鱼,除了那些没事干的小屁孩,就属他王兴发了,但是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次抓过十来条鱼的。“她娘,快,快找个大盆来。这都挤的不欢腾了。”
“哎呀,这么多的鱼,咱家哪来的大盆。”张氏左瞅瞅右瞅瞅,除了桶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器皿,倒是有个洗澡盆,但那洗澡盆浅的很,鱼会蹦出来。
“南风家的鱼都是放到缸里养着的,明天咱们还去呢,要不也放在水缸里吧”六斤建议到。
“那就倒进缸里,正好还有半缸水。”刘兴财提起鱼桶将鱼毫不迟疑的倒进了缸里。
“那咱吃水怎么办?”
“不是还有一只桶吗,暂时用那桶装水。”说完看了看姐弟二人,“这有多少条鱼,你们怎么抓这么多鱼,上哪里抓的。”他这会心里简直好奇死了。
张氏在一边瞅着水缸不说话,估计在数鱼的数量。
水水扯了扯六斤的衣袖,“爹,我们饿了,咱先吃饭吧。”不是她不想说,回来前南风说过,抓鱼的事不要到处讲,若是让人知道用这种鱼篓子抓鱼,以后别人效仿了去他们就没法抓鱼了。
“饿了?那先吃饭,吃饭去吧。”拽了拽还在看鱼的张氏,“孩子饿了,快去添饭。”
“哎呀,我好不容易快数好了,全让你给搅和了,多大人了还要爹娘添饭,在锅里自己添去。”
“娘,甭数了,有十一条呢。”水水拉着六斤去灶房添饭。
“这么多的鱼,腌起来晒干,留到冬日吃再好不过了。”张氏心里高兴的盘算着。
吃饭的时候,两姐弟一直感受着他们爹殷切的目光,“爹,你别这样看我,我瘆得慌。”六斤侧了侧身子,避开他爹。
“儿子,跟爹说说,今儿个都是怎么抓的鱼。”他这会儿心里直挠痒痒。“哪里有这么多的鱼给你抓?”
见儿子不理他又转头看向闺女。
“哎呀,爹,不能说,说了明日就不让去了。总之,我们有工具。”
“工具?”
“对,抓鱼的工具,特别好,南风家的,冬月做的。”
“什么样的工具,爹也不能说吗?”越说越好奇了。
“爹也不能说。”水水很肯定的回到。六斤在一旁直点头。
“我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尽问这些小孩子家家的事情,两孩子不说肯定是人家叮嘱了的,你在这一直问,不是让他们难做吗?”
水水在心里默默给她娘叫了声好,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我这不是好奇吗,难道你不好奇。这可是十一条鱼呢”
“南风他们有二十多条呢,阿达也有7条。”六斤边吃饭边说到,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水水恨不得翻个白眼,他这弟弟真是缺心眼子,这样说他爹更要追着问了。
“这么多?”果然,他爹彻底激动了,“到底是什么工具这么厉害,不行,我明天得跟你们去。”
姐弟两这下傻眼了,爹要去,那怎么行?
“爹,你鞋底子坏了,我们得爬山,可远的路。”水水对着弟弟一顿白眼,都怪你,这下好了。
“没事,我外面套个草鞋。”
“可是,明日我们去抓鱼,就没人打猪草了,咱家猪要是饿坏了,娘该生气了。”六斤对着娘眨了眨眼。
“行了,都半截身子埋黄土了,还跟着孩子瞎胡闹。他们既然要去抓鱼,又能抓到,那就去吧,像六斤说的,你明日不下地,去多打点猪草,我还有一堆活要干呢。”
王兴财撇了撇嘴,这两个小兔崽子,一点不顾着自己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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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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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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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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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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