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
“秦远啊,秦远,真是没想到啊,你小子浓眉大眼的,竟然对林婉莹有企图!”
“嘘……你小点声!”秦远连忙给他打眼色,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快,东西还我!”
“别介啊,都是哥们,让我看看。”钱多来挤眉弄眼,
“我数三声啊,三……二……靠,你还拆!”
秦远这边越威胁,钱多来反而越起劲,手指已经触碰到封条,此时的他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喜欢林婉莹本来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学校里把她当做女神的多了去,倒不差他秦远这一个。
但写情书就不一样了。
信封上字迹作为同桌的他一眼便瞧出来的作者,再加上“林婉莹”亲启,只要脑子没问题,一眼便能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已经按捺不住想看看里面究竟是写了什么东西。
然而,就在信纸的内容即将大白于天下的时候,秦远不得已动手了。
“哎哟!”
钱多来只感觉眼睛一花,一只胳膊就从侧面勒住了他的脖子,再一眨眼,手心紧紧攥住信封瞬间被抽离。
“还看不看了?”
“你这是偷袭,不算数,你放开我,咱们重新来过!”
秦远默默地把手放到他的胳肢窝,“嗯?你说什么?”这里可是钱多来的死穴,这小子平生最怕痒。
果然,被秦远这一鼓捣,他顿时就认怂:“错了,不看了,我不看了,你快放手。”
“啊……哈哈,痒……哈哈,错了,真错了,你是我亲哥,快松手,哈哈哈……”
秦远眯着眼:“这件事,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我绝对守口如瓶!”钱多来连声求饶,“松手诶,你真是我哥!”
“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
一次小失误,通过“威逼”算是找补回来,然后他连忙把东西收起来,可不让再让其他人看见。
...
下午六点多,走廊里,秦远在跟钱多来外加其他几个同学闲聊,他自己则已经背上书包准备离开。
随便扯了一会,他看了看走廊墙壁上挂的时钟,时候差不多了。
像钱多来那种住校生,迎接他们的还有晚上将近三个小时的晚自习。
而通校生则可以现在就回家。
在这个时间段,通校生是极少数的,除非是那种学习成绩特别好而且极其自律的家伙。
但事实是大部分都是摆烂,不认真应付的。
因为在家里和学校一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学习状态。
学校也没有强制要求过,所有决定权完全在于学生自己。
秦远算是后者。
等到临走时,旁边走廊的转角出现了几个身影。
忙碌一天的林淑雯,来到了高三七班,而跟在她身旁除了女儿林婉莹,还有老教师刘学民。
刘学民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上堆满笑意。和林主任谈话时,目光落到自己这个学生身上,眼神里充斥着自豪。
毕竟是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学生,林婉莹自己聪明是一回事,而她能这么优秀总归有自己是自己这个班主任教导的好。
这边聊得正开心,刚过拐角的林淑雯却忽然停下脚步。
...
秦远眼神奇怪地看着“灭绝师太”出现在自己的身旁,然后以一副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身边的交流声消失了。
“林主任,有什么事吗?”秦远问。
“你就是秦远?”
“嗯,我是。”
“妈……”全程矜持微笑的林婉莹,脸色忽然僵住。
不仅仅是秦远自己,就连刘学民,甚至是其他学生,都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淑雯大名在外,但凡是被她盯上的学生,一般都不会过得太好。
“莫不是秦远违反了什么校规校纪?”一旁的同学们在心里瞎想。
刘学民也很奇怪,于是开口问:“林主任,秦远这小子是犯错误了?”
林淑雯摇头:“没有,我是这边有点私事找他谈谈。”琇書蛧
“私事?”刘学民更摸不着头脑,但既然自己学生没犯错误,估摸着就不是啥大事。
“行,那你跟他先聊,我先去四楼会议室了。”
林淑雯微笑:“嗯,你先过去吧,我等会就到。”
“你们几个还围在这干嘛,都要考试了还不知道抓紧去复习是吧?”
懂事的刘学民把围观的几个学生轰走。
一时间,走廊的转角处只剩下秦远以及林淑雯母女。
气氛变得有些许微妙。
林婉莹脸色复杂,而林主任则渐渐敛去笑容,一双杏眼冷漠,神色不善。
“妈……我们走吧。”林婉莹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你别这样……”
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哼,去旁边呆着,别说话!”
“哦……”林婉莹委屈巴巴的走开。
平时高冷的校花在自己母亲大人面前丝毫不敢造次,来自血缘上的压制,使得她瞬间化身小绵羊。
林淑雯一个命令,她心里再不愿,但看到那冷冰冰的表情,也只好乖乖地挪到一旁。
见状,秦远无奈地摇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仅从对方的态度,他几乎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肯定不是找他喝茶聊天,怎么看都是兴师问罪的。
可是,咱这乖乖学生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果然……还不待他解释,林淑雯往前一步,虽然比起秦远低了半个头,但那做久了领导所自带的气场瞬间散发出来。
她仰起头,眼神里浓浓的警告意味。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吧?”
“嗯,我当然知道啊,不就是我之前追你女儿的事情。”
林淑雯的脸色更冷了:“你还有脸承认,你心里还没有一点校规校纪,还有没有把学校放在眼里?”
又开始拿学校压他了,这些手段对其他人或许有用,但对秦远而言,像极了过家家一般的玩闹。
“所以呢,你要直接开除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
秦远两手一摊:“那就是没得聊咯,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你……”林淑雯被气得够呛,这是什么态度?
她在学校立威已久,抓了好几年的校风,平时学生里的那些个刺头哪个不是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很久没有学生敢这样对她说这种话了。
开除自然是不可能,但少不了得好好教育一番,教教他什么叫尊师重道,什么叫校规校纪!
“妈……”一旁的林婉莹看不下去了,今天中午本来已经跟秦远顺利的和解,后续也不会再有瓜葛。
但她母亲忽然来这么一招,岂不是让别人觉得她是个很刻薄的人?
林婉莹人虽然看起来冷,但是与非还是分得清的。
此时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妈,你别这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林淑雯瞪着自己的女儿:“你以为你那一摞情书藏得很好是吧,里面的内容我都看过了,现在还想狡辩!”
“啊?!”
几乎同时传来两声惊呼。
林婉莹是物品被私自翻看的惊怒。
而秦远则是额头两条黑线,那种羞耻的东西竟然还有别人看过……靠!
“林淑雯,你怎么能偷偷的翻我东西!”破防的林婉莹气得脸色通红,甚至于直呼母亲的大名。
她和自己的母亲是同一类人。
高傲且固执。
在她看来,私自偷翻自己的东西的行为,那是一种盗窃!已经完全超过她所忍受的底线。
“翻你东西怎么了,我是你妈!”林淑雯的暴脾气也被点燃。
母子俩你瞪我、我瞪你。
“你竟然敢跟我大呼小叫,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你最后冲刺的时候,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影响你的学习!”
“我都说过你误会了!”
“你还狡辩,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当妈的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你好,你现在还向着外人说话。”
“好好,你不信任我是吧,”林婉莹很委屈,这个独断专心的母亲从小到大便是这样,稍微站点理,就拿这种“我都是为你好”的话来堵自己的嘴。
如果吵不过就换上“我是你妈,说你两句都不行吗”。
反正到头来挨骂的总是自己。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林婉莹尝试做最后的交流。
“听你解释什么?”林淑婉语气更冷了:“你以为我是傻子,你要是不动那些心思,你收着那些狗屁的情书干什么?”
说完话,又是瞪了秦远一眼。
秦远无辜的眨眨眼,你母女俩吵归吵,别带上我啊。
“好,那我实话给你说吧,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林婉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我这辈子还就非他不嫁了!”
撂下了狠话,林婉莹哭哭啼啼地跑开。
留下的林淑雯给了秦远一个“走着瞧”的表情,然后一脸担忧地追女儿去了。
秦远挠挠头,不是找我兴师问罪的吗,你们俩怎么还给惹急眼了……
...
校门口,在校外兢兢业业蹲守一天的李梦妍,正无聊地打哈欠。
刚吃过同事买的蛋炒饭,血糖一高,她人就有点犯困。
可是,没过两分钟,她就困不起来,因为她血压也跟着变高了。
“你又想干嘛?”
只开了一半窗户的金杯车外,那张无耻欠揍的脸又出现了。
“李警官,下午好啊~~”秦远挤眉弄眼:“你懂我意思吧?”
“滚啊!”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但面对秦远那死皮赖脸的蹭车,最终还是妥协了。
总不能轰下去吧。
顺利的搭上顺风车,秦远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
接下来的几天,适应能力极强的秦远很快便找到了新生活的节奏。
上学——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枯燥乏味,他只是静静的、按部就班的生活。
经过林淑雯的那一次搅合,他和林婉莹的相处更僵硬了。几天说不上一句话。
白天呢,在学校混混日子。
到了晚上,回到小窝后,便着手研究异能,企图找到修复念力内核的办法。
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他依旧毫无头绪。
这些天,唯一的改变恐怕就是,柳家巷外,来自警局的监视力度更强了。
除了已经暴露且摆在明面上的李梦妍外,凭借念力的探测,以及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他还发现六处移动暗哨,以及三个针孔摄像头——巷子里两个,家里的房梁一个。
他现在的生活,几乎被无死角的监控。
虽然对生活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依旧会让人觉得不适。
稳定下来后,他觉得是时候该着手去解决掉这些麻烦。
于是,他开始着手准备。
首先,通过在网上大量新闻的查阅,他知道了在5月6日晚上,也就是他重生的前一天。
阳城市市二环,景天娱乐商场,曾经发生过一起凶杀案。
一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在商城地下停车场遇害。
新闻的播报很笼统,因为案件正在侦破,所以更多的细节并没有被警方披露。
于是,在前几日的几次蹭车过程中,他曾有意无意的向李梦妍套话,可惜对方很有警惕心,所以并没有收集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目前已知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除此之外,其他为零。
既然如此,他只能先去现场瞧瞧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信息了。
...
5月11日,星期五,晚上九点。
按照以往的习惯,秦远早早便锁上房门,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后,关上电灯。
屋里随之漆黑一片,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后,传来衣物褪去的声音。
片刻后,房间里重归寂静。
“这小子的生活作息,也太规律了吧。”巷子外的金杯车上,李梦妍的搭档老周,见到秦远准时关灯休息,语气艳羡地说。
“年轻真好……”
作为一名警察,为了办案起早贪黑,熬夜、通宵,那就是家常便饭。
几乎已经很久没有过到点休息,到点起床的日子。
老周这番话算是偶尔无聊时的吐槽,因为联想到自己当年那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有点感慨。
见没有更多的信息可以获得,老周放下手里的小平板,平板电脑上分了三个监控画面,此是已经完全黑了。
而平板上延伸出的耳麦,他和李梦妍一人戴了一只。
“切……”李梦妍翻了个白眼,取下耳麦,然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深邃的目光落到柳家巷前方破旧的青砖上,神色愈发的复杂。
已经过去五天时间,几乎全视角的监视下,他们没有在这个嫌疑对象的身上,找到一丢丢的蛛丝马迹。
李梦妍的心里不出意外的动摇了。
加上这几日,对方没皮没脸的蹭车,她已经完全无法把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与一个杀人犯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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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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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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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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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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