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挂了号何大清也不说话,就是嚷嚷着不舒服,因为他也不知道系统给安排的到底是啥病,没办法医生只能安排他做全身检查。折腾了一上午,何大清坐在走廊椅子上休息,白寡妇陪着他,小林子还要上班就打发他们回去了。Χiυmъ.cοΜ
“谁是何大清家属?何大清?轧钢厂的何大清在吗?家属来一下!”护士站在走廊里喊道。
“哎!这儿呢!来了来了!”何大清赶紧示意白寡妇过去,白寡妇还有点懵,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护士进了医生办公室。进去一瞧,好家伙,两三个医生聚在一块儿正等着她呢。
“您是何大清家属?”一个中年医生问道。
“是!额,不是!”白寡妇脑子有点乱了。
“到底是不是?同志,不要开玩笑好吗?”医生有点不高兴了,什么时候了还这样?
“算是吧,我们还没领证呢。”白寡妇居然有一丝羞怯。
“那何大清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他的事你能做主吗?”医生有点可怜何大清了,多大岁数了,连个正经媳妇都没有,可惜啊!
“他家里还有俩孩子,都没成人呢,他的事我做的了主!”这一点白寡妇倒没含糊,本来嘛,何大清的事她当然做得了主。
“好吧,既然这样,你先要有个心理准备!”几个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说道:“嗯,你们上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很不乐观!初步会诊的结果来看,何大清同志是肝癌晚期!”
“啥?”白寡妇只觉得晴天霹雳,“你是说何大清得了癌?是不是弄错了大夫?他身体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能是这样啊?”癌症在50年代基本就是不治之症,当然放到后世也差不多一样。
“你先别激动同志!”医生赶紧扶着白寡妇坐下,这样的事他们见的多了,家属接受不了很正常,“初步会诊是这样的,何大清同志的症状很明显,从片子和检查结果来看,基本不会错的。当然了,我们还会进一步检查确诊,您不要着急。”
不着急,怎么会不着急,先不说白寡妇对何大清是否有感情,就是家里拉帮套的驴得了重病白寡妇也接受不了啊!“我的天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啊!”白寡妇不由得悲伤起来。
“这位同志,您先冷静一下。叫您过来主要是商量一下后续的治疗问题。”医生继续说。
“大夫,他这病还有治吗?”白寡妇一把抓住医生的手,急切的问着。
“唉!目前的医疗技术条件希望不大!我们把方案商量一下吧!”医生也很无奈,癌症还是晚期,确实没办法。
白寡妇一听就泄了气,是啊,癌症怎么可能治的好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何大清同志需要先立即住院,治疗方案呢有两个,手术和保守治疗。当然了,怎么治疗还要看你们家属的意见,坦率的说这个病治起来负担很重,你们要有充足的准备!”医生继续说着。
“大夫,我问一下,何大清还有多少日子?这个病要花多少钱?”白寡妇赶紧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乐观的话半年到一年吧,费用的话肯定不少,一两千总要有的!”医生自然不会说没戏了放弃吧,但实际上在没有社会医疗保障的50年代,这种病基本上就是放弃的结局。轧钢厂这会儿还是私营企业呢,就算国营企业职工,得了这病要是治的话大多数家庭也要倾家荡产。
白寡妇霎时心如死灰,完了!芭比q了!这么好的驴没治了!这会儿她脑子里全是算计,何大清现在没钱她是知道的,废话!这段时间她从何大清那里吸了多少血她没逼数吗?让她拿钱出来给何大清治病门儿都没有,老娘还有三孩子要养活呢!驴没了可以再找,五条腿的驴不好找,四条腿的有的是!
拿定了主意白寡妇当机立断,要不说这娘们也有几分狠绝,后面医生说的话根本没在意,站起身来就想走,“那个大夫!何大清在轧钢厂上班,我回去找厂子领导商量一下!”说完不等医生回答,扭头就撒丫子跑了。
几个医生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白寡妇就跑了。何大清还坐在椅子上发呆呢,白寡妇连招呼也不打,趁着何大清没看见,偷摸就颠儿了。
白寡妇直接回家收拾细软,好在前几天就说好了要去保城,所以该收拾的都差不多了。收拾完了带着孩子雇了个车直奔火车站,买了票带着孩子直接撤退了!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索,真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
到了中午何大清都饿了,等了半天白寡妇都不见踪影,干脆起身到医生办公室瞧瞧情况。啥意思啊?耍人玩呢?把老子一个人扔在那没人管没人问的,像话吗!啊!我问你们像话嘛?
医生也在犯愁,按理说何大清这病情不应该直接和患者说,就怕心理垮了当场给你好看!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瞒着病人,善意的欺骗嘛,这也是为了病人好。可是白寡妇突然撒丫子跑了,这可怎么办?就在这时何大清找来了。
“大夫!啥情况啊?我这一上午瞧了个够,肚子都饿瘪了,有结果了吗?哎!我那对象呢?”
“那个何大清同志,你先坐,你要坚强啊!”既然如此,医生没办法只能把情况和何大清又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仔细观察何大清的表情,就怕有个啥意外。
奇怪的是何大清面无表情,好像这事儿跟他无关一样!医生不由得暗暗佩服起来,你看你家这心理素质,生死关头竟然如此冷静!
屁的嘞!何大清如此稳当是因为他心里有底气,要不早就吓尿裤子了。听着医生的话何大清根本不在意,只是在心里佩服麦克大哥!真牛啊!您是怎么做到的啊,麦克大哥!可惜的是麦克大哥不是时时在线的,喊了半天根本没人搭理。
“那个大夫,没事啊!这事儿以后直接跟我说就成!我问一下,您刚才是说我那个朋友直接就颠儿了是吧?”这才是何大清现在最关心的。
“嗯!那个女同志说是回你厂里商量一下,然后就走了。”医生有点同情的说道。
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会儿,换了一副悲伤的表情,这一套下来那是非常自然:“那个大夫,商量一下啊!我这病也就这样了,我求您替我暂时保密成吗?说实话我这人不爱看别人可怜我,要是厂里有人问起来您就说我是肝炎成吗?反正我也没多少日子了,这个院我就不住了,您给我开个假条让我回家吧,我呢该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正好回家赶紧安排一下家里的事!”何大清语气沉重的央求医生。
这种事医生可以理解,绝症啊!难得这个病人如此乐观冷静,能帮忙就帮一把吧!医生给何大清开了病假条,诊断书上写的是急性肝炎,建议居家休养三个月,还热心的鼓励了何大清一番。药什么的何大清都没让开,不能浪费是吧!医生对此也能理解,挥了挥手,然后何大清就溜溜达达的离开医院找饭吃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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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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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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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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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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