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舍得让你疼呢?”
墨凛崖心中蓦然一紧,自责和不安翻涌上心头,无措地捧起江弄莲的脸庞,小心翼翼帮少年擦拭眼泪。
那张俊美昳丽的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我知道我昨晚失控了,对你很粗暴,可我那还不是被气的,看见你坐在别的男人的腿上,甜腻腻撒娇,我心里好难受。”
江弄莲一脸冷漠,无动于衷。
他冷冷盯着男人,嫣红的唇像是湿透的胭脂,勾起了讽刺的弧度。
呵。
这条蛇掉茶里了?
装委屈扮可怜这一套自己早就玩腻了。
墨凛崖莫名心慌。
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随即带着江弄莲的手,落在性感的腹肌上,轻轻摩挲:“小兔子,你摸摸,这里面都是醋,酸溜溜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温柔点,轻轻吻你,好吗?”
男人魅惑的凤眸带着湿意幽幽凝视。
诱惑至极。
然而江弄莲依旧无动于衷。
茶艺不行。
又上演美男,呸,美蛇计?要是腰不痛,腿不酸的话,自己还真就上当了。
江弄莲没有回应墨凛崖。
他咬着唇抽回手,小幅度吸了吸哭得酸涩的鼻翼,继续保持一脸冷漠平静,想看看墨凛崖还会玩什么把戏。
“莲莲……”
墨凛崖抿了抿唇,放软嗓音。
眸光流转间,带着蛇戒食指轻轻的,小心翼翼磨蹭着江弄莲的肌肤。
一举一动,皆带着温柔的讨好。
仿佛他便是他的至宝。
“哄一哄你家吃醋的大蛇蛇,好不好?”
江弄莲脸上的烦躁愈发明显,一把推开墨凛崖的手,泛红的眸子微微瞪大,质问道:“你有什么权利吃醋?”
墨凛崖错愕,猛地惊醒。
自己似乎一直在强取豪夺?
按理来说还真没权力。
虽这对于变态来说很正常。
但……
墨凛崖莫名有点慌。
不敢再用痞里痞气的语调调侃小兔子。
捕捉到男人眸底的心虚,江弄莲冷着脸,星眸斜睨,带着些阴阳怪气的味儿:
“我又不是你老婆,又不是你男朋友,你管我坐谁腿上,就算我跟别人上床,你这个名义上的老板也管不着!”
“……”
墨凛崖哽住。
想起曾经说过的话。
【老婆是什么?我根本就不稀罕!】
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这时,江弄莲又道:“不过你要是又强迫我,我也没办法,我打不过你这个妖怪,只能在心底默默洗脑正在被野狗咬。”
墨凛崖:“……”
又被内涵了。
江弄莲还嫌不够,再添了一把火:“可能小狗狗的技术都比你好。”
“!”
这小兔子!
真的是会顺杆往上爬!
墨凛崖感觉自己妖怪的尊严受到了强烈的侮辱,又被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了!
男人咬唇低垂着眸,骨节分明的手指倏然攥紧,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肩上,额角隐约有黑鳞浮现。
连腹肌上的黑蛇都一圈圈缠紧红莲。
咬住了茎脉。
显然是……在隐忍。
江弄莲冷笑了一声。
双眼一闭,并不打算安躁郁的蛇蛇,反正这家伙不敢再欺负他了。
“小兔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
墨凛崖恶狠狠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瞧见少年眼睫挂泪,玉肩落梅,娇小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睡衣里,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瞬时愣住。
抿着唇,哑了声。
江弄莲掀起眼帘,拉了拉松垮的睡衣遮住肩,眼眶微红,冷冷一瞪:“还凶我?”
墨凛崖眉头拧了一下,抿唇,下意识摇头:“……”
算了。
昨晚是自己占了便宜。
先不跟这恃宠而骄的小兔子计较。
墨凛崖憋屈地把后面的话都吞了下去,他烦躁地皱起眉,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捏着江弄莲的手腕,直接转移话题。
“饿了没?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叫杨婶给你熬了清淡的米粥。”
墨凛崖放低了姿态低哄。
然后揉了揉江弄莲的脑袋,侧身准备去端柜台上放着的米粥。
不料,江弄莲趁机推开他,滚到柔软的床上,一把掀起被子,在锁链的碰撞声中,钻进了被窝里。
“气都气饱了,吃个屁!”
墨凛崖愣住。
有些惊讶江弄莲直接爆粗口。
他眉头一挑,哭笑不得,随即,端起放在一旁的米粥,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江弄莲的背:“真不吃?不吃等会儿你的肚子该咕咕叫了。”
江弄莲没出声回应。
但锁链滑动的声音却在屋内响起。
紧接着,墨凛崖就看见,小兔子像挪窝一样,裹成团,故意往离他远一些的墙边挪,仿佛他就是病毒,一刻都不想跟他贴近了。
一举一动都是大写的嫌弃。
“?”
墨凛崖简直气笑了,无奈道:“小兔子,你就这么嫌弃我?”
没人回应他。
墨凛崖眸底掠过异色,隐忍着不快。
冷静。
再把莲莲欺负哭就真难哄了。
墨凛崖深呼吸一口,喉结上的小痣上下起伏,忍着想直接用尾巴把人拽过来的冲动。
他凤眸微眯,放软的嗓音,露出温柔的笑,刚打算继续哄人,宽敞的卧室里响起了脚腕牵动锁链碰撞墙的声音。
不轻不重的一声。
像是用肯定的语调回应他刚才的问题。
墨凛崖立刻沉下脸,握着手里的勺子,咬牙切齿盯着被窝的凸起,阴恻恻道:“小兔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问你最后一次,吃不吃?”
依旧无人回应。
但墨凛崖却耐着性子在等。
忽然。
锁链清脆的声音幽幽响起。
很轻很轻。
小兔子的兔窝还往前挪了一点。
墨凛崖挑眉,深沉的眸底一闪而过笑意,微微勾起了唇。
啧。
看来小兔子还是懂事的。
他等着江弄莲掀起被子,露出湿漉漉的眸子,盯着自己撒娇要粥喝。
然而。
墨凛崖等来的却是轻蔑嫌弃的一声娇哼。
“滚远点!”
墨凛崖:“……”
呵。
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讨好一只小宠物!
“行,你要饿就饿着,谁稀罕管你?还真以为哭一哭,闹一闹我就会跪着哄你?你最好一口别吃,饿死了我叫人来给你收尸!”
墨凛崖气得满脸阴沉,直接把装粥的碗砸在床头上柜上,撩开睡袍,转身就走,双手背在身后,背影潇洒无比。
这养小宠物就不能宠着。m.χIùmЬ.CǒM
一宠就得上天了。
他就不信这小兔子真能忍着不吃东西!
墨凛崖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那带着杀气满满的气势,阴恻恻的脸色,周遭还有强大的能力波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下一秒就要上战场打架。
可走几步。
男人步伐倏然一顿,殷红的唇倏然咬紧,眉眼透着几许纠结。
紧接着。
他冷着脸默默往后倒退。
将后背轻轻贴在墙上,隔着门缝,悄咪咪偷听屋里的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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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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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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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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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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