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见不得光的地下情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

  虽说暂时将许二狗糊弄了过去,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有露馅的时候,何况,她无法再忍受郝主任变态的癖好。

  之前她隐晦的提过。

  可当时郝主任正在兴头上,说什么都不同意,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孩子,趁此机会摆脱郝主任,再狠狠讹他一笔钱,自己也不算白跟他好一场。

  眼神一闪,宋文静哭得更惨。

  “郝主任,我们两人相好一场,你不能这么无情吧,你是孩子的父亲,你必须负责任!”

  郝主任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哎呦,姑奶奶,你小点声,想让全楼的人都听见,到时候咱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乱搞男女关系可不是闹着玩的。

  运气不好的话,要吃花生米的。

  “那你说咋办,总不能不管我吧?”

  郝主任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没想到就闹出了人命,当断不断,必受其害,看来是时候结束了。

  “这样吧,你去医院做个流产手术,费用我来出。”

  宋文静继续哭。

  “可我舍不得孩子,这是我第一个孩子……”

  郝主任感觉一阵头大,心里涌上一阵不耐烦,语气却愈发温柔,挨着宋文静坐下,抬手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放心,该我负的责任我一定不会逃避,你乖一点,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宋文静伏在郝主任胸前,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抽泣了几声,她娇声道:“那明天我就去医院,还有,钱……”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ωωω.χΙυΜЬ.Cǒm

  郝主任对女人一向大方,毕竟他对宋文静床上床下的表现是很满意的。

  两人各怀心思。

  正郎情妾意的互诉着衷肠,房门突然被人从外踹开,紧接着就是一声怒火中烧的河东狮吼。

  “郝国栋你个陈世美!”

  天呐!

  这虎娘们啥时候来的,她听到了多少?!

  郝主任脸色大变,一把将怀里的宋文静推开,急忙站起来,慌里慌张的辩解道:“大妮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大妮连连冷笑。

  “我都听到了,郝国栋,你还算是个人不,我在乡下替你照顾孩子、照顾老娘,你在城里花天酒地泡小姑娘,

  我问你?她多大?

  你都能当人家的爹了,你哪来的脸来干这些龌龊事,还弄出了私生子,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赵大妮饱经沧桑的脸。

  她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在乡下干了二十多年农活,身形高壮,一百斤的担子都能挑得起来,身材更是宋文静的两倍。

  连郝国栋都不是她的对手。

  更遑论宋文静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在赵大妮眼里,弄死宋文静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是的,她真想捏死宋文静。

  一个巴掌拍不响,郝国栋固然不是好人,这年轻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甘下贱、没脸没皮!

  好好的一个家就要散了。

  赵大妮心里燃着一把火,烧得她失去理智,她冷冷地扫了宋文静一眼,猛得扑了过去,扬起蒲扇般的大掌劈头盖脸的挥了上去。

  “小贱人,我让你不学好勾三搭四,今天我就替你爹妈来教训教训你!”

  宋文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这个黑面铁塔是郝主任的老婆?长成这副模样,怪不得郝主任要在外面偷腥,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的脸上就被重重掴了一掌。

  “啊,你凭啥打我!”

  赵大妮咬牙切齿:“打你那是轻的,就你这样的,我一拳就能锤死两个,你信不信!”

  宋文静委屈巴巴的看着郝主任。

  “郝主任,你怎么会有这么粗鲁的婆娘?!”

  她根本就没将赵大妮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女人,就算捉奸在床又能怎样,还不是要捏着鼻子认了。

  她就不信郝主任还能治不了自己的乡下婆娘。

  别说,郝主任还真不敢和赵大妮叫板,他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男女作风问题是大忌,闹大了,他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大妮子,你小点声,一家人的事情关起门来解决就好了,何必动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大妮的咆哮打断。

  “郝国栋,你和她才是一家人吧,我才是外人,既然你无情也别怪老娘无义,这日子不过了!”

  赵大妮嗓门大,筒子楼又不隔音,他们这番吵闹,早就惊动了邻居,门外不知何时围了许多人,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探头探脑。

  “哎呦,这是老婆来捉奸了吧?”

  “我就说这两人不是正经两口子吧,瞧那女人那副骚狐狸样,整天往男人屋里钻,是有多耐不住寂寞。”

  “那男人也不是好东西,听说还是个主任,就这样的人也配当官,赶紧把他头顶的乌纱帽撸下来吧。”

  郝主任听着这些闲言碎语,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恶狠狠地看向赵大妮,拿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吼道:“你闹够了没有,我和小宋老师清清白白,你这是对我们的污蔑,也是对国家建设人的侮辱!”

  这番言辞还真把赵大妮震住了。

  她一时间有些词穷,不是害怕,而是想不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如此道貌岸然、颠倒黑白的小人。

  她真是瞎了眼了。

  二十年的光阴全都喂了狗。

  “郝国栋,你真是好样的,你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吗?国栋国栋,你连家庭都能背叛,如何能当得起国家的栋梁,

  这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我要找你们领导问个清楚,我倒要看看,会不会有人包庇你这样作风混乱的人!”

  郝主任顿时慌了。

  他不敢再逞威风了,赶紧拉住赵大妮的手,打算好好哄哄,反正这女人心软的很,自己说几句好话,她也就服软了。

  可这次他想错了。

  失望积攒的多了,总有爆发的时候。

  赵大妮一个人在乡下操劳,再苦再累她都没有怨言,只要一家人能齐心协力将日子过好,眼泪苦楚她都可以咽下去。

  可她的忍让换来的是郝国栋的无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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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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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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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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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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