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她有啥不同意的,人家男方说了,结了婚就能给她转正,除了四大件,另外再给五百块彩礼,这样的好亲事上哪找,

  对了,

  男方家想尽快办婚事,你姐在家里也待不了多久了,你对她好一点,别整天阴着个脸,要不是为了给你娶媳妇,我哪里舍得将你姐嫁给个脑袋有问题的人。”

  陆母就是这样的人。

  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明明是想卖女儿换彩礼,却要打着一切为了儿子的旗号,自己倒摘了个一干二净,脸上写满了都是为你好的无奈。

  陆明宇暗自撇嘴,用手捏起两个丸子扔进嘴里,大老爷似的坐在那里等着开饭,随意睨了陆小琴一眼,态度也和蔼了起来。

  甚至破天荒地主动和陆小琴聊起了天。

  一时间,气氛格外融洽。

  陆父也高兴的不行,只觉得今天这事办得圆满,一高兴,直接喝了一大杯白酒,喝完脸立马通红。

  “今天这酒不错,劲大。”

  陆小琴压下嘴角的笑意,心说可不就得要劲大的,不把碍眼的都撂倒,她还怎么办事。

  陆母平时是不喝酒的。

  她酒量浅,但今天太高兴了,所以也想凑个热闹,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还贴心地给儿子倒了一杯。

  大家一起快乐。

  陆明宇自然是来者不拒,他本来就爱喝酒,借着这个由头大喝特喝,没一会儿功夫两瓶子白酒就见了底。

  全部进了那三人的肚子。

  陆小琴一直很清醒,冷眼看着陆父醉得东倒西歪,而陆母早就醉死过去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至于陆明宇,虽说还没彻底醉倒,但也说起了胡话。

  嘴里嚷嚷着要娶媳妇、入洞房。

  陆小琴没去管他,让他再醉一会儿,神志不清了才好,她过去把陆父陆母弄进房间,两个老的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比着赛的打呼噜,一个比一个高。

  “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有惊喜。”

  陆小琴笑得很灿烂,满意地关上房门。

  客厅里,陆明宇已经醉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摇摇晃晃站起来就想回屋睡觉,可眼前却出现了个苗条的身影。m.χIùmЬ.CǒM

  醉眼朦胧间,只觉得那张脸笑得格外妩媚。

  气血上涌。

  邪火乱窜。

  陆明宇一把搂住那苗条的身影,两人齐齐倒在床上……

  翌日。

  天气晴朗,腊月二十九,厂子里已经放假了,家属院里格外红火,有人大清早就去采买年货,嘈杂声吵醒了陆母。

  她扶着额头坐起来。

  哎呦,头好痛,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家里这俩男人怎么就那么爱喝这几口猫尿。

  “老陆,赶紧起来了,满身酒气,臭死了。”

  陆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穿上鞋准备去厕所,经过陆明宇房间的时候,不经意往里瞅了一眼。

  妈呀!

  那满地凌乱的衣服,还有被子里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大腿是谁的?!

  陆父的瞌睡虫瞬间飞了个一干二净。

  蹬蹬蹬跑进房间,越看越觉得这女人像陆小琴,陆父不敢上前,都快吓尿了,一个没忍住,直接惊呼出声。

  “我的老天爷!”

  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这俩人咋睡一个被窝了,不用看也知道被子底下是啥光景。

  陆父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陆明宇睡得正香,他昨晚做了个很香艳的梦,令人飘飘欲仙的那种,他本想再回味回味,没想到直接被一声破了音的公鸭嗓给喊醒了。

  “大清早上的,吵吵啥呢。”

  陆明宇很不满,睁开眼想坐起来,却发现臂弯里睡了个女人,长发遮盖在脸上,看不清面容,露出的肩膀却很白皙。

  想到昨天做的梦。

  陆明宇突然就方了。

  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他脑子嗡嗡响,抖着手指撩开女人脸上的头发,然后脑子响得更厉害了。

  怎么会是陆小琴?!

  “啊啊啊!”

  陆明宇也加入了公鸭嗓的行列中,这一喊不仅把陆小琴喊醒了,陆母也被喊了过来。

  “要死啦,大早上的鬼叫什么!”

  陆母人未到,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她趿拉着鞋子过来,等看清眼前的一幕时,脑袋嗡的一响,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啊啊啊!”

  大清早上,接连不断地从陆家传来惊叫声。

  一众邻居摸不着头脑,这陆家又闹什么幺蛾子,难不成在吊嗓子?

  陆母现在只想上吊。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想破了头都想不起来,好像昨天的记忆就像断片一样,陆父也一样,他喝得烂醉,断片是常有的事。

  陆明宇已经魔怔了。

  唯一不断片的陆小琴从醒来就一句话也不说,只会哭着抹眼泪,裸露在外边的皮肤上全是青紫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破事。

  陆母慌得很。

  直接抬手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让你庆祝,让你喝酒,这下好了,喝出这么大的丑事。”

  脸上一阵刺痛,心里也渐渐镇定下来。

  陆母飞快地想着善后办法,只要这事不嚷嚷出去就没人知道,这件丑事就烂在他们四个人肚子里。

  对,就是这样。

  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想到这,陆母上前给陆小琴洗脑:“小琴啊,别哭了,不论昨天发生了什么,你就当做一场梦,忘了就好,咱们还是一家人,明宇还是你弟弟,你马上就要出嫁了,要过好日子了。”

  陆母的话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陆小琴呜呜哭着,眼底闪过一抹阴郁:“可、可我和明宇已经做了夫妻,我还怎么嫁人啊,我已经不是清白身子了啊……”

  吃干抹净就想赖账,没门。

  陆母耐着性子继续安抚:“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忘了就好了,妈有办法保你顺顺利利出嫁,不被人发觉异样。”

  被狗咬?

  陆明宇脸一黑。

  真是脑子有毛病了,竟然骂他是狗,但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正事要紧。

  他没那个兴致安慰陆小琴,直接冷冰冰道:“昨天的事情我记不起来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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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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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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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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