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极其强硬。
连吓带骂的押着毛小敏去了公社民政局。
很快,离婚手续就办好了。
毛小敏苦着脸,跟在顾承海身后出了民政局。
她不想离婚,离了婚她就无家可归了,就算回了城,户口调不回去,粮食关系也落不到城里,她依然还是农村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回城再说,说不定娘家能给她想到办法。
毛小敏倒是想得开。
主要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过分了,她没脸再赖在顾家,从大队开了介绍信,带着自己的行李和偷偷攒下的几块私房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洋洋哭着喊着要妈妈,追了毛小敏一路。
毛小敏心硬如铁,愣是连头都没回,干脆利落地去了县城火车站。
在火车站碰到了个“有钱人”。
两人一见如故,然后毛小敏就跟着人家走了,据说是去南方“赚大钱”。
当然,到底是赚什么钱,这都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老支书的二儿子离了婚这事成了和平大队最热的新闻。
只是没过几天,更为爆炸性的事情发生了。
王二麻子被阉了!!
这下,和平大队炸锅了,连公安都惊动了。
毕竟这也算是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整个长宁县都没出过这样的事。
一时间,王二麻子家可热闹了,看热闹的村民,来查案的公安,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王二麻子躺在炕上,腰间盖了一块破床单,脸色比鬼还要惨白,疼得吱哇乱叫。
“疼死老子了,菊花,赶紧拿止疼药。”
王菊花呜呜地哭着,抖着手指从药瓶子里倒出一颗止疼药,她男人成了阉人,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王二麻子吃了药,才感觉下身的痛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他看向公安,“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把凶手抓住,最好把人枪毙,哎呦,疼死了……”
公安点点头,拿出笔做记录。
“你把事情发生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地说清楚。”
王二麻子舔舔干涩的嘴唇,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回忆了一遍。
昨天下午下工后,他在自己家门口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他晚上到后山小树林一会。
后山小树林?
那不就是自己和李婉儿发生关系的地方,王二麻子当下心情激动,难不成又有人想和他春风一度?
等到天一黑,他就迫不急待地去了小树林。
小树林里黑黢黢的,连个鬼影都没有,王二麻子扑了个空,以为是有人耍他,骂骂咧咧了一顿,转头就要离开。
刚迈出两步,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
然后就被人敲了闷棍,他只感觉到后脑勺剧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依然是被痛醒的。
“我头上受了伤,眼花的厉害,只看见一个黑影拿了一把亮闪闪的菜刀,然后就感觉下身一凉,刺骨的疼痛袭来,再然后我就疼晕了。”
公安停笔,眉头紧皱:“这么说,你不光没看清犯罪分子的长相,连他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王二麻子摇摇头。
他想要努力地回想那个人的长相,却发现一点也想不起来。
那人戴着黑色的头套,连眼睛都蒙着。
何况他当时头晕眼花,眼前全是星星,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命根子就被割掉了,之后他就疼得彻底昏死过去了。
公安无奈,看王二麻子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凶手估计是很难抓住了。
凶手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只是割了王二麻子的命根子,并没有想要他的命,甚至还给他处理了伤口,及时止了血。
不然王二麻子早就血流身亡了。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王二麻子一脸懵,他想破头也想不出谁和他有这么深的仇。
“公安同志,我是五好公民,真没得罪过什么人,那什么……凶手还能抓住吗?”
公安叹了口气,“我们尽力吧,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好好养伤。”
这个年代,破案手段其实相当有限。
这起案子,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想抓到凶手简直比登天还难。
王菊花在一旁抹眼泪,见公安收起纸笔准备离开,她忙凑上前,小声提醒道:“公安同志,会不会是李婉儿来报复我男人?”
公安眉头皱得更紧,没好气道:“这还用你来提醒,我们已经去审问了李婉儿,她有不在场的证明。”
那个李婉儿,病得连床都下不来,能赶到一百多公里外作案才怪。m.χIùmЬ.CǒM
公安离开后,围在门口的人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有同情王二麻子的,有骂王二麻子活该的,谁让他平时的风评就不好,最爱调戏妇女。
这下遭报应了吧!
最多的还是替王菊花担忧,她年纪轻轻的,守着这么个太监男人,后半辈子的日子苦喽。
王菊花脸色难看。
她算是看明白了,指望公安抓住凶手是不可能了,这就是一起无头冤案,只能认栽。
要说最倒霉的还是她。
王二麻子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也就剩下那点用处。
现在命根子都没了,她要他还有什么用?!
偏偏这个时候王二麻子又嚷嚷着喊疼,让王菊花给他拿止疼药。
王菊花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句:“忍忍吧,止疼药不花钱啊!”
王二麻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叫唤了。
没办法,他现在没了男人最重要的家伙什,雄风也振不起来了,只能忍着了。
村子就这么大点,王二麻子被阉的事情也传到了知青点。
吃了中午饭,大家一反常态地没有回屋休息,而是聚在一起“破案”。
当然,公安都破不了的案子,他们更破不了。
纯粹就是觉得意外。
和平大队看着民风淳朴,实际上卧虎藏龙。
王二麻子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引来人家的报复,把他后半辈子的“幸福”都毁了,这对任何男人来说,恐怕都是无法承受的后果。
乔方远平时沉默寡言的,这个时候却语出惊人。
“也不知道王二麻子当时是什么感觉?咱也不敢问,想想就疼。”
他这话一出,几个男知青瞬间安静如鸡。
感觉身下凉凉的是怎么回事?
女知青不好接话,李金玲却冷哼了一声,说道:“活该!王二麻子为人不正经,平时就爱调戏妇女,没收了他的作案工具,看他以后还怎么作恶,以后只能当太监了!”
大家吃惊地看向李金玲,这反应有点大了吧?
李金玲怔了一下,察觉自己失言了,垂下眼眸,掩下了眼底的恨意。
终于报仇了!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真想一刀结果了王二麻子!
不过,比起一命呜呼,没了命根子,对男人的打击应该会更大吧,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个变态。
李金玲想的没错。
后来,没了命根子的王二麻子彻底的开启了变态之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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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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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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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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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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