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明轩的小脸上满是汗水,眉头紧蹙且面色难看,等再次将体内的灵力运转一周后,他才从浴缸里爬起来,站在淋浴喷头下开始洗漱,随后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突然一道白光从窗户外飞了进来,牧明轩眼神一凝,手指一弹,将白光打飞,却现出了文字。
三日后,为师来接你。
牧明轩擦头发的手一顿,望着这几行字有些心慌。
三日?
为什么会提前这么多?
怎么办,他跟奶团都说好了半个月,他现在走了,他会不会哭?
牧明轩站在浴室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他快速擦干头发,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跑。
火速来到安家。
安母看见满头大汗的牧明轩有些疑惑,忙把他拉进来,“这是怎么了?”
有人盯上明轩了?
“安姨,岁岁呢。”牧明轩大喘气道。
安母边抽出纸巾替他擦汗边道:“他在楼上睡觉。”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可以,去吧。”
看着牧明轩跑上楼,安母眉心紧蹙,立马叫来苏回,让他去查查牧家最近有没有被什么人盯上。
二楼,安初白坐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这里能很好的发现外面和屋里的动静,当他看见牧明轩神色匆匆的跑过来时,有些疑惑。
这位怎么跑的这么着急?
牧明轩推开卧室门走进去,看见跟小白虎睡在一起的安岁,上前坐在了床边,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岁岁。
“呀,是小哥哥。”
“小哥哥,不怕喔,岁岁保护你啊。”
牧明轩握住小奶团的手,“岁岁,小哥哥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想了想,他终究没在安岁醒着时说出离开的话,他不想看见安岁流泪。
又待了会儿,牧明轩转身离开了卧室,跟安母说自已要出国后,就离开了安家。
小团子,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再见。
牧明轩走后不久,安岁便醒了,他动动小手,睁开了眼眸。
坐起身来,小白虎就爬到安岁背后趴在,撑着他的腰身。
安岁动了动小鼻子,觉得屋里有外人的气息,还很熟悉。
“白白,是小哥哥来了吗?”
“嗷~”
扣扣扣
安初白推门进来,看见坐在床上还在犯迷糊的安岁,脸上带上温柔的笑意。
“小少爷,您醒了,要不要起来了?”
安岁点点头,“要~”
安初白上前替他穿好衣服,然后抱着他去洗漱。
“初初,小哥哥是不是来了?”
“是,他刚刚离开不久,似乎有很紧急的事要办。”
“啊~”语气落寞。xǐυmь.℃òm
小哥哥走了。
洗漱好后,安初白带着小奶团下楼,安母正在给安父通电话。
“明轩的舅舅要带他出国,明天就走。”
“不清楚,你说这么小的孩子,出国,哎,我这放心不下。”
虽然白陵是牧明轩的舅舅,但她总觉得白陵这位舅舅对牧明轩不亲昵,有点儿公事公办的感觉。
这在上都还好,她还能带岁岁过去瞧瞧,可这出国,那万一出了什么事儿,那可怎么办。
“行吧,只能这样了。”
安母挂断电话,转身就看见瘪着小嘴的安岁。
“乖宝醒了,怎么不叫妈妈呀?”
“妈妈。”
“哎。”安母伸手抱过他,亲亲他的小脸。
“小哥哥要走了?”
安母听见他的话,叹了口气:“是,你小哥哥要出国了,不知道以后还回不回来。”
“哇——”
安岁终于忍不住哭了。
小哥哥要走了。
他不回来了,他不跟岁岁玩儿了。
安母也没办法,平时这俩孩子的感情就很不错,这突然就走了一个,这换谁也有些伤心。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当天晚上,秋以山回到安岁的卧室,一进去就累趴下了,跟在他身后的阎王也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
这一天,可把他俩累惨了。
累惨了就算了,还什么也没发现,你说气人不。
“你说他能跑去哪儿?”
他们今天把上都翻了个遍,拿着鬼魂石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找,可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秋以山摇头:“不知道。”
“你说他会不会找人附身,借外人的气息掩盖他自己的气息。”
秋以山点头:“很有可能。”
原本在床上躺的好好的安岁,听见动静爬了起来,看见秋以山和阎王,小嘴巴一瘪,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可怜。
“师傅傅。”
“哎,师傅在呢。”秋以山一个翻身爬起来,还没靠近就见某个奶团子哭了,吓得阎王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哇——”他好伤心好难过啊。
秋以山现出实体,将安岁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哎哟我的乖乖,出什么事儿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你跟师傅说,师傅去帮你报仇。”
阎王也凑过去,小声的哄着他。
“不哭不哭,出什么事儿了,告诉阎王爷爷,阎王爷爷给你做主。”
安岁一向乖巧可爱懂事,还从来没看见他哭的这么伤心难过。
而这一哭,让秋以山和阎王都慌了,手忙脚乱的哄着他。
安柏昀和安初白就在门口,安岁这一哭,让两人立马打开了门。
然后就四目相对,有些愣神。
手比大脑快的安初白反手利落锁门。
安岁还在哭,安柏昀也来不及思考秋以山身边那个胡子拉碴胖乎乎的身影是谁,走过去准备将安岁接过来,可安岁扭着脑袋不要他抱。
“乖宝,乖宝,不哭不哭,大哥在呢。”
几个大男人手忙脚乱的哄了好一阵,最后是某个奶团哭的睡着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哭闹才算完。
将安岁塞进被窝里,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哄孩子真难,尤其是他还不听你的。
秋以山轻拍着安岁的身体,面色无波,“出什么事儿了?”
他从没见过安岁哭的这么伤心,哪怕他被鬼吓,也没哭过。
安柏昀坐在另一边,盯着安岁的睡容,轻声道:“是牧明轩,他要出国了,说不定以后就不回来了。”
秋以山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两孩子经常在一起玩儿,小猫小狗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人。
“不过他今晚哭了,明日就好了,小孩子忘性大。”
而从那天起牧明轩就再没出现过,仿佛从安岁生活里消失了。
只有一只圆滚滚的小胖虎还记录着牧明轩曾经来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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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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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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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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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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