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姝看了看张奶奶手里拿着的菜刀,忍不住笑了起来:“奶奶,我来看看你,可想你了。”
幸好在半路时从空间里弄了两只鸡出来,要不然空着手过来多不好。
顾文姝把光鸡交给张奶奶:“上山弄的,我先拿一只给二爷爷。”
她在二爷爷家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张奶奶家,这才和她说起今天来的目的:“奶奶,我很好奇自己亲爹长什么样子,所以想要过来问问您,我给他画一张画像,这样我想他的时候就可以看看。”
张奶奶闻言,叹息一声,正想要说什么,就看到自己大儿子回来了。
她笑着说:“你亲爹和你大伯交情很好,你想要知道你亲爹长什么样,赶紧去问你大伯。”
顾文姝双眼亮了,上前笑着说:“大伯,你回来了。”
张大伯看了一眼从小当女儿养的孩子,像小时候一样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想要知道你爹长什么样?”
这孩子也是一个可怜的,若自己好兄弟还活着,她也许不会过得那么难。xǐυmь.℃òm
她赶紧点点头。
最后张大伯描述,顾文姝就开始画。
她画画的工具都是从空间里拿的,什么样的画画笔都有,她按照张大伯的描述画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男子长得剑眉星目,气质温文。
她看着画像愣住了,这张脸,多熟悉啊。
只是一个年轻一点,一个已经成熟稳重了。
温七爷。
很好,我的好父亲,你还活着。
想到他一直活着,却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跟自己说什么宝贝女儿。
我呸,我还没有承认你呢,你就得瑟了。
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
知道他还活着,她还是很开心。
张大伯看到这张画像,眼里闪过一抹怀念,他的手轻抚在画像上,低声呢喃:“画得真像,画得真像。”
说着说着,他就忍不住落泪了。
“你爹啊,他就是一个一肚子文墨的猎户,所以他身上没有猎户那种糙样子,他长得很好,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想要嫁给你爹。”他像陷入的沉思,许久才说:“可惜,你爹一个也没有看上。”
“二十多年前,他突然跑来告诉我,他在山上救了一个姑娘,可惜只见了一面。”
“一直到你爹出事后,我才明白,当年你爹救的那个姑娘就是你母亲。可惜,他们缘分太浅了。”
“而这件事我也没有和你母亲说过,有些事,再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顾文姝想起妈妈在日记本里写到,她逃出来时遇到了狼群,被一个猎人所救,原来那个人就是爸爸。
也许妈妈到死都不知道她想要报答的猎人就是她女儿的亲生父亲。
张大伯看着文姝一副想要哭泣的样子,低声说:“孩子,你爸爸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的手放在顾文姝肩膀上,唇角微微勾起,柔声说道:“当我得知你不是顾爱国那个混账的孩子时,我真的很开心,大伯一直把你当自家女儿养,得知你是承昊的女儿,我兴奋了一个晚上。”
“他还是有血脉在这个世上的。”
顾文姝抿唇,小声说:“大伯,我也很开心自己不是顾爱国的女儿。”
“顾爱国那样的人就不配有儿子女儿。”
顾文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逗留,不顾张奶奶他们的挽留,骑车离开了。
没办法,家里还有孩子等着自己回去做饭投喂呢。
温七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被女儿扒了下来,他此时正在看一封信,信里的内容让他微微皱眉。
阿豹小声问:“七爷,发生什么事了?”
温七爷摇摇头:“让人看着一点,最近不要有太多动作了。”
他说完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信中那些话,他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除了自己外,还有一个人从那些人的手里逃出来了,而且这个人还带出来一些重要的资料。
现在最重要就是找到这个人,要不然这些资料落入别人手上,一定会给国家带来危害。
那个人朝着罗县来,想必是得知自己在罗县,可他的人一直都在暗中盯着,根本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之人。
“你会在哪里呢?”
他想到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又想到自己女婿黎修然:“黎修然,你是一个可信之人吗?”
他手上这些资料真的太重要了,以至于暗中研究的人过去了十多年还穷追不舍。
可他不敢轻易相信如今身处高位的人,所以这十多年来资料一直留在手上。
自从知道文姝是自己的女儿,他就想着如何从这件事里脱身,想要光明正大站在女儿跟前。
如今自己的事还没有解决,又有一个人逃出来了。
还真是乱啊。
阿虎拎着一袋子东西进来,看到阿豹站在七爷门外,他小声问:“七爷在放房间里?”
阿豹点点头:“进去一会儿了,瞧着心情不是很好。”
他看向阿虎手上拎着的袋子,问:“这是什么?”
阿虎说:“七爷让我去买的,三个孩子的衣服,还有两件女人穿的呢子大衣,你说七爷整这些来干什么?”
“外面还有呢。”
一个就没想过结婚的老男人,要这些东西送给谁?
“最近都是你跟在七爷身边,你老实说七爷是不是看上一个带孩子的寡妇了?”
阿豹推开阿虎,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瞎说什么,七爷如此一个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七爷基本都是女性绝缘体了,母苍蝇都找不到一只,还寡妇。
温七爷打开门,看了两人一眼,拿过大袋子,砰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了。
两个臭小子敢揶揄自己,看来是活腻了。
黎修然准备下班时,田田和另外一个将警察一人抱着一个大袋子进来。
“黎所,你的东西,赶紧来拿,我要摔下去了。”
袋子太大了,挡住了她的视线,害得她走路都踉踉跄跄。
黎修然上前把田田抱着的大袋子拎下来,淡淡说:“就这么一点东西都拿不好,明天加练。”
田田听了后,快要哭了:“黎所,我只是一个文职。”
“文职的身手也不能太差。”黎修然问:“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田田和小警察都摇摇头:“一个中年女人,我们以前都没见过她。说是给嫂子和孩子们的,让你顺路带回去。”
黎修然皱眉,一手拎着一袋直接回了自己办公室。
田田看向身边的小警察:“黎所好厉害,两袋子加起来有上百斤了。”
他就这样一手拎一袋,走路还带风。
果然不能和黎所比。
黎修然打开袋子里的东西一看,沉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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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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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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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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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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