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了方向。xǐυmь.℃òm
夫妻两个重新躺下,没有再说其他,就这样手拉手的,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次日舒舒睁开眼,就见九阿哥顶着黑眼圈看自己。
舒舒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也不好到哪里去。
九阿哥道:“也没有旁的事儿,你睡个回笼觉,爷去内务府,找個由子去御前,再看看宗人府那边消息。”
舒舒道:“饿了,等爷走了,我再睡。”夫妻两个简单梳洗了,用了早膳。
主食是门钉肉饼,就这羊肉萝卜汤,吃起来热乎乎的。
眼下已经换了冬帽,身上穿着夹棉衣裳,外头罩着小毛马甲。等进了十月,就能换大毛衣裳了。
前年、去年都制好了好几件大毛衣裳,今年舒舒没有叫人再做,只翻新了几件。“眼见着就要烧地龙了,今年多备着煤,防着小汤山那边用。
夫妻吃着饭,舒舒就提及府里的事。“咦?煤······”
九阿哥听了,却是来了精神:“这城墙外头,堆的煤渣可海了去了!”舒舒想了想,道:“爷打算用煤渣尝试做假石头?”
九阿哥点头道:“煤本身就是石炭,用煤磨粉烧石头或做砖,应该都不差,关键这材料也便宜,可也不试试。”
舒舒想到了后世的煤渣修路。
那也是个使用法子。
内城还罢,排水还算凑合,南城却是洼地,地面很差。
舒舒想起九阿哥买的那块地,道:“爷,南城宅子那边除了盖房子,是不是也要将周边的路修了,省得泥泞南行。
九阿哥去过南城,见识过地上一脚泥的情形,心有余悸道:“是得修修,要不房子赁不上价,爷还打算赁给六部司官跟翰林呢······”
舒舒道:“那煤渣不正好可以用来修路么?”
九阿哥听了,点头道:“是啊,这个是白捡的,比买石头合算。京城官民百姓,冬日都用买。
宫里也不例外。
宫里的煤渣,就堆积在东西北三面宫墙内,应该有一半城墙高了。长久以往下去,说不得就能跟城墙起齐平。
九阿哥惦记着宫里的煤渣了。
等到进了西华门,他没有直接去内务府,而是带了何玉柱跟周松往西煤堆这来来了。
这边虽静寂,没有宫室,可是这黑乎乎的煤渣山,看着也不好看。也容易成隐患。
紫禁城的城墙高三丈,这煤渣山就有一丈五。
这不是三、五年堆积的,从前朝开始,宫里就开始用煤了。数百年下来,这煤渣都堆实了。
九阿哥就直接爬了上去,往上看了两眼。
还有一丈夫的距离,手上要是有绳索,出入宫也不无可能。
眼见着九阿哥对这里有兴趣,何玉柱道:“外头有护城河,平时应该不行,上冻了应该能翻墙。”
孙金则道:“就算不走人,递东西也比其他地方方便。”这说的是宫人、太监盗窃夹带宫里的东西。
九阿哥想起了刘嬷嬷。
刘嬷嬷当初将二所要搬空了,有些精细东西可以说是自己赏的,可是几箱子东西,就算分着挪出去,也够显眼。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煤渣堆还真不经琢磨。
这一琢磨,这里就像是一条贼道。
九阿哥心里有数了,带了何玉柱跟孙金去了内务府衙门。十二阿哥已经在了,正埋头处理公文。
听到动静,见九阿哥来了,十二阿哥起身。
九阿哥让何玉柱递了食盒给他,道:“门钉肉饼,难得做一回,给你带了一盘子,就茶吃吧···.·.”
十二阿哥道:“谢谢九哥······”
九阿哥摆摆手,道:“外道什么,江宁的织染师傅就要到了,回头你带人去通州,瞧瞧羊毛呢场预备的如何了,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京城气候冷,到了十月初,就要开始上冻了,各种工程也要停下。要等到明年二月中下旬才能继续。
九阿哥就道:“人口安置也在羊毛呢场,就是通州码头附近的皇庄里,人口安置也安置在那里,距离怎么安置,冬日这几个月什么安排差事,你都琢磨琢磨,这薪俸是按月支的,也不能养闲人。”
十二阿哥仔细听了,第一次接手人事方面的事情,他还真是没底。
九阿哥已经在书案后坐了,而后拿了折子,写了煤渣山的隐患,请旨将宫里的煤渣山清理出去。
至于拉到哪里去,九阿哥琢磨了一下,小部分在南城,大部分可以直接在皇城里铺路。
太子之前陪的那个海淀庄子在畅春园跟百望山之间,之前没确定用处,以后可以专门研究煤渣做假石头,不过不用宫里的煤渣,畅春园那边也积攒了十多年的煤渣,可以去那边拉。
在那里做个匠作坊,那边有水,比较方便。
等到写完折子,九阿哥好奇隆科多那边,吩咐何玉柱道:“去宗人府看看你十爷,问问中午怎么吃······”
何玉柱应声去了。
九阿哥掐着时间,到了午初,往乾清宫来了。
这个时候,康熙已经听完政,见过官员,多半在批折子。
让门口的太监传了话,站在乾清宫门口,想起昨日的事,九阿哥有些走神。
自己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的太淡定,该“落井下石”还是得落井下石,起码让汗阿玛晓得自己不喜隆科多。
否则的话,万一汗阿玛宽宏大了,让隆科多继续挂侍卫呢?
那样的话,离御前可是比他们这些儿子近,难道嘴巴歪了说小话。当断绝这个可能。
九阿哥正走神,梁九功出来了,道:“九爷,皇上传呢···九阿哥小声道:“谙达,汗阿玛心情如何······”
梁九功没有应声,只是嘴角耷拉着。九阿哥明白了,这是不大好的意思。自己是不是太心切,来得急了?
西暖阁里,康熙放下笔,也觉得九阿哥这状告的也有些急。
宗人府那边还没有议完罪,就这么着急忙慌的过来,这是不信任他这个汗阿玛?他心里略复杂。
九阿哥进来,请了安,就将自己的折子递了出来,道:“汗阿玛,儿子是问了煤渣山的事情来的···...”
康熙神色不变,有些意外,道:“煤渣山怎么了?”
慈宁宫西边就有一个,他小的时候还带了曹寅上去爬过。
九阿哥就带了几分认真,道:“自打前年二所刘嬷嬷盗窃,儿子就琢磨宫里的东西是怎么运出去,堂堂正正走宫门,不大可能,门禁查得严,巴掌大的物件还罢了,能夹带一二,可是花瓶器皿那些大物件,是怎么运出去的?正好前阵子去内造办,儿子瞧见了煤渣山,今早过去估量了一下,煤渣山已经有十六尺高,过了城墙的一半,虽说外头有护城河,可是寒冬腊月,护城河结冰的时候,这要是通过煤渣山传递东西,不无那个可能。”
康熙听了,带了警醒。
他可还记得毓庆宫的库房已经成了硕鼠窝,好东西都没得七七八八。这宫里有贼道。
这煤渣山确实有嫌疑。
可是宫里的煤渣山有三座,百十年积累下来,都成小山包了,想要运输出去,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这要清理出去,往哪里拉?”
康熙看着折子,觉得九阿哥的防备不无道理。
趁着上冻之前,将这个清理出去,宫里也能多几分安定。
九阿哥就道:“大部分直接在皇城铺路,沿着几条买卖街,省得春秋暴土扬尘的,夏天还一脚泥,小部分儿子直接拉南城,前阵子在那边买了八十亩荒地,中间是个泡子,可以修整地面,盖一圈屋子收租·····”
他说的坦荡,康熙好奇道:“怎么又想起修房子?”
九阿哥就道:“京城的房子值钱,不好买,正好得地,想着直接盖房子省事儿。康熙又道:“这些煤渣修路够么?”
九阿哥点头道:“一层是够的,要是真不够了,皇城里也有煤渣,这东西京城内外可积攒了不少。”
康熙不是深宫皇子,也微服在京城内外转过,晓得路况糟糕的不单单是皇城,内城与南城也糟糕。
煤渣修路,这材料就剩下,只剩下人口抛费。
康熙很是心动,点头道:“那就修吧,一里地用多少煤渣、多少人工,回头做个记录。”
如此一来,等皇城里的煤渣路修好,就能核算出人工成本。到时候看看哪里挪一笔银子出来,将内城与南城的路也修修。九阿哥应了,神色就有些踌躇。
康熙见了他,大概猜到缘故,等着九阿哥开口。
九阿哥带了几分讨好,道:“汗阿玛,儿子能不能跟您求一件事?”康熙挑眉。
这是要替隆科多求情?
不会吧?这样宽宏了?
九阿哥讪讪道:“昨天佟宅的事情,您也听说了,儿子真是吓了一跳,实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盯上丰生跟尼固珠,儿子就寻思着,跟您做个请求,往后丰生大了,汗阿玛指婚,还是比照着嫂子们跟儿子福晋挑,正经教养出来的好格格;尼固珠那里,不单额驸长得好,这家里父母教养脾气,也都好好查查,要不然儿子不放心······”
*
没倒回来,今晚不熬夜了,第三更明早9点左右,大家早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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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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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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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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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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