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莫名畏惧男人的强大气场,“小姐,那位先生是找您的吗?”
不好为难司机,晚翎付了车费让他离开,而她则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都说面对危险的野兽时,静止不动更有活命机率,所谓以静制动。
长长的林阴路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暗如黑帝,一个红似焰火。
待出租车消失不见,他痞中蕴傲地丢掉烟头,用力碾灭,拔腿向她走来。
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他冷眸微眯,似要冰冻一切,“好久不见,凯瑟琳小姐。”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字的,不仅是气她,更是气自己。
苦苦寻觅三年的人,居然就住在他的家里,还是他的合法妻子,可他一面都不曾见,还给踹成了前妻。
晚翎故作温温婉婉的模样,“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男人黑眸一凛,突然上前一步掐起她的下巴。
“瞧瞧,多么楚楚动人、多么甜婉无害的小模样,谁能想到居然是个单手持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嗯?”
他魅邪地用拇指拂过她羽扇般的长睫。
“瞧瞧这双眼睛,多么清纯漂亮,随便眨一眨就能勾走男人的魂儿,谁能想到暗算起男人来,那可是真真的毒辣。”
“小骗子!”他又喟叹着掐住她脸颊上的薄肉,直到掐出红痕,“演技不错,前妻。”
事已至此,不承认实属好笑。
晚翎浅着回应,“彼此彼此,前夫……啊!”Χiυmъ.cοΜ
突然就被男人箍进了怀里,晚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湛先生!”
她想挣脱,奈何他的手臂如同钢铁一般。
贴得如此之近,她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
她讪笑道,“三年前,真的太抱歉了。”
犹如猎豹欣赏着掌中的羔羊,男人嗤笑了一声,突然就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不似她身上浅浅淡淡地弥漫着紫藤香,他的阳刚气息很浓,滚滚如山洪海啸般,瞬间就将她吞没。
晚翎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吻她。
吻技很差,毫无章法,力度大得就像拔火罐,火辣辣湿漉漉的,连换气的空隙都不给她。
唇上传来酥酥密密的疼,这让她想到鳄鱼咬住猎物脖子的画面。
他不但吻得用力,抱她更是抱得用力,两条遒劲的胳膊如同两段铁,紧紧的硬生生的,箍得她呼吸困难。
她有着不错的身手,但在他面前犹如野猫对猎豹,几次反击都被他轻而易举化解,而后更加牢固地禁锢在他怀里。
这是她的初吻!
他的侵犯,直接毁碎了一个21岁女孩对接吻的所有幻想。
接吻一点都不美好,反而像受罪。
最后她急了,使用了她最不屑也最无奈的手段,逮着机会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一瞬之间,腥甜的味道填满了口腔,男人骤然松开了她。
她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但可以看到他的唇齿间染着鲜红的颜色,她感到恶心,他却似乎无比兴奋。
那是他的血,他没有吐出来,反而意犹味尽地舔了舔唇,全部吞了下去,犹如吸血鬼刚刚饱餐了一顿。
然后他放肆地笑了,声线松弛性感,“味道还不错。”
晚翎恨得牙齿打颤,“变态,疯子!”
他拖着她,直接塞进了车里。
生怕她跑掉,又扯下自己的领带,将她双手绑在了副驾驶座椅上。
他自己坐进驾驶室,倾身过来,黑眸里光芒闪烁,开始仔细地端祥她。
就在她以为他要再次侵犯她的时候,他突然用大手遮住她的鼻口,盯着她的眼睛观看。
半刻后,他说,“没错,就是你,这双眼睛和三年前一样狐媚害人。”
感情他刚才并不是百分百确定,有百分之十是在诈她!
晚翎无比气恼,“你也和三年前一样讨厌!”
湛司域邪肆地勾了勾唇。
这个女人全身带刺,还诡计多端,倒是挑起了他的兴致。
他很清楚她的意图,她认了老夫人作干奶奶,就是想利用这层关系来克制他。
他的确不能剥她的皮了,只要老夫人活一天,他就得留她一天。
但他可不能这么算了,她得为三年前的行为付出代价。
就像审视自己掌心的玩物,他不给她丝毫尊重。
大手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向下,轻划过她粉润纤长的脖颈,辗转流连,再回到耳垂。
而后捻摸着她的蝴蝶形耳钉,“这副耳钉很好吗?”
晚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到耳钉,只抿唇不言。
湛司域道,“我最开始认出你,就是因为这副耳钉,女人对珠宝不都是喜新厌旧么,你为什么不?”
晚翎心脏下沉了一瞬。
三年前他居然对她观察如此甚微,而且过目不忘,果真是个可怕的人。
她的确一直戴着这副耳钉不曾更换过,不是她不想换,而是没有办法换。
这副耳钉是那个人为她打造的专属,内置全球定位,需要刷他的指纹才能摘下来。
她是那个人撒出去的风筝,这副耳钉就是他手中的线。
这件事是不可能让湛司域知道的。
“湛先生,你想怎样?”
“怎样?”他视线径直地将她的身体逡巡了一遍,“新婚夜委屈了你,今天补上如何?”
“你休想,我们已经离婚了!”
晚翎内心恐慌,面上却强装镇定。
她的清白不能丢,若是丢了,那个人会将她拆骨扒皮,她今天获得的所有能力,都会被他摧毁归零。
湛司域不知她的心理活动,只是肆意地欣赏着她愤怒抓狂的样子,就像看着被自己困斗的小兽。
他必须睡到她,一来她的滋味不错,二来这也是他报复她的最直接方式。
“你觉得,一张破纸能限制我睡与不睡一个女人?”
“湛先生,你要清楚,我们不但离婚了,现在我还是你的妹妹。”
“妹妹?”
他好笑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做我奶奶的干孙女,目的就是想用她牵制我?告诉你,不管用!”
“奶奶才刚从鬼门关回来,难道你想再把她气回去?”
“昨晚奶奶的确被医院确认死亡了,后来又奇迹生还,应该也是入棺之后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学过算命。”
“算命?”湛司域将烟从唇上取下,眼角邪魅渐染,“在精神病院里拜的师么?”
晚翎知道这个说辞荒唐,但无所谓,怼他不需要说辞合理。
她看明白了,因为顾及老夫人,他暂时不会残忍地将她抽筋剥皮,但会把她变成玩物折磨她。
湛司域将香烟丢出窗外,驱车离开。
才刚启动,车子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尾后卷起一路烟尘,简直是把汽车当火箭开了。
晚翎愤怒道,“湛先生,你与阎王有约?”
湛司域大笑,“怕死?”
晚翎气结,她当然怕死,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她不能死!
他看她一眼,非但没有减缓车速,反而更快了。
大约行驶了五公里,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一架直升机候在那里,机门两侧矗立着高大健壮的黑衣保镖。
湛司域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女孩腕上的束缚,拖着她大步向直升机走去。
晚翎不情愿地跟着,“湛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不说话,拖着她登上飞机,舱门迅速关闭,飞机呼啸着升入苍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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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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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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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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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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