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是和村长定的契约,村里其他人的一概事物她都不会管。
不过听说是有两户人家闹了一场,村长把其中利害掰开了揉碎了给他们讲,其中一户依旧不满意,扬言村长不给他家上工的两个人提价,就不会再上山帮忙。
村长气急了,丢下一句话后甩袖离开。
“王氏!妇人之见!你既如此贪得无厌又愚蠢至极,这门营生也用不着你家男人了!”
留下那家老太太一脸错愕后悔,在家哭天抢地。
殷若楠摇了摇头,这种人不值得为她费心。
眼见自家房子已经收尾了,殷若楠这几日每天都要过去看看。
“张工,这些碎瓦片你们要如何处理?”
殷若楠看的是墙角堆积的一小摊碎裂的瓦片,有个工人正在捡拾。
“带走丢掉啊,这都碎了也用不了了。”
殷若楠看向墙头今天刚糊上去的黄泥,欣喜:“有用啊,张工,麻烦您请两个人,帮忙把这些碎瓦片插在那黄泥中吧,不用很密。”
张工疑惑的看了一眼墙头,又多看了一眼殷若楠:“这……有何用?”
这年头还没有往墙头戳一些尖锐东西来防止人攀爬的习惯,大部分防盗的想法就是把围墙做高。
不过殷若楠要求的院墙也不低,都是两米多,一般人不借助工具根本不可能翻得过墙。
殷若楠笑了笑:“您插着吧,反正您辛苦收拾起来也是要找地方丢的。趁现在黄泥还没干,正好。”
张工便挥手叫来了两个人,架着木梯,一点一点的插满了整个院墙,陆瑛的方子也如这般做了。
插完后,张工站在院墙底下,看着那在太阳下微微闪着光的碎片,“嘶”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个作用啊,你这小姑娘还真是……”
殷若楠把最后的工钱和张工对清楚了,从钱袋里掏出铜钱来结清。
“张工,这一个月就辛苦您了,也辛苦大家,谢谢你们。”
张工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这娃娃,我拿钱办事,这有啥感谢的……”
紧接着去木匠家里把硬件都拖了回来,一一搬进房子。
花琼左右打量着,感叹道:“这盖房子的时候我也没来仔细看看,竟不知你这里面是这副模样。”
花英推开屋后的门,看着前后相通的大院子,有些欣羡:“这院子真大,真好!”
花家砍树的几个人今天都偷懒了,看完了殷若楠的房子,又转头去看陆瑛的房子。
陆瑛的院子也大,但是比殷若楠小了两倍有余。
殷若楠是想着陆瑛自己一个人住的话,家里也没个长辈,可能没时间打理院子,便留得小一些,陆瑛也很满意。
殷若楠看了一圈,提议道:“不如这样,今晚上在我这边做饭吧,院子有些东西还没弄,现在还很宽敞,大家都坐得下。”
其他人点头:“行,正好给你开灶了!”
一顿饭过后,身体还虚着的石香兰先抱着孩子回去了,花天哲和天容两兄弟也跟着走了。
陆瑛看着花天哲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挪动板凳来到花琼身边,问:“琼叔,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花琼愣了愣,坐起身来:“哦?什么问题。”
“您知不知道,如今丰寿县县学里,是哪几位先生在授课?”
花琼神色一顿:“这我倒还真知道,当初为了让天哲进学,我打听了许多县学的消息。如今有两位主讲先生,分别是顾儒士和盛儒士。除此外还有两位副讲,陈生和黄生。”
“盛儒士……我去县城这几次,倒是听过一些。那位顾儒士却是没听到过什么消息,不知这二人是何来头?”
花琼皱了皱眉:“来头……这我还真不太清楚。那位盛儒士倒是在民间颇有好名,许多读书人都很推崇。但那位顾儒士,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似乎为人比较古板,不太受学生喜爱。”wWW.ΧìǔΜЬ.CǒΜ
陆瑛想了想,突然问了句玩笑话:“那琼叔知不知道天哲弟更喜欢哪位夫子?”
花琼哼笑一声:“他?他恐怕哪个都不喜欢。当初我送他进学,恨了我好些时候。”
这话一出,陆瑛和一边的殷若楠都好奇了。
殷若楠把板凳搬过来吃瓜:“为啥呀,他不愿意上学?”
花琼微微叹了口气:“是啊……这小子,你别看现在似乎还挺懂事的,五六岁的时候,比他弟弟只会更调皮。”
“当初他娘跟他说好了第二天去县学,结果去的当天就把夫子的墨打翻了,被夫子打了手板。就此一遭,他从他娘那问出来是我我送他入学,就把我给恨上了。”
花琼挪了挪屁股,换了个姿势,神情似乎还颇为眷念:“学了两年,县试时可能是被激起了好胜心,非要去一试。结果显而易见,没考上。不过没考上倒也不是个坏事,自那以后,他就沉下心来了,憋着一口气非要学,也不知道明年开春的县试能不能让他满意。”
殷若楠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这两兄弟是天生的性子不同,一个安静沉稳,一个调皮爱闹。
没想到两兄弟居然是一个性子,只不过哥哥被学习考试给激起了好胜心,还挺让人意外。
不过说到考试,殷若楠也是才知道,这个时代的科举没有她记忆中某个天朝时代完整。
晋朝的科举只有四场考试,分为县试——顾名思义,县学的考试;府试——府城的考试;州试——州城的考试和殿试——皇城内殿的考试。
县试三年一考,陆瑛和花天哲都参加的是三年前,陆瑛考上了,花天哲没考上。
府试在县试的同年秋季考试,州试在第二年春天,殿试在州试同年的秋天。
如此,一场完整的考试就算完成。
明年三月,又是一次县试开考。
陆瑛就是想在年前,看能不能拜上一位老师,好备战明年秋天的府试。
“拜师?这恐怕不太好办。”花琼知道陆瑛的想法后摇了摇头,“那盛儒士已经有三个弟子了,其中两个是城中富户,另外一个说是他从小当儿子养的一个流浪儿。”
陆瑛轻笑:“无妨,盛儒士若是无瑕收我,我可以拜顾儒士啊,只要先生愿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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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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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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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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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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