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书呆,我给你说,这彭门寨的烤鸡加了味独特的草药,吃起来比景山的那家地道。我抬了你的名头出来,他们给了我整整半只,我给你留了个鸡腿在下面哦。”
“酸书呆,你一点都不听话,让你别喝酒你就是不听,待会儿回去你那好清儿又要说我不尽责了,明明是你不听话好不好!”
“酸书呆,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长得好看不?别人都说她胖乎乎的不好看。”
“……”
沿路,常云乐不停地说话,文翊就当是美妙的音乐了。来到院子门口,清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文翊面前,看只有文翊扶着常云乐不禁露出一种不赞同的神色。
“清风,”让清风没想到的是文翊叫住了她,通红的俊脸竟然浮现着罕见的严肃,让清风下意识绷紧了神经,他才缓缓说道:“如果你做不到尊敬阿乐如同尊敬我那便不用再出现在人前了,和朗风换换位置吧。”
清风浑身一震,“少爷!”虽然惊讶,但毕竟不敢问为什么。
倒是被文翊半扶半抱的常云乐虽然根本没听清两人在说什么,但能觉出此时的文翊身子紧绷,情绪好像不好,嘻嘻一笑,“酸书呆,你吓谁呢?板着脸一点都不好看。”又回头看了眼清风,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手上大碗里挑挑拣拣找出来一根油汪汪的兔腿递到清风面前,
“清儿,虽然我不喜欢你跟在酸书呆身边侍候,但是我知道你都是为他好哦。你看,我今天有好好跟着他,他醉了就赶紧扶他回来休息,还给你带了根好吃的兔腿。”
听到常云乐说的这些话,清风头皮发麻。她可是记得在国公府的时候老国公夫人就嫌弃文翊长得太瘦又刻薄,文翊是怎么做的?好像当时便逼着老国公夫人夸奖过生得好的二少爷吃了整整一个月肥肉肘子,长得珠圆玉润才作罢,谁劝也不行。
谁知道,她家少爷文翊现在听到常云乐说他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只是盯着她哼了一声,“阿乐赏给你的兔腿,还不快谢过常少爷赏。”
清风顾不上惊诧,双手接了常云乐给的兔腿并道谢。只听得她家少爷又补了句,“若你还对爷的命令心存疑惑不妨去找水生问个究竟。对了,水生还在席上给爷挡酒呢,彭门寨的人酒量可都不凡。”
“……”清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虽然她和水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但文翊向来只管身边人有没有尽心尽力侍候,从来就不理会旁人的感情生活。特意这么说一句,是发现了她在和水生闹小别扭而想要撮合他们吗?
“还不去看看水生喝醉了没有!”文翊给自家一板一眼的女侍卫挥了挥手,又补了句,“让朗风和明风守好院门便成,没事别打扰爷睡觉。”
说完,搂着神情迷茫的常云乐就进了院子,留下清风在风中凌乱。“别打扰他睡觉”,前两日明风朗风都还在他房门口警戒,为何今天只能在院门了?还有看他搂着常云乐的姿势,怎么那么像曾经目睹过别人搂妻子的手法呢?
清风使劲摇了摇头,她知道再深想下去明日里看常云乐的眼光肯定会更异样,她可不想和明风、朗风交换做个大多数时间只能藏在暗处的人。又站了一会儿,清风决定这事儿很大,必须得有人和她一起烦恼,这个人是谁,当然是努力像少爷学习的水生了。
不说水生即将被未来媳妇扭着耳朵教训一晚上,现下文翊也正被常云乐说教着。
在常云乐现在迷迷糊糊的心中,文翊是个醉汉!她是照顾醉汉的人。刚刚进房门放下碗她就坚持要把文翊“扶”到床/上坐着,开始四下寻找毛巾和热水。
看她那摇摇晃晃的样子文翊真是心惊胆战,好几次都是他堪堪冲到她后面护着才没让她给摔了。偏偏这傻姑娘事后还总是自言自语说她运气好,弄得他哭笑不得。
“洗手、擦脸,脱鞋,放床/上躺着……”常云乐按照以往帮着方柔照顾常大宽的程序将文翊放到床/上躺着去,嘟囔了一阵后又拍了拍额头,“想起来了,还要解开衣服扣子透气,不能憋着。”
说着,常云乐就倾身去给文翊解衣襟上的扣子,手指在复杂的绳扣上绕了半天也没能把人扣子给解开,心下烦躁,干脆下力气一扯。
常云乐可是天生神力的,这一扯直接就将文翊的外衫连着中衣、亵衣的衣襟全都给扯开一大半,露出文翊透着薄红的白皙胸膛,左边一点茱萸也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怎么和我的不一样?”常云乐想都没想就伸手抚了上去,又撇了撇嘴,“没大壮的壮实!”这个必须要原谅常云乐,因为在家方柔虽然是个大方的家长,但男女方面还是防得比较好,后来常云乐要做个闺阁小姐自然更不可能接触到男子身体,她倒是好奇想要偷看常云平洗澡来着,结果被常云安告密,被方柔拎着好一顿教训。
俗话说越是好奇越是渴望,常云乐就是这样。可是这傻姑娘说来也验看过几个男子的伤势和身体,只是她做正事时向来专心,注意力根本就没在那上头。上次救了盛凌风回家常大宽给盛凌风换衣裳的时候常大宽嘀咕了一句她才偷着瞄了一眼,这可真真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抚摸一个大活男人的胸膛,还能扯一扯那小珠子似的茱萸,从软到硬十分有趣。
“嘶!”文翊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倒也没心思和人生气,顺手拨开常云乐不安分的手掌掩好衣襟,“阿乐,乖。你喝醉了,脱了外衣乖乖睡觉。”
方才,虽然常云乐觉得是给文翊擦了手脸,实际上是文翊帮她一起洗好了手脸。想着她就喝了一杯酒,睡上一觉起来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却不想这傻姑娘喝醉了如此大胆奔放,他都快受不住了。
更没想到的是听到文翊说她,常云乐一下子就炸毛了,长腿一迈再次以一个骑乘在文翊腰间的姿势居高临下,“酸书呆,你醉得真是太厉害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不准乱动,再动我对你不客气了。”
文翊明明一动不敢动任她骑坐在自己身上,天知道他需要花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把如此可爱的傻姑娘拉下来做点什么,又怕开始后自己的自制力失效让她受到伤害,有些事情他很想对她做,可现在还不到时间。
然而,常云乐现在晕得慌,总觉得他是在乱动,双手摁住他手腕后干脆用额头抵住了文翊额头。两人顿时四目相对,呼吸渐渐缠绕在了一起。
文翊虽然没醉,但白皙的脸颊成了绯红色,桃花眼尾因为心情愉悦微微上挑,眸中波光潋滟诱人之极。文翊的鼻子高而挺,和常云乐的小鼻头碰在一起像是有一团火能将人给烧起来。
常云乐不适地又微微抬头,眼睛不自觉的就转向了文翊形状姣好的薄唇上,红彤彤的还有水润光泽。
咕咚——
这是常云乐咽口水的声音,别怀疑,她就是在这么个旖旎的气氛、暧昧的时刻中想起了前不久文翊买给她吃的红樱桃,也是这么红,也带着这么水润透亮的光泽。
常大宽和方柔很恩爱,哪怕再小心,偶尔也避不开孩子们的“撞见”,毛糙的常云乐就撞见过好几次常大宽“吃”方柔嘴唇的画面。年幼的她自然也好奇问过方柔是怎么回事啊?犹记得方柔红着脸就给了她一个爆栗,告诉她长大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事儿渐渐被别的事情占据,可这时候不期然就跳进了常云乐的脑海中。可怜的傻姑娘并不知道早在神井塔落水那日就被某人里里外外亲了个彻底,还寻思着自己要不要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尝一尝那“樱桃”究竟是什么味道?
“反正酸书呆你醉成这个样子了明天肯定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常云乐脑袋里的两个小人儿打了半天官司,好奇心战胜了一切。低语了一句便闭着眼睛毫不迟疑地俯身亲了下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文翊听到常云乐低语还以为这傻姑娘是要揍他一顿呢,没曾想凝起来的内力立马被唇上软软的触感给击得溃不成军。
常云乐先只是单纯地贴着,可是一息之后只是觉得软软的有些凉;又试着含了一片舔了舔,咂咂嘴迟疑道:“不甜。”
动了动身子,看样子她是打算撤退了!刚刚被挑起浑身热气的文翊又怎么会容她轻易退缩,既然都欠下了那就先收点利息吧!文翊双手一动,将傻姑娘拉下来利落翻过身子,覆上那张不断蠕动的小口,舌头探入,撬开贝齿寻找到她的,勾着她一起交缠嬉戏。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文翊的攻势和他斯文的长相截然不同,先是将常云乐口中津液全都搜刮到自己口中,再重新反哺给她,强迫她吞下自己的味道,让她从内到外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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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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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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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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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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