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没人敢肯定这个政策到底能不能执行。
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也多有询问的,有的也想下去,陈丹峰也高调的领了申请表,但是装作很纠结的样子,一直拉着华志安说话,打听一些政策背后的秘密。
华志安内心很清楚陈丹峰的为人,喜欢探听别人虚实,自己得到一点小利益总是藏着掖着。所以对这种人,他只是应付着,从不与他说真心话。
估计陈丹峰也知道华志安的谨慎,所以聊了几次,也就不说了。
这几天岳母的病也牵挂着华志安夫妻两个人的心,所以两个人帮着岳父李肇将岳母转院到了省医院。省医院那边的床位很紧张,虽然挂了号,看了医生,但是住院还无法定下来,只能是等着医院那边的通知。
华志安在省城虽然有几个同学,但是都使用不上,他们也帮不上忙,只好罢手。
所以岳父李肇就在省城租了一个简易便宜的旅社住下来,就等着医院通知住院了。
华志安见岳母暂时无事,就当晚回到了永益县。
转眼间星期五就到了,是要交申请表的日子了。此时的华志安通过李校长的话语和这段时间陈丹峰奇怪的表现,觉得下去支教还是可行的。
在这种涉及到切身利益的大事面前,胆子要放大一点,敢于第一个吃螃蟹,万一吃到了,自己不就赚了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吃不到,教育局和学校在政策面前,也不可能让我吃亏的。
他再想想自己的家里,岳母的病要是做手术的话,肯定需要很多钱,岳父母家也不是很宽裕,而妻子李冰茹又是唯一的女儿,自己结婚买房,岳父母诸多照顾和贴补,自己对他们不能无动于衷。
如果岳母住院、做手术等,自己肯定是要拿出一笔钱的。
如今经济下行,也直接冲击着他们的福利待遇,家里的存款也不多了,还要还房贷、孩子报兴趣班等一大堆事,都是需要花钱的。
靠着现有的一点工资,生活很难的,如果下乡支教,不但能得到车旅费补贴,还能评职称,职称评上去了,每年还能多出五六千,这样算下来,每年能多出将近一万的收入。
虽然这些钱算不上大钱,而且来得很慢,但是绝对能缓解一下华志安的压力。
他想来想去,还是填了申请表,趁着星期五上班的时候,交到了校长李纯厚的手里。
李纯厚见他交了表,满意的对他点点头说道:“这就不错吗,下去锻炼一下,增长见识也是好的。你们年轻人就该多见识见识。”
华志安试探着问道:“李校长,我们学校还有谁交了申请表?”
李纯厚说了两个名字,然后又说道:“你们办公室的陈丹峰也交了表,现在加上你,一共是四个人。但是我们学校不可能一下子派四个人下去,这个星期,我们要召开校委会,就这件事进行讨论。如果你们有什么特殊情况,随时都可以跟我们联系和要求,尽量在下个星期一将这件事确定下来。”
华志安听了,心理就有数了,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大家还在讨论支教的事,也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真正要是反悔了,在下个星期一之前撤回申请就是了。m.χIùmЬ.CǒM
华志安心理也是这么想的,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是下去了,觉得不适应,也可以申请回到原来的学校的。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吗。
他心理这么想着,就又过了一天。
星期六的早上,华志安本来想好好的睡一觉,但是电话响了,是爸爸打电话要他回家吃饭,顺便带孙女过去玩玩。
此时女儿安安已经起来了,也嚷着要去爷爷奶奶那里。
华志安只好答应他下乡去爷爷奶奶那边。
他们上午在鞋店里呆了一会儿,果然生意很差,周围已经开了三四家鞋店了,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还没到中午,夫妻两人匆匆关了店门,就带着安安到华家村了。
华志安的老家华家村在县城南边,坐车四十分钟。父母在家做点田地,收入也很是微薄,关键是母亲年轻时干活落下腿部疾病,现在行走极不方便,所以女儿安安出世之后,就没有让他们老两口带。
他们很快到了家,父母已经弄了一桌子的菜专门在等着他们了。
吃饭的时候,父亲华光水居然也问起了华志安关于评职称的事。
华光水虽然是一个农民,但是自从儿子当上了教师之后,就关注起教师的待遇来,也知道教师要评职称的事。
华志安教了十年书,一直没有评上中级职称,是心中一块心病,不好意思跟爸爸说,倒是李冰茹嘴快,说道:“他今年评不了职称,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呢?要说最快能评职称,除非到农村里去支教。”
“支教?支教是什么东西?”华光水不懂。
“支教就是去农村里教书,档案还保留在县城。他已经填了申请表,说是去泉水镇的梅西学校呢。”
“啥?去农村教书,这不是丢人吗?”父亲华光水顿时放下酒杯就不高兴了,“儿子,我跟你说,咱们好不容易把你培养成城里的老师,你现在突然回到农村,你让我们老两口的脸往哪儿搁啊?不行不行,在县城干的好好的,不能回农村。”
对于父亲的话,华志安很感到意外,说道:“爸,这只是支教,也不是真的调到农村,您不用担心。”
“那也不行,咱们是要面子的人,当初你到县城里担任教师,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祝贺我,都夸我有个城里教书的儿子,你现在到了农村,那十里八乡还不笑话死我啊?这不行,太丢人了。”
不论怎么说,华光水就是反对。
此时妻子李冰茹也有点动摇了,看着华志安说道:“要不,咱们把申请表撤回来!你爸说的也有点道理啊。”
华光水指着儿子说道:“撤回来,撤回来,一定要撤回来,这件事不能干。”
华志安还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说道:“申请表已经交上去了,哪能说撤就撤的。”
父子俩为了这件事就僵住了,母亲忙说道:“都别吵了,他小姨父不就在双沟镇一个小学里面担任教务主任吗,这件事问问他不就行了。他虽然是教务主任,但是对支教这些政策应该了解的。打电话问问他,他说行就行,他说不行,那肯定是不行。”
母亲这么一说,华志安和父亲华光水都灵光一闪,心想怎么把小姨父谢禄忘记了。
华光水立即拿出老人家,拨打了谢禄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华光水直接就说出支教的事,然后说道:“妹婿,你跟我儿子好好说说,这支教的事,让他就别想了,我们做了一辈子农民,待在农村一辈子,不能再看着他也回到农村里来,搞得我们很没有面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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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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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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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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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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