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晟进入包厅。
“恭喜晟弟,尚荣德帝姬,荣驸马都尉。”众人恭喜道。
曹晟回礼,曹蒙拉着曹晟身边坐定。
“今日,我们曹氏兄弟一起,这第一杯酒为阿蒙洗尘,四年了,我们兄弟又可以在一起…...哈哈哈,”三十多岁,很是壮实,有点黝黑的曹真首先起身举杯提议道,这位最是年长,习文,喜好纵横术,可惜诗才不显,三次未中。
“是极,我们又可以喝酒唱歌,横行东京了,哈哈哈。”二十多岁的曹钦接口道,这是现在人里唯一投身商业的。
“哈哈,没有蒙兄的武力,我们哪敢横着走啊?对吧?兄弟们?”一个二十出头,面色很是白皙,气质文雅的曹知大笑说道。
“哈哈,过去之事,过去之事,哈哈,来,感谢兄弟为蒙洗尘,干!”唯一的武将,甚是粗犷的曹蒙与众兄弟一起干掉。
“晟弟,你大病初愈,可小酌,毅,你酒量也不好,适量。”曹真对着曹晟叮嘱道,然后与众人一口饮尽。
“谢兄长关照,兄长都饮尽,晟怎能独自例外呢?晟自当饮尽。”曹晟说完一口喝完,长袖一抹,很是豪爽。
“毅也同饮。”与曹晟差不多年纪的曹毅说道。
曹真看了看曹晟,眼光闪过一丝异样。
“诸位兄长,晟往日多亏各位兄长照顾,今日借蒙兄酒宴,多谢兄长,”曹晟再满上酒水,旁边服务奴婢给他们各自斟满酒水。曹晟说完一饮而尽,本来就高出众人一点的曹晟此刻昂首挺胸,很有男人大丈夫之风,哪里还有往日胆小懦弱之样。
“哈哈,晟弟今日有所不同,好,为兄陪晟弟同饮。”曹知等也一口饮尽。
接下来曹氏兄弟说着童年趣事,往日风华,很是开心,曹晟最小,之前也是“宅男”一个,静静坐着,不时搭几句。
酒到三巡,各位也有稍许脸红。
“阿蒙,你现在调回东京任职,有什么打算呢?”曹真问道。
“说实话,弟也不知,刚到东京,后日才去殿前司入职,这次有赖晟弟荣驸马都尉,官家才恩典我回京,按例实职是掌禁军3000众。”曹蒙说道。
“唉,我曹家大宋第一勋贵,竟落到这个地步,”曹知叹息道,一饮而尽。
“如是奈何,我曹家无论官途商业都大不如前了,是我等不孝啊。”曹钦陪饮,黯然道。
“诸位兄长,不必如此,如今晟兄荣驸马,皇长子桓不出意料,应该是未来太子,大宋储君,我等只要有能力,定可有机会为国效力,再立功勋不是?”一直未多说话的曹毅道。
“毅,慎言,不可妄议立储之事。”曹真变色道。
“你们先下去,今日我等所言不可外穿,否则定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曹蒙恶狠狠的威胁道。琇書網
“嗯嗯,每人一贯赏银,下去吧。”曹晟拿出一些银钱,赏与婢女。
“不敢,请官人放心,”婢女深施一礼,领了赏钱离去。
“毅,这等之事,有外人在,不可妄言,我曹家今时不同往日,免得连累家主。”曹真叮嘱道。
“毅谨记,谢晟兄长。”曹毅致歉道。
“无妨,不过小心无大错,毅不必放在心上。”曹晟温和的安慰道:“我曹家虽然至此,也是寻常人可以拿捏的,实力为上,其实这一切看影响力,无论如何我曹家依然是大宋勋贵排名第一,名义上也罢,这也是一个实力,君前依然会有一份面子在,不必自惭。”
“晟弟这个说法到是有些道理,实权不在,虚名仍在。”曹真沉思片刻赞成道。
众人看着看着曹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过去十八年,曹晟的料性,就是三拳打不出一个闷屁来,谁都能欺负一把,众兄弟小的时候就经常帮他,更多的是曹蒙。今日曹晟的言语,很是不符合往日的印象。
“晟弟,那你觉得现在我们该怎么运作才能光耀我曹家呢?”曹真坐直了身子,对着曹晟,认真的道。
“是的,晟弟请直言。”曹知曹钦等也是晃了晃脑袋,去除往日印象,鼓励道。
“不敢,往日晟顾虑太多,杂念太重,性子又慢,所以…...”曹晟也正了正身体,说道:“那晟就说一说晟之浅见,请诸位兄长指正。
请问兄长,我们勋贵为何到今天在朝中再无话语权呢?”
“这?”曹钦等面面相觑,显然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勋贵无功而立,全靠祖上余荫,自然随着时间推移,就再无升迁,如此循环,就再无话语权利。”曹蒙首先说到,这个粗犷的武夫竟然有如此一面。
“还有,太祖的文臣国策到今天,发展壮大,进一步挤压武臣空间,而我勋贵是武臣出身,所以进阶太难。”曹知补充道。
“是,二位兄长所言极是。这是大势,国朝对外对内战争败多胜少,文臣掌军,我们渐渐就无法历练脱颖而出,从仁宗朝始,包括我曹家等贵族份份转型,入文,但是又不敢丢弃族之根本,这本来就是自相矛盾之事,再加上我勋贵嫡庶规矩,久之就再无能人,无人又何来权利呢?”曹晟继续分析道。
“是啊,就比如早前跟着我的,现在跟着晟弟的曹云,无论带兵、武力、军略绝对上乘,若有机会,定可建功立业。”曹蒙赞同道。
“所以要有所建树,无非人、财、权三项。今日我曹氏其实并不差,兄长请细想。”曹晟引导道。
“人就是人才培养,我曹氏一族男丁逾三万众,这大有可为啊。”曹知掌管家族部分事物,很是知晓一些。
“这财虽然现在不到极盛一层,倒也不算太差,”曹钦算了算道。
“权这块是最差的,也是最重要的。”曹真道。
“这人只要稍加改革就可以得之,兄长都是良才,只是机会缺少而已。
财正如钦兄所说,就算没落了,也是不寻常可比。
权是最差,可大家别忘了,祖宗留下的影响力还在,我们背靠皇家,只是未经营而已,我现在荣驸马,是天然京兆郡王一脉,我勋贵第一身份加上皇二女驸马,再怎么说也是当今官家女婿,就看我们怎么表现?
所以,正如毅所说,我曹家看似如此,但是并不差,还是大有可为,只要要整顿而已。”曹晟总结说道。
“晟弟所言,大善。”曹真起身对着曹晟拜道:“为兄说真的是不看好晟弟,觉得就是尚帝姬也不行,为兄错了,晟弟原谅。”
曹钦等也起身拱手施礼道。
“哈哈,我不需要,我早知晟弟不同之处。”曹蒙笑着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
“兄长不可,晟往日藏拙,不赖兄长,”曹晟赶紧回拜道。
众兄弟哈哈大笑,开始定下计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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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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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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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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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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