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牢狱之灾,三十大板肯定也是没跑了。
那可是整整三十大板啊。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村长王友根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就不能各退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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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友根酌情的提了句:“两百两实在太多了,不如就给些银子治治伤,再给二十个鸡蛋补偿,怎么样?”
不等徐清隽开口,徐母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吼道:“不行!两百两一分都不能少!”
“儿子,你娘我伤那么重,吊着一口气才过来讨公道的,我把你拉扯那么大,你可不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不然我让你那死去的爹今晚找你去。”
徐清隽:“……”娘,你是认真的吗?
为了不让死去的老爹找自己,徐清隽也只能勉为其难的附和:“没错,不能……”
“少”字还没有说出口。
一道清冷揶揄的女音从人群中低嘲出了声。
“徐秀才可真是好生厉害,三言两语便能颠倒黑白,张口闭口要二百两的银子,我看地主老财都没有徐秀才黑。”
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顺着声源望去。
只见宋诗诗穿着一袭白裙飘飘欲仙而来,不施粉黛的小脸白得发光,娇媚的小脸上从始至终都洋溢自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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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诗诗一出现,徐氏母子如同猫见了老鼠,整个人都不由得紧绷了起来。
而王家人看到宋诗诗眼睛都亮了,好似救星从天而降。
他们瞬间都有了主心骨。
“丫头,你来了。”王友根可算是露出个笑脸来了。
王桂花一改往日彪悍迎了上去:“诗诗,你怎么来了,这事儿其实和你没关系,我们可以处理好的……”
“浑说,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你是为我打的架,我若是没事儿一样,那还算是个人吗?”
打断了王桂花的话,宋诗诗原本因她的维护就心存愧疚。
事到如今徐狗母子都要将她逼入绝境了,王桂花依然想着为她撇清关系,让她完完整整的脱离出来。
光是冲着王桂花的这份纯良善心,宋诗诗也绝不可能让她在徐狗母子手底下吃亏。
“徐清隽,王婶子是因为替我出头才动的手,如此说来,你是不是也得问我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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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迎上徐清隽复杂的目光,宋诗诗问得坦荡,眼神里除了冷漠再无其他。
也不知怎的,徐清隽心里十分的难受。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的失去,他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
“诗诗,我……”
“你给我闭嘴!”徐母一听他开口,立马高声呵斥道。
徐清隽的声音不大,但近距离看热闹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他口中的那一句“诗诗”。
一时之间,众人围绕在徐清隽与宋诗诗之间的目光也变得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村里人谁都知道曾经宋诗诗是追着徐清隽跑的,二人甚至因为解除婚约闹了好大阵仗。
徐清隽更是在那次之后欠下宋诗诗一大笔银子。
尽管后面徐家砸锅卖铁把欠下的银子都还上了,徐氏母子从那时起也被当做笑料供人消遣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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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二人分道扬镳,宋诗诗又嫁了容浔做秀才娘子,从此便不会再有交集。
谁曾想徐母又开始管不住嘴毁了人家秀才娘子的名声。
这不,路见不平的王桂花可不得狠狠揍人一顿才解气嘛。
真要说起来,宋诗诗确实是一切的导火索,她出现在王家自然就合情合理了。
“我本想上门找你呢,你自己主动过来倒正好省事了。”
徐母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看着宋诗诗一脸不加掩饰的贪婪:“王家赔我二百两,你也一样吧。”
她这人不偏不倚的,最是公道了。
宋诗诗一脸讥讽:“徐大婶,你问问大伙,我像个傻子吗?”
众人哄的笑成了一团。
有人言道:“秀才娘子是傻的,我也情愿做个傻子好了。”Χiυmъ.cο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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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就你还想跟秀才娘子比,人家嫁了容浔那般俊俏又体贴的男人,你想屁吃呢。”
“我看人家秀才娘子可不傻,但有人把人家当傻子耍。”
……
徐母气得直喘粗气:“我不管,今天你们都得给我赔银子,不然就见官,见官!”
“好啊,一起去,现在就去。”
宋诗诗也是个刚的,才不惯她那狗毛病。
“见官不好吧?不再继续商量商量?”王友根艰难的提了一嘴。
按理说徐母是不对,可王桂花打人也是事实。
若真对簿公堂,想必吃苦的也只有王桂花,这一点王友根看得十分明白。
王友根都看得明白的事,宋诗诗怎么可能不懂,她只是不想让徐狗母子得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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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的,趁着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掏银子,不然直接见官。”
王桂花脸上逐渐露出一丝不安和慌张,握紧宋诗诗的手道:“你放心,就算真的见官挨板子,我也受得住。”
言外之意,宋诗诗不需要受徐母的胁迫。
徐母那种无耻又贪婪的老女人,就活该再被揍上一顿。
想要银子,下辈子去吧!
到时候,她发慈悲的倒是可以多烧点纸钱给这老虔婆。
“王婶子,说什么傻话,板子岂能说挨就挨的,他们不过是吓唬你掏银子的。”宋诗诗笑道。
这回换王桂花傻眼了:“啥?骗……骗人的?”
“是不是骗人,相信徐秀才比大家伙更清楚吧。”
目光冰冷的扫向人群中谦谦如玉,实则却是个道貌岸然伪君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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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诗诗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轻笑了一声:“二百两对一个农户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不需要一介妇人解释给徐秀才听了吧?”
徐清隽脸如菜色,半是含糊不清的示弱:“诗……容夫人,这事儿我们其实是可以商量的。”
“商量什么,不是说好了要赔偿来了吗!”徐母怕徐清隽又心软。
她边说边拧着他胳膊上的肉,眼神警告:别给我捣乱,不然让你好看。
宋诗诗迎上假老虎徐母,硬刚到底:“那就没办法了,要银子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
徐母瞪大了眼睛,那么有种?
“不过嘛,见官打我们板子之前,不知道秀才大娘敲诈勒索王婶子和我二百两,这样的罪名不知道得打多少板子,或者关多久呢?”
宋诗诗的语气越来越温柔。
徐母被唬得一阵语塞,她恨恨的盯着宋诗诗心虚道:“你……你骗鬼呢,谁,谁敲诈你了,我这是合理讨要赔偿。”
没错,这也不算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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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算,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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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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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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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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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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