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宋诗诗没找她的麻烦,她倒主动往枪口上撞。
张翠兰心咯噔了一下,假笑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咋不识好人心呢?”
骚狐狸,得意什么。
不过是嫁了个瘸子,活该一辈子在地里刨食。
“好人心?”宋诗诗放下手里的活儿,一步步朝着她逼近。
脸上是挂着笑容没错,眼底里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你……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啊,我可是你的长辈!”张翠兰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可没忘记宋诗诗对付容家人的手段,邪乎着呢。
宋诗诗冷笑,分外不屑的嘲弄:“容峤真那么好,为什么姨母不要。”
“你……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张翠兰脸都气红了。
“呵,生什么气啊,不是姨母在洗澡的时候……故意留着条缝让别人看的吗?”宋诗诗笑靥如花,一双凤眸好似能够洞察人心。
“你胡说!我没有!!”
张翠兰彻底绷不住了,平日里装出来的温柔秀雅完全被狰狞完全替代。
这么一看,宋诗诗终于确定她和张翠云的亲姐妹的。
毕竟,她们,恼羞成怒的模样。
一模一样的丑。
被一针见血戳破的张翠兰恨不得把宋诗诗掐死,严声警告她。
“你要是乱说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可是好不容易笼络住了容磊的心,若是让容磊知道她曾经试图勾搭容峤,绝对会与她一拍两散。
张翠兰筹谋那么久,在没有等到容磊把她扶正的那一天,她不允许出半点差错。
想到这儿,张翠兰再一次换上了一副笑脸:“诗诗啊,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你不爱听以后我都不说了。”
“别,我们俩不熟,还是叫我宋娘子,或者容夫人吧。”
这人一撅屁股,宋诗诗就知道她想拉什么屎了。
就张翠兰这点智商,还想来算计她,宋诗诗索性陪她玩玩。
“行,行,只要你高兴,什么都行。”
奔着交好的念头,张翠兰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向宋诗诗透露:“你啊,最近有心点吧,我姐姐寻思着对付你呢。”琇書網
“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宋诗诗微微挑了下眉。
张翠兰骑虎难下,半含糊的说:“我哪儿知道啊,估摸着想搅黄了你的生意吧。”
她猜的。
就算猜的不对,宋诗诗也不清楚,张翠兰压根儿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了。
宋诗诗看着自作聪明的张翠兰,眉毛微扬,自信极了:“她若是有本事,尽管来,不过呢……”
“姨母没事的话,不妨帮我留意留意,舅母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告诉我。”
“你疯了?”张翠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小贱人脑子抽了什么风,她又不蠢,怎么可能帮着她对付自己的姐姐。
宋诗诗不怒反笑,好听的声音响起,依旧充满了冰冷和威胁:“姨母是聪明人,得罪舅母,还是得罪我,该怎么选,不用我教姨母了吧。”
“你……”她能不能一个都不选。
早知道张翠兰就不该过来搭话,现如今肠子都悔青了。
宋诗诗才不管她心里的弯弯绕绕,一针见血的说:“姨母也未必见得对舅母那么忠心吧。”
张翠兰心头一跳,迅速矢口否认:“你别挑拨离间,没用。”
就算不忠,她也不能承认。
宋诗诗这女人特别邪乎,张翠兰扭头就想跑,一刻也不想继续多待了。
“姨母在舅母背后做的那些事,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吗?”
话落,张翠兰急匆匆的脚步骤然僵在了原地。
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复。
宋诗诗是什么意思,她……她难道知道了什么不成?
不可能!他们做的那么隐蔽,宋诗诗这个贱人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凡长着个心眼儿的人,都不难看出张翠兰和容磊背地里做的那些小动作。
真当所有人都像张翠云一样睁眼瞎?
“姨母怎么了,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那我现在就去找舅母说说好了,我想舅母一定很乐意听一耳朵的。”宋诗诗轻飘飘的放下话,作势便要起身朝着张翠云的院子去。
这会子张翠兰是彻底急了,忙拽住宋诗诗的胳膊,满脸的惊恐。
“别……别去,就当姨求你了哈。”
“你说我和你可没什么仇怨,但我姐姐可是实打实的虐待了你相公兄妹几个这么多年,算起来也是咱俩比较亲厚一点不是?”张翠兰小心讨好,就差没给宋诗诗给跪下了。
宋诗诗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
悠闲的找了张椅子坐下。
“诶,姨母别套近乎,我们可不熟。”宋诗诗神色淡淡的,轻而易举的拿捏住了对方的死穴。
嗯,就挺爽的。
张翠云的脸色比调色板还复杂,架不住宋诗诗握有把柄,她骑虎难下。
“容浔媳妇儿,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当你的耳目,这总行了吧。”
反正张翠云待她也不好,犯不着为了张翠云得罪了宋诗诗。
看向张翠兰,宋诗诗懒懒道:“姨母,我渴了,给我倒杯茶吧。”
倒……倒茶?!
张翠兰恨不得给这个嚣张的狐狸精一耳光。
谁家的小辈使唤长辈倒水的,也就宋诗诗能做得出来。
瞧瞧张翠兰一点儿脾气都不能发,生怕宋诗诗那张不饶人的嘴说出些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
“好吧!你等着。”
咬了咬牙,张翠兰认命的倒茶去了,用的还是张翠云偷偷藏了许久没舍得喝的茶叶。
“喏,喝吧,喝了这杯茶,你可就不能害我了。”
将茶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宋诗诗,张翠兰把眼底的不满隐藏得很好,就怕宋诗诗再变卦。
宋诗诗端起茶来,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嫌弃的皱起了眉头:“这茶怎么那么难喝,姨母的诚意……”
张翠兰摆手否认:“不不不,这是我姐姐的茶叶,不是我的。”
该死!
她的事儿怎么那么多,有的喝就完了,还挑三拣四。
心里是这么吐槽的,张翠兰可没敢当着宋诗诗的面说。
她继续压着怒气:“呵呵,如果你不喜欢,改天……我再买点你爱喝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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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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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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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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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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