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发生得太快,宋诗诗压根儿没反应过来。
啥……啥情况??
“一个女子,得矜持,这样的话切莫再混说。”
果然,那张俊脸上有着明显的红晕,逗得宋诗诗咯咯笑个不停。
“好好好,我听相公的,相公让我矜持我一定矜持。”
抱着他腰缓缓往上,两只雪白的藕臂从薄被下钻出来,勾住他的脖子,嗓音甜甜软软的。
“夫君你放心,嫁给了你,我肯定就会一心一意的,不管别人再有权有势,我都会立场坚定,对你坚持到底!”
话说的十分认真诚恳,可听不出一丝玩笑的味道。
听在容浔耳朵里,倒像是在撒娇。
“夫君~你理理我嘛,不说话人家害怕。”
感受到略凉的手臂,容浔如临大敌,手忙脚乱地把她的手拉下来塞回薄被里。
面庞一片火热,瓮声道:“我没有生气,就怕你会后悔。”
后悔也晚了,他到死都不会放手的!
宋诗诗没察觉到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戾气,忍不住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她抬起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故意闹别扭还不肯承认的男人,眼里像是盛了一汪泉水,亮晶晶地泛着涟漪。
“不嫁给你,才后悔,夫君得对自己有信心,我的男人是最好的,别人都排不上号。”
既然美人小相公喜欢听好话,宋诗诗不介意多哄哄他。
容浔听着她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知道水分多,倒也被哄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从身上掏出玉玲珑结算给宋诗诗的银子,容浔塞回到她的手中。
“家里大事小事娘子做主,在外亦是如此。”
以后也不必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故意将自己赚得的银子交给他。
宋诗诗欣然接受,表面上还是得说:“那不行,小事我做主,大事得让相公拿主意。”
“就比方说,夫君说买的地,怎么样了,买了几亩,在哪里,想好种点什么了吗?”
做好了种田的打算,宋诗诗可不得在这事儿上多上点心。
“已经拜托村长留意了,相信这两天就能确定下来。”
认真观察宋诗诗脸上并没有不悦,反而格外的期待,一下子哄得容浔的心都暖了。
他温柔的看着她:“到时候娘子想种什么?”
这倒是把宋诗诗给问住了,巴掌大瓷白的小脸懵懂又迷茫。
她托着下巴,秀眉微蹙,红唇自然而然的噘起。
浑然不知这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落在容浔眼中有多可爱。
“想不出就别想了,我们可以先去镇上看看有些什么种子,到时候你选一选,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她选的,他来种。
宋诗诗有被取悦到,低头偷偷的窃喜道:“那我要种……花呢?”
花?
容浔愣了一下,事实上她还以为怂诗诗第一个说的是果子。
毕竟这两日他偷偷从山上摘了不少的甜果回来,都被宋诗诗给干完了。
尽管某人嘴硬,容浔却将她定义为了小吃货。
“你那是啥眼神,难道不行吗?”宋诗诗不高兴了。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种什么她说了算。
才一秒的功夫就把变卦了,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容浔摇摇头:“行,那就种花,分一亩出来种,至于其他的,咱们可以种些粮食。”
“你若是想吃果子,我问村长能不能买两块山地,不过事先说好,果树需要一个成长期,没有三到五年你暂时吃不到。”
宋诗诗目瞪口呆的看着将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男人。
她怎么知道自己想种水果的。
小相公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是不是蛔虫容浔尚未可知,容家的其他人从容婉的偷听中得知宋诗诗做一次糕点赚了整整三十两。
嫉妒得眼都红了。
“那个小娘皮可真能耐,嫁给容浔那个瘸子,白瞎了。”容峤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眸中欲色渐浓。
要是宋诗诗成了她的女人,人和财不都是他的了?
“你瞎混想什么,再对宋诗诗那只骚狐狸起贼心,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断!”
张翠云还能不懂他,真是个没出息的。
上次栽在宋诗诗手里,害得她损失了那么多银子,倒欠了七十两还得写欠条,张翠云每次想起都恨不得打死容峤这个不中用的。
“娘,等我搞定了宋诗诗那个小娘皮,拿捏她还不是轻而易举?”容峤满不在乎的嘟囔。
他还真不信了,容浔那个窝囊废能满足那个骚狐狸?
容婉暗暗冷笑,嘴上却附和道:“娘,我觉得大哥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容峤眼睛亮了:“看看,还是婉儿深得我心。”
“什么深得你心,你们俩都给我消停点,听到没有。”
忌惮着宋诗诗手中握着把柄,张翠云总感觉宋诗诗邪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和宋诗诗硬碰硬:“教训宋诗诗那个贱人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配合你们爹把容浔他娘祭日那场法事办好。”
作为枕边人,张翠云太了解那个男人了。
别以为容磊在人前装模作样一副好舅舅的形象,实际上当年他迫害自己妹妹的时候,俨然就是一副冷血的心肠。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容磊能够好心为死去的妹妹做法事,肯定是蕴藏着惊天大阴谋。
张翠云是猜不到他究竟言做什么,不过能够让容浔两口子不好过。
她自然高兴。
为此,张翠云再一次冷声警告容家兄妹:“在你们姑姑祭日之前,别去给我惹事,如果耽误了大事,小心你们的腿,我都救不了你们……”
另一边,四下无人的小树林中鬼鬼祟祟的走出两个人影。
男人高大威武,满脸春光好不得意,看向身侧温柔娇羞的女人,眉宇间尽是怜惜。
“姐夫,以后咱们……还是别这样了,叫人知道了我们还怎么见人。”
张翠兰娇娇怯怯的扯着男人的衣袖,声音里充满了害怕。
她的表现恰好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只听容磊越发情动的把人搂到怀里,唇边勾弄着坏笑:“怕什么,有我在,任何人都欺负不了你。”
“姐夫,要是姐姐知道,会打死我的。”张翠兰故作柔弱的靠在容磊的胸口。
容磊一听,脸色顿然沉了下来:“理她作甚,她还管不到我们。”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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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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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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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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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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