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想要送东西讨女孩的欢心,容浔心中无比忐忑,生怕宋诗诗不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当掉了属于自己身份的信物。
又花光了自己这些年来偷偷积攒的所有积蓄,为的就是托人买下了这几颗配得上宋诗诗的珍珠。
在他心里,宋诗诗就如同这些珍珠一样美好。
“夫君,我很喜欢!”他是想玩点浪漫的,宋诗诗又怎么能不配合。
况且这样的好东西,是个女人都喜欢好吧。
容浔松了一口气,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越发不自然。
耳根子隐隐有了发烫的趋势,赶忙岔开了话题。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一把抢过装满了野菜和蘑菇的篓子背到了背上,容浔的另一只手牢牢的抓紧了宋诗诗。
宋诗诗低头羞涩笑了笑,也不戳破他的不好意思。
“夫君,还是让我来吧,你的伤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胸口被戳了一个洞,流了那么多血,差点去了半条命的人能够活蹦乱跳的上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若是他们知道容浔的伤口好的差不多,可不得出大乱子。
容浔怔了怔,面色凝重了下来,他知道宋诗诗说的是对的。
“夫君别担心,篓子又不重,我自己可以的。”
伸手把篓子接过来,宋诗诗干脆利落的背上,另一只手巴巴的钻进了容浔的掌心中。
她笑得很是天真无害,眨巴眨巴眼,神秘道:“这是我与夫君的秘密,夫君可不能让旁人知道了去。”
“还有,一会儿下山如果碰到了人,夫君尽可能往我身上靠,你现在可虚弱了,最好是让他们看到你即将要晕倒的模样。”
容浔明白了她的用意,尽管装虚弱显得很没有男子汉气概,可她说的才是最好的办法。
“嗯,那就辛苦夫人了。”
男人的凤眼里多有水光,波光粼粼的,勾得宋诗诗的心痒痒的。
靠!小相公又撩她。
又菜又爱撩,真是太可爱了。琇書蛧
二人商量好后便慢慢悠悠的下山去了,一路上吃着野果子,有说有笑的走了一路。
直到下了山脚,陆陆续续看到有人过来了,容浔一秒入戏没骨头似的往宋诗诗身边靠。
那苍白的小脸,额头干涔涔的,虚弱的模样当真有一副病美人的既视感。
宋诗诗:“没想到夫君还有如此天赋。”
压低了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宋诗诗肆无忌惮的调侃。
容浔一脸病容,还要压制着不受小娘子的调戏,忍得尤为辛苦。
“夫人,别闹。”
装病也是这只小狐狸说的,眼下又在人前闹他。
当真是淘气得很。
“哎哟,容大你怎么与你家娘子进山了,你这伤能下床了?”
“容大娘子也真是的,你家相公还伤着呢,怎么能够如此胡闹呢!”
路过的村民的看到容浔那摇摇欲坠的模样,脸白得像张纸。
哎哟喂,一个个的别提多担心了,争抢着上前帮扶容浔。
这会子可算是轮到宋诗诗出场了。
“我这不是想为舅母多分担一点嘛,毕竟我与相公是吃舅舅家的,喝舅舅家的,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夫君也是担心我独自一人上山遇到危险,这才……”
她眼眶子说红一秒就红了下来,掩着面轻轻啜泣,泪雨梨花的模样别提让人多心疼了。
哪怕知道宋诗诗是装的,容浔心里亦不好受:“都是我不好,没能让娘子过上好日子。”
“夫君,你别说话了,得回去好好养着。”
这夫妻俩一人一句,字面上好像什么都没说,可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回过味来的村民拍着大腿:“我知道了,一定是张翠云那个恶婆子,逼着容大娘子干活,人家小两口又不敢不听。”
“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容大心疼自家娘子,可不得不顾伤势进山寻人嘛。”
“哎哟喂这可是要要天打雷劈的啊,容大娘子这样娇滴滴如花似玉的人儿,竟然被逼着进山摘蘑菇,张翠云这婆子也是够黑心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没等容浔两口子回到容家,那些八卦的婶子早就把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张翠云,顶着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内心正纳闷着。
这前脚刚进门,容婉红肿着半张脸泪汪汪的冲了出来。
“娘,你可得想办法把宋诗诗那个贱人赶出去,她太过分了,竟然为了一个鸡蛋动手打我!”
还不止呢,爹也不知道被那狐狸精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帮着宋诗诗教训她。
容婉怀疑宋诗诗那贱人肯定勾搭了容磊。
不过这种话她只放在心里,可不敢当着张翠云的面说。
张翠云听了容婉的哭诉,果然勃然大怒:“那个贱蹄子当真这么猖狂?”
“嗯嗯,可不嘛,我的脸都是她打的。”
为了有足够的证据惩治宋诗诗,容婉特意没有给自己的脸擦药。
果然,张翠云注意到女儿红肿的面颊,怒火那是蹭蹭蹭往头顶窜。
“岂有此理!她还敢动手打人,反了天了!”
她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那可是要嫁到大户人家去的。
这脸要是破了相,她不就不能卖个好价钱了?
积压了好几天无处发泄的怒火,这一刻张翠云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了。
至于宋诗诗的威胁,容磊的警告通通被张翠云抛诸脑后。
“宋诗诗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我滚出来!”
院子外,张翠云骂骂咧咧的大嗓门嚷嚷得附近的邻居都听得一清二楚。
宋诗诗先是伺候了容浔上床“静养”,然后才慢条斯理的打开房门出去。
“娘,她出来了。”容婉早上刚被打了,心里对宋诗诗正怵得慌。
习惯性战略后退了两步。
张翠云:“……”
没出息的东西,一只骚狐狸有什么可怕的。
“刚刚舅母说什么,我没听见,能不能再说一遍。”
只见宋诗诗神色如常,一脸的笑意:“真不好意思,我这人啊,最是听不得疯狗乱吠耳朵不怎么好使。”
张翠云:“……”
这小贱人竟然骂她是疯狗?!
反了天了!!
“容浔你个吃里扒外不孝的东西,别躲屋里,出来管管你媳妇儿!”张翠云怒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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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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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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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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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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