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有了改变,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容浔不会再误入歧途了?
如此一想,这回宋诗诗恍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的愧疚感都少了许多。
“系统,说话,到底是不是。”
“应该是的。”金豆豆说的很勉强。
不该说的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关小黑屋,它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千百年来的教训早就告诉它,不能对女人心软。
这下好了,换被她拿捏了。
金豆豆现在表示很郁闷,不想再搭理狡猾的宿主了。
不搭理就不搭理,反正宋诗诗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此刻她所有的关注都在容浔身上。
夫君啊夫君,你赶紧醒醒吧……
宋诗诗干脆俯卧在床边,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他一刻不醒,宋诗诗悬着的心就无法放下。
就这样,等啊等。
等啊等。
一阵困意来袭,宋诗诗倦怠的眼睛眯得越来越小,沉重的脑袋不自觉的就歪在了床沿边上。
她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紧接着,宋诗诗的耳畔传来了一道沙哑虚弱的声音。
“离我远点。”
宋诗诗睡得迷迷糊糊,半是不满,半娇嗔的哼哼:“我不,别吵,困着呢。”
“嗯??”宋诗诗瞬间清醒了!
她本能的抬起头,正好汇上男人那双满是戾气,像是要毁天灭地的眼神。
宋诗诗小心脏狠狠沉了一下,巴掌大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哆嗦着红唇,没敢叫声“夫君”。
不过,对方神色收敛得很快,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亦如平日里那副清冷温润的状态。
容浔刚从梦魇中挣脱醒来,在看到宋诗诗面容的一瞬间,有过些许震惊和质疑。
二人四目相对,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开口打破沉寂。
明明昨日还是亲密无间的夫妻,此刻无形之中多了些诡异的陌生。
“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大夫。”宋诗诗被盯的心里发毛,下意识要逃离。
“不必,你就留在这儿与我说说话。”
容浔的态度很冷,清冷幽暗的双眸中没有多余的温度。
更别说平日里看向宋诗诗时,满眼都是星光和宠溺。
“你这是怎么了?”宋诗诗受不了他突如其来的冷漠。
原本微肿的眼睛刹那间又红了起来。
容浔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女人,皱了皱眉:“宋姑娘。”
啥玩意儿??
宋诗诗顿然石化了,她家美人小相公不会磕坏了脑子吧!
“你刚刚……叫我什么?”她嘴角抽了抽,不太相信眼前人就是心尖人。
昨儿个还叫人家乖宝小甜甜。
睡了一觉醒来竟然叫什劳子宋姑娘!
宋诗诗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小暴脾气,他要是说错一句……
别怪她的小拳头不认人!!
“宋……”
一个字刚从男人嘴巴里蹦出来,奶凶的小狐狸一记刀眼甩了过去。
容浔本能的求生欲迫使他立马把话重新吞了进去。
飞快的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改口道:
“诗……诗诗,你怎么过来了,小瑕和小轩怎么样,我的事你没有告诉他们吧。”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人还是曾经的人,声音也是那人的声音。
可字里行间没有任何的感情温度,机械的口吻就好比陌生人似的。
堵得宋诗诗心里格外不舒服:“放心,我没告诉他们。”
“倒是你,怎么突然与我变得那么客气。”
她快速变了脸,委屈巴巴的凑上前去,柔软无骨的爪子死死的扣住他的大手。
拉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声音那是一声比一声娇软:“夫君,你不知道,听闻你受了伤昏迷不醒,我吓都被吓死了,就怕你把我丢下,那我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该如何生活。”
容浔:“……”这女人怎如此大胆,也太……
不知羞!
更不知羞的还在后头呢。
“夫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怎么都不看我,对我那么凶。”
娇娇弱弱的女音仿佛带着勾子,光是听声音,容浔便觉得浑身不对劲儿。
身体更是因她贴上来大胆的举动,僵得一动都不敢动。
“你……你先松手。”
容浔脑子乱得很,虽然他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并接受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人和事。
但突然间多了个如此难缠的美娇妻。
前世孑然一身且不近女色的容大人,是真的不懂如何与女子相处。
按照他前世的记忆,眼前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沉了塘,而他也因玷污了宋诗诗获罪如狱。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明明发生过,却又好似一场梦。
虚虚假假虚虚实实,容浔甚至都分不清楚眼前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是说。
又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夫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伤口疼了吗?”宋诗诗一直关注他的微表情,察觉到不对劲,她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m.χIùmЬ.CǒM
容浔半躺在床上,额头冒着虚汗,淡淡开口道:“我没事,辛苦你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既然能够重生,很多人和事与上一世不同也正常。
容浔很快镇定下来,看着眼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也罢,婚书已签,在衙门立了案,宋诗诗是他娘子已成事实。
如此一想,容浔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夫君,我不辛苦,倒是你,怎么突然发生了意外。”
撇开心里的那一丢丢别扭,与其跟这块木头生气,宋诗诗更想了解清楚容浔受伤的原因。
不知为何,宋诗诗总觉得容浔遇险并不像是那么简单。
再加上自容浔醒来,整个人就特别奇怪,给她的感觉非常陌生。
宋诗诗甚至怀疑自己的小相公是不是被换了个芯子。
被换了个芯子的容浔:“……”
“夫君,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宋诗诗叉着腰,小脾气上来,戳着男人的胸口凶巴巴的质问。
容浔清咳了声,勉强提高了自己的注意力:“从表面上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伤人的那头野猪开始也并非是冲着我。”
山里有不少大货容浔是清楚的,为了打到更多的猎物,冒险也是大家都同意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冒出个成年的野猪,气势汹汹的冲向他们。
为了救人,容浔才受了重伤。
宋诗诗越听眉头蹙得越紧:“从前进山打猎,你的运气也如这次那般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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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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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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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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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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