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专辑一般得有十来首歌吧?你凑齐几首了?”秋锦歌的嗓音是他听过最惊艳的,但是这写歌嘛,只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
“就这两首啊,还被人偷了!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没这方面的才华,尤其我还是学的古典音乐,上次那首流行风格的曲子,我都琢磨了好久,感觉还是不行!”聊起了秋锦歌感兴趣的话题,她的神色明显放松了许多,连语句都连贯通顺了。
“那照你这速度,弄完得猴年马月了?那个还只是曲子,曲子也只是毛坯,甚至都还没填词,更别说进入排练啥的了!”楚城幕帮她算了算,先别提歌曲质量,就算一年两首歌,凑齐一张专辑,起码得五年。
“我也没办法啊,我直到最近,时间才算稳定了点儿,找了一份教乐器的工作,渝州这边似乎不是很重视小孩子这一块的教育,偶尔有几个也是去学什么钢琴啊,小提琴之类的,学古典乐器的人很少,很少!”
“前段时间我就一直在不停的找工作,然后被辞退,又找工作,然后又被辞退,我都去夜场驻唱过了,还被人骚扰,再加上我不善和人交流,年轻人喜欢听的,我又不会弹不会唱!没干两天,又被辞了,好累!”
楚城幕闻言,再联想到上一次来时,她那疲惫崩溃的状态,以及什么活着都觉得很艰难的话语,才明白这个拥有天籁嗓音一般的女人,到底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要不然,帮帮她?反正那些记忆中的歌曲不用白不用,只要不是自己用,就不算文抄公,嗯,就是这么个道理,要是能捧出个什么国际大明星出来,似乎也蛮有成就感的!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楚城幕就给摁住了,他太清楚自己折腾事情的本事了,看看再说,自己的事儿已经够多了,还是等以后自己闲点了再说吧!
两人闲聊了没一会儿,李容就从外面回来了,结果依然是摇了摇头。
“他们的硬盘不大,摄像头又多,又是高清摄像头,一般七天就覆盖了,我不死心,翻了翻,确实是没了,三哥,怎么办?”
“我打个电话问问!”说着楚城幕拿出手机,翻出了祈青华的电话,这事情可大可小,说起来和楚城幕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这纯属秋锦歌自己倒霉,只是一来李容想出这口气,二来秋锦歌确实已经挺不容易了,能帮一把是一把,如果这官司能打,他并不介意帮忙出头!
“老板,什么事!”接到楚城幕的电话,祈青华挺意外,这个老板虽然平时也没少看见人影,但私下接触的话,也就是旧金山那一次了。
“是这么个事儿,我有一朋友……”楚城幕把秋锦歌的事儿对祈青华说了一遍。
“老板,我不是版权律师,这方面给的意见不太专业,但是以我的经验来说,您这位朋友这种情况,加上目前国内对于版权的忽略,这官司基本没法打,不过我可以打电话问问我的同学,要不然,你等我的电话?”
祈青华的语气很轻柔清冷,但一如既往的严谨,也打破了楚城幕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不用了,你都说没法打,那就不纠结了!”楚城幕道。
“嗯,那没事,老板我挂了?”
“好!”
“没得搞咯?”李容看楚城幕挂了电话,泄气道。
“嗯!祈青华都说没得打,那就基本别抱希望了!”楚城幕点了点头道。
“那要不然把她的视频给强制性下架了?反正爱看网也直属你的天籁,下不下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李容不死心道。
“理由呢?”楚城幕没好气道。
“剽窃,这还不算理由?”李容瞪大了眼睛。
“你我知道是剽窃,可别人知道么?这借口说不过去!再说了,现在天籁是仲卿卿管着的,她可不会认可这个理由。”楚城幕想了想,摇头道。ωωω.χΙυΜЬ.Cǒm
“我靠,你这老板也做得太憋屈了,自己公司的事情自己说了不算?”李容气呼呼道,马轲的行为把他恶心坏了,这对过去在音乐上互相扶持的好友,此刻全然没有昔日的半点情谊。
“你冲我嚷嚷什么?爱看网就是一个平台,平台除了客观,没有立场,懂么?如果我今天因为秋锦歌,以老板的身份插手这件事,那么以后别人是不是也能因为其他原因插手别的事情?”楚城幕对李容也不客气,劈头盖脸就骂道。
“卧槽,三哥,你还是我那个三哥么?你不帮忙,我帮,我找王洛京去!”李容被楚城幕一顿骂,不仅没冷静下来,反而越发的急了眼,不甘示弱的冲楚城幕吼了一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就走。
秋锦歌此刻已经吓傻了,趁没人注意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悄悄的挪动着小步伐,打算把自己藏到了玻璃门边的阴影中,她还没弄清楚状况,这俩就已经自己干起来了。
“你给我站住!坐回来!”楚城幕看了一眼李容,喝道,哪知道一句站住,竟把两人同时给吼住了,李容也就罢了,气呼呼的回身坐到了沙发上,秋锦歌则跟被人点了葵花点穴手似的,还保持着行动的样子,僵在了原地。
“秋老师,我不是说你!你继续喝你的茶!”楚城幕温和道。
“呃,我不喝了,我去秋千上坐着!行么?”秋锦歌害怕的看了楚城幕一眼,还是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不敢动,好可怕!
“去吧!”
“我只是说了爱看网上不能下架她的视频,我有说我不帮你出气么?你跟我吼什么?”楚城幕掏出香烟,递了过去,李容怏怏不乐的接了过来,推开楚城幕的打火机,自己点上。
“还有,你从哪知道老王在干的活儿的?”楚城幕吸了口烟,任由烟气在肺部转了一圈,吐出一口白烟后,问道。
“上次他喝多了,跟我说我应该感谢你,我问他啥事儿,他就说了敬老院那事儿是你帮我灭的火!”说到这里,李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吭哧了一会儿,来了一句:“三哥,对不起!”
“小事儿,来,我和你说道说道!”楚城幕好笑的看了李容一眼,这倒霉孩子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嗯,你说!”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天籁和超女是战略合作伙伴么?”楚城幕笑道。
“记得,哦,我懂了!”李容恍然大悟道。
“嗯,一个电话的事情,至于么?我只说了爱看网的立场是客观,我可从来没说我的立场是客观!”楚城幕掸了掸烟灰,笑了笑。
“那老王那边我还找么?”李容犹豫了一下,脸上闪过几丝不忍,刚刚气头上的时候恨不得马轲被千刀万剐,现在气劲儿过了,又联想起王洛京那些让人身败名裂的手段,又有几分不忍。
“随你!”
楚城幕正待说些什么,却听自己的电话和李容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三哥,朱可夫出事儿了,我们都在寝室,老大也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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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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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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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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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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