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倒也没多想,只要不是霍霆锋生病了就行,只是以为是他有啥亲戚的孩子生病住那里了,毕竟一个大男人生病咋也不可能去儿科医院住着!
“我到了,在住院部大门口。”楚城幕站在儿科医院住院部的大门入口处,给霍霆锋打了个电话,住院部里起此彼伏的孩子哭声吵得他心烦,他没有过孩子,所以很不能理解那些父母抱着孩子一起眼泪汪汪的场景。
不多一会儿,两米高的大汉从大门处走了出来,寸头国字脸,还是那身军绿色的打扮,大汉眼眶还有些发红,一边走一边还在用手纸擤鼻涕。
“你亲戚家孩子?很严重?要不要我上去看看?”楚城幕看霍霆锋这造型吓了一跳,这眼睛一看就是刚哭过。
“你在说啥子哦?”霍霆锋莫名其妙道。
“那你哭啥子?”楚城幕更是莫名其妙。
“谁告诉你我哭了,我这是感冒了!”霍霆锋把楚城幕往边上拉了拉,两个大个子站医院门口有点挡路了。
“那你跑这里来干嘛?感冒了来儿科医院?”
“回去路上说吧,你不是找我有事么?你车呢?”霍霆锋一边说,一边拿出个手机回了条信息,脸上的笑容甚是猥琐。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楚城幕狐疑道。
“啥子瞒到你了?你又不经常来公司,弄得你好像该知道啥子似的!”霍霆锋率先上了车子,坐到副驾驶砰的一下把门关上道。
“一百多万的车是比我那个舒服哈,对了,你不是说暑假要陪书墨他爸妈一起去蜀州玩一圈么?要不要把这车改一下?”霍霆锋坐上车,摸了摸屁股下的真皮座椅,感叹道。
“怎么改?应该不会去太难走的地方吧?毕竟我爸他们就俩尼桑!”楚城幕发动了车,霍霆锋这家伙对改车很痴迷,那辆帕拉丁已经被他折腾得面目全非了,现在又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车上了。
“那就改尼桑!”霍霆锋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靠,你还要岔开话题多久?”楚城幕瞟了霍霆锋一眼。
“嘿嘿,小幕你发现了啊?”霍霆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说说吧,咋回事!弄得神秘兮兮的,我还不了解你么?再说你这样子像是感冒了?”楚城幕不屑道。
“咳,这不是那啥,纤娘的儿子做疝气手术嘛,我就过来看看!”霍霆锋摸了摸头,神色有些尴尬。
“纤娘又是谁?这种叫法挺新鲜的!”楚城幕发现有八卦。
“就是我们楼下那个开包子铺的,外地人,嫁我们渝州来,第一年老公就出车祸死了,她婆子妈觉得是她克的,就把她赶出门了,结果出来才发现自己有了孩子,这小娘们也是硬气,自己一个人硬挺着把孩子拉扯到了两岁大!”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都懒,不爱自己洗衣服,她开包子铺,一般下午都没啥活,我看她自己一个人带个孩子也挺难的,就把洗衣这活儿给她了,算是挣点外快,前几天她小孩儿说雀雀疼,我就给帮忙送过来了,今天不是过来探望一下么?”霍霆锋解释道。
“所以把你探望哭了?我咋不记得你那么心软?”楚城幕白了他一眼,儿科医院在中山二路,离望天河并不远,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望天河总店。
“嘿嘿嘿,你懂就好了,别说出来嘛!”霍霆锋呵呵一乐。
“呵,你乐个屁,你老子还指望你传宗接代的,小心他把你的肋条骨给你扇断一整扇!”楚城幕冷笑了一声,头疼道。
这一个个的咋都这么不省心,李俊昊被陈心橙这个小女生倒追了快一年,硬是死犟着说啥不答应,说自己不配,现在霍霆锋这老大哥,又看上了个小寡妇,这眼泪汪汪的样子,看来和这小寡妇搞不好都谈婚论嫁了!
“哎,我最近正在为这事儿犯愁呢,要不然小幕你帮我去和我爸说说?他这么敬重你爸,想来应该听得进去你的话吧?”霍霆锋结结巴巴道。
“锋哥啊锋哥,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苦要害我,你是觉得我的肋条骨比你的更结实么?要我说,你还不如干脆把孩子日出来了,然后抱着自己亲生的那个回家,你爸肯定笑眯了!”楚城幕不负责的出着馊主意道。
“好像可以哦,我考虑考虑!你觉得能行?”霍霆锋听完,感觉好像还是个办法,竟有点当真了。
“应该可以吧,最起码揍你的时候能轻点?”楚城幕摸了摸鼻子,不确定道。
“靠!”
“也没多久没来,总店的人又换了?”楚城幕和霍霆锋一前一后走进总店旁边的小巷子里,两人准备前往公司,楚城幕站小巷子边上看了一会儿,发现总店的员工又换了一批。
“嗯,这是闲老师的主意,她说我们扩张太快了人才跟不上,而且这行目前也别指望能够有啥高学历的人才,高学历的来这里做管理岗吧,可连基础的东西都不了解,她也不放心,可要是从头坐起吧,又有几个读了这么些年书,是为了出来干苦力的?所以还不如自己培养!”
“她把那些能吃苦耐劳的,又有点文化的都放这里了,总店这边货品最齐全,当然也是最累,然后根据他们各自的表现,再放到不同的点儿或者是线上去,再结合他们在线上的表现,看能不能挖到几个有点用的人才,我现在手底下那几个人都是这么提拔起来的,现在公司的人都说来总店干过的是黄埔生!”
霍霆锋笑着解释道,这些主意他可想不到,让他冲锋陷阵没问题,让他巩固守土,他还真没那两下子。
“屁的黄埔生,吴世友在总店干的时间最长,他现在干嘛去了?”提起吴世友,楚城幕就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公司,难得闲庭舒也在,办公室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唯一看起来不那么和谐的就是兰芝这野丫头,此刻正愁眉苦脸的盯着电脑屏幕,咬着笔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今天怎么大中午的赶过来了?吃了午饭没?”总经理办公室,闲庭舒挥退了前台,从抽屉里拿出楚城幕的茶杯,上前给楚城幕泡了一杯绿茶。
“吃了!”楚城幕撒谎道,要是闲庭舒知道了他没吃午饭,倒也不会责怪他,只会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一直看到他认错为止。
“闲庭舒,你也先别走,这事儿和你也有关,坐下来一起听听!”楚城幕看闲庭舒放下茶杯就要出去,忙叫住了她。
“对了,我也正好想和你说个事儿!”闲庭舒闻言,走了回来,坐到椅子上笑道。
“嗯?什么事儿?”楚城幕道。
“这事儿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就是关于兰芝那个小丫头,你刚才也看见了,财务都忙成啥样了,她也帮不上忙,她现在对于这一块工作是完全插手不进去了,每天的作用也就剩个盖盖章!”
闲庭舒一身白衬衣加一步裙的职业装扮,双腿交叠,没有穿丝袜,白嫩嫩的浑圆大腿上看不到一丝瑕疵,抱臂在胸,一边用手指头按着自己下巴,一边思考道。
“那你的意思呢?”楚城幕看了看霍霆锋的神色,见他神色紧张,心下好笑,难道自己还能把兰芝开除了不成,天路这一亩三分地还是他说了算的。
“我的意思很简单,干脆把兰芝送去深造一番吧,她数字上还是挺敏感的,财务毕竟得有自己人,她如果仅仅是插手不上工作也就罢了,可她昨天告诉我,她现在有些数据是怎么来的都看不懂了,这就麻烦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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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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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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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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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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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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