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幻想过,在这之前,她会和楚城幕躺在一起,楚城幕会轻轻的揽着她,两人会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和情话,可真当这一刻即将到来时,她却发现自己曾在脑子里准备过的,那些想想就会脸红的情话,此刻却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二楼的空间算不上多大,因为小红屋是斜面的屋顶,除了大床正对着的屋顶空旷一些,别的地方都有几分低矮,大床旁边就是一个木制的大倾角,大倾角上有一扇不大的窗户,透过窗户就能看见渝州那美得如梦似幻的夜景。
不过瓷娃娃此刻却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眼睛只是不自觉的跟着楚城幕的身影来回转动,虽然刚才泡温泉的时候就已经见过楚城幕赤裸的上身了,可那是在水里,有水挡着的啊!再说了,以前更刺激的不也见过了,可为什么我还会脸红,会紧张,会害怕!
瓷娃娃有些想哭,上一次看见楚城幕在津城红楼光膀子的时候,明明自己还很眼馋来着,怎么现在会紧张成这样。
瓷娃娃上下两排牙齿不自觉的“磕磕磕”的撞在一起,发出细密的声音。
楚城幕脱掉了浴袍,露出健壮却不臃肿的上半身,嗯?刚才没注意,他后背怎么多伤痕啊,肩胛骨那里那两道伤疤看起来就很疼,这是他去年暑假的时候受伤弄的么?不是说不严重么?
楚城幕进到了毛玻璃做成的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细密的花洒冲水声,毛玻璃沾水就会变得清晰不少,透过些许沾水的玻璃,隐约能看见他令人面红耳赤的线条。
楚城幕出来了,腰间围着浴巾,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啊,他的腰好细啊,腰间还有两个明显的小涡,真性感!瓷娃娃又有些胡思乱想了。
楚城幕走近了,背着瓷娃娃坐到了床上,这么一看,他背后的疤痕越发明显了,你不要过来啊!
我明明应该很心疼才对,可这一刻,为啥会那么紧张,那么害怕,对,就是害怕!
楚城幕关灯了!
瓷娃娃感觉一个带着浓厚雄性气息的身影倒伏在了自己身侧,她已经紧闭上了双眼,即使这样,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细小的绒毛,随着那道气息的接近,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瓷娃娃紧紧的拽着拳头,努力的控制自己,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你也已经答应他了,所以,秦怡,控制住自己,不要对楚城幕进行反抗,听宁歆说,男孩子比起女孩子来说,第一次面临的紧张感,不会好到哪去!
可黑暗中,即使看不见,楚城幕的每一个小动作依然都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以至于她感觉自己的皮肤上传来阵阵的痒麻感。
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生病发烧的时候,被护士拿着针筒正对着屁屁时一般,明明看不到,却分明能感觉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正要扎向自己。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身侧男孩子的每一个动作!
随着瓷娃娃的紧张和害怕,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她既害怕又期待的身体接触却没有到来,只听身侧的楚城幕淡淡的说了一句:“累了一整天了,早点睡吧!”
?????
瓷娃娃一脸懵逼,这就睡了,怎么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随着楚城幕这声睡了,瓷娃娃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安静的卧室里,甚至能听见她那如释重负般的重重喘息。wWW.ΧìǔΜЬ.CǒΜ
这是楚城幕看她紧张,准备放她一码?可为啥一点都不开心呢,瓷娃娃撅了噘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身侧的大男孩传来了均匀的小呼噜声,楚城幕睡觉还打呼的么?
“喂,楚城幕,你就这么困么?”瓷娃娃从被里伸出一直肉乎乎的小手,捅了捅一侧盖着另一床被的楚城幕!
姑奶奶,你怎么又开始作死了?楚城幕当然没睡着,这种情况下,哪个男人能睡得着。
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应该是自然而然,水乳交融的发生,像瓷娃娃这般紧张,这么害怕和抗拒,即使强行发生些什么,那么这个情人节的夜晚,对于他俩来说,都算不得什么美好的回忆!
“嗯,很困!”腰间又被捅了一下,楚城幕也装不下去了,只得开口含糊的应道。
“你干嘛去了呢?怎么会困成这样?”瓷娃娃转过头来,黑暗中,她看不见楚城幕的脸,感觉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楚城幕感觉到一阵烫人的鼻息吹到了自己的后颈,只得跟着转过身,稍微把身体挪得远一些,这个作死的小傻子还是很紧张。
“昨晚我差不多三点才睡,朋友的父亲进了医院!”楚城幕把虞桑也和许敬以及太铭之间的事情和瓷娃娃说了一遍。
“好过分呢!这种情况下,对方也没叫他帮忙承担债务啊,而且别人家也不缺这仨瓜俩枣,他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能叫你斟酌呢?这是一条人命啊!”瓷娃娃挥了挥小拳头,愤愤不平道。
“嗯,他不知道这些背后的故事,退缩也很正常,毕竟前面一冲动,买了个笔记本电脑就已经让他的生活质量下降得很厉害了!关键是他觉得付出了没有得到回报,觉得不值吧!”
楚城幕试着把手伸向瓷娃娃的脖子,却发现她一瞬间又僵硬了起来,只得装作伸懒腰一般,又把胳膊缩了回来。
“楚城幕,你说我们以后也弄个这种小屋好不好!也在森林里!”黑暗中,瓷娃娃咬着嘴唇,她当然知道刚才楚城幕的动作是在干嘛,可她就忍不住紧张嘛!
“好啊,你要喜欢,以后我去仙羽山弄一个!”
“真的?”
“真的!”
到后来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在瞎聊些什么,只是强撑着自己不要睡过去,一个在等着自己不那么紧张,一个在等着对方不那么紧张,哪知道这么一等,两人就这么不自觉的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些许冬末春初的阳光带着丝丝暖意从窗户外照了进来。
楚城幕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发痒,睁开眼,看见一个似嗔似喜的脸正咬着下唇看着自己,一副柔软的身子正不着寸缕的趴在自己身上,小女生昂着头,手里拿着一根头发,正愤愤不平的捅着他的鼻孔!
“昨晚你怎么比我还先睡着了?”瓷娃娃愤愤道。
楚城幕伸出手,揽住瓷娃娃娇嫩的身子,一下子把她压到了自己身下。
“怎么还生气了?”楚城幕的嗓子有点沙哑,这两天没休息好,昨晚又陪着瓷娃娃聊了半晚上。
“这和我想的第一次不太一样!”瓷娃娃抿了抿嘴唇道。
“当然不一样了,因为还没开始呢!”楚城幕笑了笑道。
“我不想你紧张,也不想你害怕,加上我昨晚状态也不太好,至于还有一些原因事后再告诉你!”
“嗯?什么状态不好?事后,什么事后?”
瓷娃娃警惕的看了近在咫尺的楚城幕一眼,身体却软绵绵的,没有半分紧张,毕竟两人不知何时都搂在一起睡了半晚上,已经初步的习惯了对方的气息以及存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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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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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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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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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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