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早就应该知道南夏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仅怀过李夜白的孩子,还和顾思远一直都有着来往,可一旦碰到她,看到她对孩子如此上心,且温柔似水,他便渐渐对她没了防备。
可现在呢,要不是宋初雪临时想过来跟南夏道歉,他还不知道南夏和顾思远居然是这种关系。
他们今天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想必两人更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以前,南夏就和顾思远关系亲密,她还为顾氏制作了格列丸,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没有在顾氏合作,反而是选择了他。
她不断接近他,他从最初的防备,渐渐也开始信任她。
就在他以为南夏进入封氏,完全只是关心辰辰,想帮辰辰制造一种有效的药,她却和顾思远滚在了一起。
她对孩子的爱估计也是表现出来的。
简直虚假。
封景轩看了一眼周围,嘲弄道:“你的女儿呢?你这么喜欢孩子,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愿意养?”
这个女人如此虚伪,对自己的女儿尚且不上心,她对辰辰和钰宝的爱,估计也不是真的。
南夏的脸色一片苍白,音宝最近送到了唐宁那儿,她很想亲自照顾音宝,可是她最近都在忙着新药研究,她还要分心思在辰辰和钰宝身上,防止他们被宋初雪欺负。琇書蛧
这让她分不出太多精力来照顾音宝。
她对几个孩子内心都有愧疚,可封景轩有什么资格来责怪她,他就是一个负责生,不负责养的渣男。
她咬了咬牙,心中冰冷到了极点:“封景轩,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提起音宝。”
男人冷笑道:“我是没有资格,现在顾思远是你的新欢,他才有资格吧?”
“你把自己的女儿送走,就是为了和他亲密,你就不怕音宝长大后以你为耻!”
这话说得很严重,南夏抬起头,脸色难看至极,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她和顾思远没有关系,当然不怕音宝为此怪她,她是觉得自己没有给音宝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从而觉得内疚。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南夏的面前,把南夏遮得结结实实,顾思远不悦道:“封先生,你用什么立场来指责她?”
他本来觉得这件事就是封景轩干的,不需要解释,可现在也被他笃定的言辞弄得有些愤怒:“我和matilda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的,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matilda时候一个好母亲,她把孩子照顾得很好,我想她的女儿只会以她为荣。”
“清白?”
宋初雪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顾先生,你和matilda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孤男寡女的,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你现在说你们清白,该不会是不想承认吧?”
她拉了拉封景轩的衣袖,担忧道:“景轩,matilda怎么说也是你的员工,你要帮帮她,可不能让她吃亏。”
封景轩沉着脸色,声线冷漠,带着嘲讽:“她自甘堕落,那就要由自己来承担后果。”
顾思远现在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的确就是在侮辱他们的智商。
屋子里面都是暧昧的气息,顾思远身上还有未散的酒气,凌乱的床铺,两人身上被揉乱的衣服,无不显示他们刚才正进行过荒唐的情事。
可现在顾思远却直接否认两人的关系,这就很离谱。
顾思远皱紧眉头,脸上浮现了淡淡的怒意:“封先生,你不要太过分了,没有自甘堕落的事,在我心目中,matilda是一个优秀的女性,你们没有资格去侮辱她的人格。”
“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有自己的原则,我虽然很喜欢她,却不会强迫她。”
说了这么说,封景轩就只听到了一句话,原来顾思远很喜欢南夏。
呵……
他伸手推开顾思远,看着躲在后面的南夏,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就升了起来,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顾思远说他喜欢你,你听到是什么感觉?”
他冷嘲道:“你还真有本事啊,能让这么多男人都喜欢你,你又使出了什么方法去勾引他?也用了你勾引我的手段吗?嗯?”
南夏几乎快把牙齿给咬碎了。
封景轩在羞辱她。
已经很明显了。
她为了辰辰才会去接近封景轩,所以他一直都觉得她是在用手段去勾引他,这个事情,她没有办法去辩驳。
孩子她是必须要的,因此她没有办法彻底斩断两人的关系。
她对封景轩是什么感情?
爱恨交织在一起。
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人生,她当然恨他,可她这一辈子,也就爱过他一个人,将所有赌在了他的身上,最终,满盘皆输。
是谁陷害了她?
是宋初雪?还是封景轩?
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她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
都不重要了。
“说啊!”
封景轩目光冷厉,似是一定要从南夏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你勾引他的方法,和勾引我一样吗?”
南夏蓦地抬起了头,脸上居然有了笑容,她高傲地看着封景轩:“封先生,你恐怕过于抬高自己了,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
她不能被封景轩肆意侮辱,让他击溃自己的心房,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于是女人低低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又不喜欢你,你也根本就不值得我在你身上花费心思,可我和思远就不一样了。”
“你也听到了,他是我的爱慕者之一,他喜欢我,我和他都是单身,发生关系不是很正常吗?”
“你也就只是我的上司而已,凭什么要管我的私生活?”
话音刚落。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顾思远的眼中都有些惊讶:“matilda,我们……”
他们明明都是被陷害的,本来就很清白,但南夏为什么要承认,他其实也不介意。
就算封景轩是想用这种方法来败坏他的名声,从而想要拉低他在顾氏的地位,恐怕也想多了。
他如今已经全权掌握了顾氏,根本不怕有人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他就怕南夏受到委屈。
“没什么,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南夏的脸上坦坦荡荡的:“我是一个独立的人,这也是我的房间,我和任何人发生关系都是合理的,再说,思远也是单身,在道德上也是合理的。”
“所以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平复了心情,声音也跟着淡定了起来:“倒是封先生和封太太,你们作为外人,一言不发地就进入了我的房间,我反而觉得奇怪。”
“你们经常都干这种事情吗?没有提前告诉过主人,就直接撞开其他人的大门,然后质问别人的私事,凭什么啊?”
“怎么?你们家住在大海里吗?”
封景轩眯了眯眸子,眸中就像是冻住了汪洋大海,冰冷无机质:“你的门一直开着。”
他的声线更冷,毫无感情:“我对你的私事毫无兴趣,但对象是顾思远,我就有权利怀疑你的用心。”
封氏和顾氏本来就是死对头,现在南夏新药研究过程正在如荼如火地进行着,两人搅合在一起,很有可能,还有其他不纯的目的。
他是封氏的总裁,在工作上行事理应要谨慎,可以合理怀疑南夏。
面对这样的情况,南夏不解释,反而直接顶撞他。
“哦,对了,我想起一个事情。”
宋初雪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其实我今天上午就来找matilda,我当时就看到她和顾先生在一起,好像在悄声说着什么,神色很谨慎。”
“我本来要过去的,害怕打扰到他们,就走了。”
她看着南夏,神情中有着失望:“现在一想,你该不会真是顾先生派过来的商业间谍吧,不然,你们相处时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
闻言,封景轩看着南夏,目光都是冷漠。
事情到了这一步,南夏大概已经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不就是借这个事情,想要陷害她是顾思远的商业间谍,接下来呢?封景轩想做什么?
是不是想要开除她?
可她手中还有新药的配方,他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辞退她的,不然这就是封氏的损失,她非常不明白封景轩现在有什么目的。
南夏干净利落地承认了:“对,思远上午是来找过我了,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们就不能是互相爱慕吗?为什么我们相处,我就一定是顾氏的间谍,封太太未免也太牵强了。”
她双手环胸道:“我倒是很好奇,封太太为什么就能这么恰当地看到还这么多,还和封先生如此巧合地来到我房间,难不成你一直在监视我?”
“我今天只是想过来跟你道歉而已。”
宋初雪不慌不忙道,她挽住封景轩的胳膊,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我也是一时想通了,觉得我之前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过来找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完,她暧昧一笑:“之前见你和顾先生纠缠,我就离开了,下午则是景轩担心我,才会陪我一起过来。”
南夏勾起红唇:“是吗?那真是太巧了啊,封先生,还真是像在我身上安了探测仪一般,来得真是时候啊。”
她刚准备要和顾思远离开,两人就马不停蹄地到了,就好像直接在等待他们,要捉奸在床。
真是可笑啊。
封景轩看懂了南夏的嘲讽,眼神越来越阴沉。
这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还敢嚣张!
他脑子里面不断出现南夏和其他男人纠缠的场面,她和顾思远上床,和李夜白上床,除了这两个,是不是还和其他男人也有关系。
这个女人,真是荒唐。
想到这里,封景轩目光幽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都赶敢做,还怕我们看到吗?”
“事情的确是很巧,我和初雪刚好过来,就看到顾先生狼狈地想要逃跑。”
“这么着急是在躲谁?躲李夜白吗?你和李夜白可是男女朋友,你在海城不还有了他的孩子,这么快就分手了?”
这一连串质问,让南夏的脸色惨白下来。
那个孩子是个意外,可也是她心中的痛。
尽管她已经调整好心态,不去想这件事,可每次午夜轮回,她偶尔还是会梦到那个死去的孩子。
那毕竟她的骨肉。
封景轩怎么能够戳她的痛处。
就算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这也不是他如此污蔑她的理由。
“他们还没有分手吗?”
宋初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就看向了顾思远,她喃喃道:“我也知道李夜白是matilda的男朋友啊,matilda当时还怀孕了,可惜后面流产。”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很快就消散不见:“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李夜白和你的感情出了问题,你还找上顾先生,你这么做也不行,对顾先生不公平啊。”
封景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看她挺开心的,周游在这么多男人其中,还能够乘风破浪。”
顾思远看了南夏一眼,目光有惊讶和心疼,他低声问:“你后面又怀过孕,还流产了?”
南夏咬住唇,没说话,对于一个未婚女人来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封景轩完全就是在揭她的伤疤。
顾思远继续道:“你要是被人欺负了,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
南夏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没有人欺负我。”
“她一向开放,不都是她自愿的?”
封景轩的眸中冰火两重天,他一步步走向了南夏,身上带着压迫感:“你不愧是在国外长大的,就是比其他女人更加胆大奔放啊。”
“借着自己医生的身份,从辰辰入手,让我两个儿子都认可你,从而用尽各种方法来勾引我,见失败后,又和李夜白成为了男女朋友。”
“如今还和顾思远纠缠不清,真是好算计。”
南夏握紧了手,手掌一直在发抖,她扬起头:“比不起封先生无耻的手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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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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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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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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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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