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李庆月才召唤鬼物在外面吃人,恰好他房中的灯忘记熄灭了。
李庆月瞧见了定然是会前来询问一番的。
而且李庆月不可能不知道实力只要是在他之上的人,就能够看穿他的结界。
不过目前为止,黄业栗还不确定李庆月知道他的真实没有。
但为了小心谨慎,在李庆月试探他的时候,他还是说出实情的好,不然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会惹李庆月心生怀疑和芥蒂。
黄业栗平日里看着懒懒散散呆头呆脑的样子,真到了关键时刻他竟然变得尤为靠谱。
这一点确实叫人感觉到惊讶,就连尚胧月他们看了都是感叹了许久。
李初之倒是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了。
李庆月在同黄业栗对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在观察着黄业栗脸上的表情,但凡黄业栗的脸上露出一些蛛丝马迹,那么李庆月便会找出他的破绽洞察一切。
所以黄业栗在面对李庆月的时候,他是十分的小心,生怕自己就做出什么引得他怀疑的点了。xiumb.com
黄业栗心中明镜似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迎向李庆月探究的目光。
夜色中,李庆月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黄业栗,就像是要将他看个透彻一样。
面对如此强的压迫感,黄业栗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黄业栗静静地坐在那儿,面对着那双仿佛能透视人心的眼睛,他的内心并没有像外表那样平静。
他的心跳在微微加速,每一跳都仿佛在告诉他,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
然而,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是在告诉对方,他并不害怕,也并不退缩。
对方的眼神越来越锐利,仿佛在试图找寻黄业栗心中的弱点。
但黄业栗的眼神始终坚定,他的目光直视着对方,没有一丝躲闪。
他知道,这一刻,他不能退缩,他必须面对。
但凡他退步一分,那么一切就完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只有他们的眼神在交锋。
而黄业栗,他就像一座山,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风雨来袭,却始终屹立不倒。
李庆月被黄业栗这么看着,他的心里反而还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刚刚对他太过于凶狠了一点。
因为看着黄业栗那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偷听他的人。
这份沉静又过了片刻后被黄业栗给打破了。
“李兄,这么晚了,有何贵干?”黄业栗语气平和,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其实他的内心很慌乱的,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的慌张。
李庆月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游移,最终落在了那盏依旧亮着的油灯上。
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黄业栗顺着李庆月的眼神看向了那盏燃烧着的油灯。
黄业栗缓缓开口:“李兄看着这盏油灯做什么?难不成这油灯有什么问题?”
李庆月不紧不慢的道:“黄兄,你这灯……为何未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砸在黄业栗的心头。
黄业栗回想起来,之前他的灯的确是熄灭了,但是后面听见李庆月的声音的时候,他便追出去跟踪李庆月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黄业栗跟出去的时候,他在营帐里放了一个他自己的分身在里面。
这样也不怕那李庆月突然杀一个回马枪了。
不过面对李庆月这样的问题,黄业栗仅仅只是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他便有了答案。
黄业栗:“我本来已经睡着了,但后面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就被吵醒了过来。”
“我本想着等一等这些声音就没有了,谁知道持续了那么长时间,不过那声音听着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那一群人是在做什么。”
“于是我便将灯点燃,准备出来看看的,这个时候你就刚好进来了。”
黄业栗一脸担心的看着李庆月:“莫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有鬼物来了?需要我出手吗?”说着说着黄业栗就要站起身来出去看看了。
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将油灯给吹灭了。
李庆月和黄业栗两人都没有慌张。
黄业栗没有动,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李庆月。
鬼物在黑暗中的视线同白日里是一样的。
黑暗不会干扰他们的视线,除非是最低级的灵体。
黑暗中,李庆月缓缓点燃了油灯,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摇曳。
他拿起之前放在这个营帐床边的长剑,剑身反射出的寒光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眼。
随着他拿起剑的瞬间,一阵寒风夹杂着些许泥土的气息涌入屋内,让他和黄业栗不禁打了个寒颤。
黄业栗看着李庆月拿着那把剑,他的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
天杀的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还在这里藏着一把宝剑………
这莫不是怕他说的不是实话?还是说想要用这个剑来监视他?
还好他当时变换分身的时候用了隐身术,所以根本看不出来他是用了分身。
谢天谢地,还好尚胧月教他这招的时候他又好好的在学。
现在想来,尚胧月教的这些东西是真的非常有用。
外面的世界与屋内截然不同,月光下,透过一旁的窗能看见远处树影婆娑。
但同时还能看见仿一些东西在悄悄的移动。
而且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似乎是有人在低语,又或者是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李庆月握紧了手中的剑,他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片刻后,当李庆月从剑上感应出,黄业栗确实没有在撒谎的时候,他这心里才放心了下来。
脸上紧绷的神色这才变好。
李庆月回过神来,他看向黄业栗的时候,他对着黄业栗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带着笑道:“黄兄多虑了,这油灯并无异样,只是让我想起了些往事。”
黄业栗闻言,好奇地凑近了些,试图从油灯微弱的光芒发现些什么。
转而黄业栗又把视线看向了李庆月。
他在捕捉到李庆月脸上的微妙表情。
黄业栗注意到李庆月眼中闪过的那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这么一看那把剑果然是监视他的东西。
李庆月之所以露出这样的表情,多半是他在知道他没有外出的原因。
黄业栗不禁打趣道:“哦?不知李兄想起了什么往事,可愿与在下分享一二?”黄业栗轻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李兄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的隔阂,落在了遥远的过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叙述一个古老而悠扬的传说:“这油灯,曾是我年少时家中常用的物件。”
“每当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在灯火阑珊处,听母亲讲述那些古老的传说和家族的往事。”
“那时的生活虽然清贫,但那份温馨和欢乐,却是如今无论多少财富都无法替代的。”
李庆月端坐在古色古香的木桌旁,窗外的月光柔和地洒在他沉静的脸庞上,为他那深邃的眼眸增添了几分神秘。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上的青花瓷茶杯,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岁月。
在昏黄的灯光下,黄业栗目光如炬,审视着面前的男人。
别看李庆月说的是那么那么的真切,但实际上这些全是技巧没有感情的东西。
黄业栗不得不为李庆月的表演而感叹一番。
要不是他提前就知道了李庆月的来意,不然他还就真的相信了李庆月的话了。
毕竟李庆月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而且之前听尚胧月说过李庆月的往事,他们的家族并不是像李庆月自己说的那样。
现在黄业栗看着李庆月的那张脸,他就感觉到自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嫌弃感。
今晚的谈话,如同在薄冰上行走,一步都不能错。
黄业栗淡淡道:“李兄之前说信任我,为何在我这里还放了一把宝剑?”
“这又是何意?难不成是觉得我还不够得到你的信任?”
黄业栗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的坦诚或许能化解未来的风波。
他抬头,目光坚定,声音沉稳:“我没有直接点名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是怕隔墙有耳。”
“关于我跟你的合作我是诚心诚意的,因为那皇城里也有我想要的宝贝。”
“今晚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你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我觉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是该这样。”
“你来的目的我很清楚,我本以为你来是跟我打打哑谜,让我不要将此事传出去。”
“可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在怀疑我!”
“而且还放了这么一把剑在我床边!”
“李兄,你叫我如何不心寒!”黄业栗说的真情实感,完全就不像是编的。
黄业栗的演技是把李庆月骗过的第一人,哦不……是第一鬼。
黄业栗站在李庆月的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李庆月的脸上。
那张脸在夜色中显得模糊不清,却仍旧透出一种令人难以言说的气质。
李庆月的眼角微挑,似乎总带着几分戏谑,而唇边的微笑则像是藏着无数秘密。
然而,在黄业栗的眼中,这一切都变得那么虚假,那么令人作呕。
他想起尚胧月曾透露的关于李庆月家族的秘密,那些阴暗的往事像是一条条毒蛇,缠绕在他的心头。
黄业栗突然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随时可能被卷入其中。
他轻轻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吸引,不能让自己陷入这场看似华丽的漩涡之中。
反正跟李庆月这样的人对峙,用真诚来打败他的所有疑惑。
因为像李庆月这样的人,虚伪的人他遇见惯了,但真诚的人,他估计还没有怎么遇见过。
突然来一个能令他措手不及的人,对付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行动了。
李庆月眉头微皱,心中却是早有准备。
他挥手示意林风继续说下去。
黄业栗便一五一十地将所知的一切娓娓道来,每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晰生动,仿佛一幅幅画面在李庆月眼前缓缓展开。
黄业栗:“放心,这里我张开了结界,不用怕被人听了去。”
“你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也给你加了一层结界。”
“不过,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见我不顺眼,我大不了现在就走,那皇宫内的宝物,我便自行想办法取走!”
黄业栗说走就要走,李庆月见他要走,他一把拉住了黄业栗,“慢着。”
黄业栗:“你还有什么事情?”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李庆月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怪人了,而且像黄业栗这种真情实感都流露在脸上的人不多。
若是跟这种人交朋友,不用担心会被他背叛。
李庆月:“之前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对不起了黄兄。”
黄业栗自然是不能马上原谅他,“抱歉,我现在正在气头上,就算是让我说假话原谅你,我也说不出来。”
“明日再说。”
李庆月懂了黄业栗的意思。
意思就是等明天他气消了在跟他道歉,那个时候黄业栗就会接受他的道歉。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李庆月的眉头微皱,他放下手中的剑,缓缓起身,走到门口。
黄业栗的眼神也看向了帐篷外面。
门被一个士兵粗鲁地推开,一阵冷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
一个满身湿漉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闯入屋内,气喘吁吁地跪倒在李庆月的面前。
“大人,糟了!北边的营地被鬼物给袭击了,看样子应该是鬼将级别的!”那人声音颤抖,似乎带着无尽的恐惧。
微光下,李庆月的身影如雕塑般静立。
李庆月转头看向黄业栗,而黄业栗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待黄业栗的声音响起时,他已经到了那士兵的跟前了:“带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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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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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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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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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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