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之所以能在下头过得好,都是因为茹英给我们烧纸烧得多,逢年过节的,金条金砖汽车,我们收到手软,日子不要太舒服,阴间的邻居们都羡慕死了。
我们可不想这种好日子以后没了-
所以我们兄弟发誓要让茹英找到如意郎君,让她开心快乐长命百岁,她生个孩子留个后,那也相当于我们的后,子子孙孙的还能源源不断的给我们烧纸祭拜,多好!”
陈河这才抹了一把脸,缓缓站起身来,“原,原来是这样,是,是你们撮合我和茹英?”
他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我,我还以为你们要杀我灭口。”
“木有啊!”被蛇咬死的鬼道,“我们从来没害过人啊,酆都城等着投胎的,我们不想做恶到时候轮回入畜生道就惨了!”
兄弟四人勾肩搭背,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他们并不是亲兄弟,称兄道弟是因为都是茹英的前夫,到了阴间,他们自然抱团取暖,混得风生水起。)m.χIùmЬ.CǒM
“喂!”被吓死的鬼裹了裹身上的浴袍,“陈河,你今天就当着我们四兄弟的面儿,给我们一个保证。
保证对茹英好,保证让茹英天天开心,保证跟她生个孩子,我们日后就再也不找你麻烦!”
南程程道,“我插一句哈,你们每一次来阳间,都会沾染一丝丝阳气回去,你们以为买通了阴差放你们悄悄的来,等到了地府受审的时候这件事就不会被阎王爷发现吗?
错,大错特错,等你们站上地府的孽镜台时,阎王爷都会看到。
在阳间行贿会蹲大牢,你们想想在阴间贿赂阴差会有好下场吗?”
“啊?”被蛇咬的鬼吓得大白牙直颤,“这位玄门小美女,你能帮帮我们吗?我们发誓绝对不会再来了。”
“可以。”南程程一口应下,“你们赶紧和周女士道别吧!”
四只鬼来到周茹英面前。
它们想说的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道一句珍重。
它们只想要陈河一句保证。
陈河道,“我心里是有茹英的,从前我确实被吓破了胆,没勇气爱她了。
现在我知道了真相,你们放心,我一定对茹英好。”
说着,陈河牵起茹英的手。
茹英扑进陈河的怀里大哭起来。
四只鬼抱头痛哭。
哭完,它们缓缓远离茹英,对南程程道,“我们要回去了。”
“好。”南程程掏出一捆干的灯芯草递给那四只鬼,“你们互相把彼此捆住,等到了阴间身上沾染的阳气就会全然消失。
百年灯芯草通阴祛阳,医鬼魂,它对鬼来说是治阴鬼万疾的良药,你们留着它在下面总能用得上。
就是被恶鬼夺了肢体,吃了它都能长回来,百年灯芯草难得,留好吧!”
四只鬼忙点点头,“谢谢,谢谢姑娘,我们总觉得你好像特别眼熟,我们活着的时候见过你吗?”
南程程摇头,“没有。”
“呀!”那被木棍戳死的鬼魂道,“你,你就是,就是那个…女神。”
其他三只鬼一听,豁然明白似的,“啊!对对!”
“对!我想起来了,好几个阴差把你的画像挂在胸前呢!把你奉为女神。你就是那个传说中万年难遇的美女。”
南程程惊愕不已,冷汗涔涔。
怕不是上次她走阴时候在阴间火了?
南程程不想被鬼惦记。
然而她此刻不知道的是,这将是她日后的救命稻草。
…
“我们上路了。”四只鬼冲周茹英动了动脑袋,鬼魂捆着灯芯草悠悠飘出了别墅,一边离开一边哭着道,
“茹英,你要幸福啊!”
“茹英,你要好好的,生一个大胖小子!”
“茹英,你要忘了我们啊,哇哇哇……”
……鬼的哭声凄唳,在别墅里回荡。
向墨小声在南程程耳边道,“我终于晓得什么叫鬼哭狼嚎了。”
此事解决,周茹英赠予南程程金条十根,但南程程只收了一根,办多大事收多少钱都是有数的。
周茹英将剩下的全部捐赠给傅朗维当作军饷。
南程程临走的时候,周茹英说,“南小姐,我下个月要去江城考察,想在那边办一家丝织厂,到时候约你出来吃饭。”
“好,那到时候见。”
…
当晚,陈河留在了周茹英家中,俩人这段姐弟恋终于可以放心谈了。
…
战珩奕开车送南程程他们回柏林大饭店。
回去的路上,南程程坐副驾驶。
向墨和苏满满坐在后面,时候不早了,俩人吵嘴架吵了一会儿,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车停在柏林大饭店门口的时候,俩人还在睡。
南程程正准备转头喊醒他们下车。
战珩奕忽然倾身,吻上她的唇。
后面那俩鼾声四起,战珩奕微瞌着幽深漆黑的眸吻着她。
每一次吻,都让她怦然心动,心脏咚咚咚的跳。
呼吸总是不够用似的,脸憋的通红。
南程程总是点火时候厉害,灭火的时候能力有限。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肺活量和体力都跟眼前这个男人没法比。
“唤气。”他的唇忽然离开她的,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提醒道。
南程程呼吸着新鲜空气,“你貌似经验丰富呢,每次多久都没事!”
“你想多了,我只是经常运动,肺活量好。”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是想起了什么来,“对了,先前二姐夫的线人来报说越城最大的鸦片贩子从南洋弄了大量的鸦片回来,就在旧港进来。
不光是线人知道这事儿,还有很多在南洋做生意的人也都听说了这事儿。
所以二姐夫让我带人来支援,可这几天我们抓到的鸦片贩子走私的牙鸟片量都很少。
二姐夫的线人常年在南洋捕鱼,他是看到了鸦片从南洋出来,才汇报给二姐夫的,可我们抓获的数量不对…
我怀疑,是有人调虎离山,那批鸦片或许根本就不会在越城进来。”
南程程道,“很多在南洋做生意的商人都知道这事儿,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目的是将你引到越城,而那批鸦片实则是要从江城进来?”
“很有可能,而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井骏卓,因为他跟踪我好几天了,从江城到越城。
还有现在,你看后视镜,桥墩旁那辆黑色的福特汽车,车窗挡着白色的帘布。
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不过,江城各个港口我都安排了手下的督军亲自带兵把守,包括几个废弃的旧港。
我表弟司徒望笙也在旧港守着呢。
一旦有大量鸦片进来,一定能缴了。”
南程程的眼神假装不经意间的撇了一眼后视镜。
战珩奕继续道,“慈善晚宴他也在,和一个女人,个子很高,棱角分明,黑皮肤,两个人盯着台上的你,一直在商量着什么。
而且,他们还和莫冰冰说了一会儿话,当时莫冰冰脸色很不好。”
南程程微讶,“我都没看到他,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当时也在?”
战珩奕点头,“嗯,跟青帮的兄弟一起来的。”
南程程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你看到我在台上唱歌了?”
“嗯,听完全部才走。”
“喜欢吗?”她睫毛扑闪,明灿灿的眸盯着他。
他喉结上下滑动,“喜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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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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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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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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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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