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南少卿憨憨的咳嗽两声提醒妹妹。
“咳嗽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南程程可骄傲了,居高临下盯着越来越怂的吴连生。
南程程惊奇的发现,她吧啦吧啦说这么多,吴连生吓得脸色越来越白,就连他肩膀上的小鬼都咻地消失了。
她沾沾自喜,我可以啊!
裴沐颜生怕妹妹再说下去,便叫了声,“少帅!”
南程程顿时脸色微变,背脊升起一股凉意,缓缓回过头。
四目相对,战珩奕深邃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片刻-
南程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若是他当场拆穿,她面子也不用要了。
下一秒,战珩奕的眼神从南程程身上挪开,冰冰冷冷的对吴连生道,“骨灰在哪儿?说出来就放了你!”
战珩奕此话一出,整个牢房里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少帅居然没有因为女人这番话而生气?少帅恋爱了?
徐副官和一众手下更是惊掉了下巴!少,少帅来真的?他家少帅禁欲来着?
南程程脸颊通红,被他抓着手腕拉到他身后去,像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
裴沐颜父母的骨灰南程程通过吴连生根本算不到藏在哪里,只能说明,这件事不是吴连生亲自着手干的,她就用了吹牛吓唬这招,真是尴尬,战珩奕居然来了!
“少帅掌兵几万人,若不说话算数恐怕日后就失了威信!”吴连生再次确定战珩奕说放了他要说话算数。
“你不配让我失了威信!”南程程的话既然说了,那她一定有她的道理,他相信她。
徐副官从旁道,“少帅,他差点儿害了华星百货和战家,放了他?”
战珩奕无情打断,“闭嘴。”
徐副官理了理帽子,闭了嘴。
吴连生看向裴沐颜,“在家中客厅的花瓶里。”
裴沐颜身体一虚,差点没跌倒,恨极了看着吴连生,“卑鄙无耻,这就是你为什么每次打我、羞辱我都会在客厅的原因是吧!你要我爹娘看着,你简直丧心病狂-”
战珩奕立刻让徐副官派人去找。
徐副官办事利落,不到两刻钟就将花瓶拿了回来,交给裴沐颜。
裴沐颜捧着花瓶,身体抖如筛糠,哭到哽咽。
南程程看向南少卿,“送大姐回去。”
南少卿恶狠狠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吴连生扶着大姐就往外走。
裴沐颜走到牢门口的时候,吴连生忽然叫住了她,“颜颜,我爱过你。”
裴沐颜一秒钟都不想停留,恶心得想吐。
吴连生缓缓看向南程程,“可以放我走了吧!”
“可以!不过在那之前-”南程程往前走了两步,咻地掏出一把锐利的短刀,手起刀落,唰-砍掉了吴连生的一半手。
吴连生疼得歇斯底里的痛叫一声,身体佝偻着倒下了,狼狈地打滚。
南程程眼底狠光乍现,唇角一抹玩味的狠笑,“你可以滚了,吴连生,我南家人可不是白打的,这点代价微不足道,算是便宜了你!
哦,对了,临走前,我想我还是让你明白一件事吧?
你知道为什么你碰不了我表姐吗?
你人中三颗红痣,周围淤青,额头凹陷泛黄说明你被女鬼勾引过,并且和她们多次发生了关系。
被她们纠缠到差点精尽人亡是吧?所以你才会找一诚方丈帮忙请手串。
而我表姐前往上三世是贞洁烈女,一身功德,生来魂魄就有功德金光,有了它不正直、不干净的男人,是碰不了我表姐的。
比如你这人渣,想都不要想。”
吴连生疼得满头大汗,拾起断掌,深深看了眼南程程。
徐副官带兵让开牢门。
吴连生踉跄着跑出去了。
外头一路到出去警司厅没有任何警卫员拦着,因为徐副官已经按照少帅的吩咐告诉了警司厅的人,没人会拦着吴连生。
虽然警司厅上下一头雾水,不明白少帅怎么会轻易听一个女人的话放了吴连生?难道少帅恋爱脑?
此刻,牢房里。
徐副官知趣的带手下撤出去了。
南程程一改方才狠厉的表情,冲战珩奕那张冷冰冰的脸甜甜一笑,眼底里像是盛着日月星辰一般,在漆黑的牢房里依然璀璨,那温温柔柔的样子,仿佛方才砍断渣男手的不是她。
如此不堪的牢房,战珩奕的心底忽然被她的笑感染,冷厉的态度渐渐淡薄。
“不过一刻钟,就可以派人去给吴连生收尸了。”南程程道,“他祖上不积德,自己又作恶多端,有婴灵恶鬼一直跟着他,也就是上一个被他害死的他的亲生骨头。
但之前,他有一诚方丈的开光手串庇护厄运被挡了,家里又布下风水阵,小鬼进不去,伤不了他。
现在不同了,一诚方丈给他的手串没了,且他生来自带的三把火,两把在肩头,一把在掌心,掌心连接肩头的那两把火维持着身体的阳气。
我砍断了他的手,三把火虚弱了,阳气断了,再加上疼痛和过度紧张恐慌,邪祟很容易入体,厄运随之找上门。
我算了下,不出一刻钟,他就会死,自作孽不可活。”
战珩奕并没有意外,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放掉一个坏人。
“哦,对了!”南程程有点难为情,“方才我说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哈,我只是为了让吴连生相信我,才顺口编造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哦!”
战珩奕居高临下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往牢门外走。
生气了?南程程站在原地,双手食指绕圈圈。
战珩奕迈出牢房见某人没跟上来,就退回去一步,“喂,走啊,不走今晚住这里?”
南程程笑了,“我走。”wWW.ΧìǔΜЬ.CǒΜ
战珩奕让南程程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他车的副驾驶。
徐副官已经和警司厅的人一起去找逃跑的吴连生了。
战珩奕车开得很慢跟着大部队。
-
吴连生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跑到江城最繁华的南江路路边时,双腿忽然没了力气。
一个紫黑皮肤的婴儿忽然趴在他前面不远的路上,黑洞洞的双眼冒着黑烟,发出猫咪哀嚎一般的嘶叫。
吴连生吓得跌坐在地上。
婴儿朝他爬过去。
吴连生的腿没力气,只能用胳膊撑着往后退。
就在这时,一旁卷朗式街边建筑楼顶的大钟忽然间掉下来。
吴连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钟砸中了,脑浆崩裂-
经过的人们吓得惊叫着躲开了,只看见大钟下缓缓淌出一片一片的血,被砸之人只有四肢露在外面,已经是紫黑色了。
警司厅的人赶到,立刻封锁现场,并加以处理。
对面马路,战珩奕的车停在路边。
他们都在看吴连生。
“你着急回家吗?要不要去喝一杯?”战珩奕看了看腕表,晚上八点一刻。
【还有一章正在精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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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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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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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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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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