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充满了男女分泌物的恶心气味,她的思绪,已经越飘越远。
作为一个女人,马翠兰觉得自己并不坏,为了家人,为了女儿,她宁可把所有委屈都扛着。
她是喜欢夫妻间的那点事儿,但既然是夫妻,为什么就不能想,不能要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找个相好的时候。
但是,好多时候,想是一回事儿,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她是怎么想起来要跟苏强好的呢?
毕竟是儿子辈的男人呀,怎么就那么不要脸,那么的想要被苏强压在身下呢?
是因为张大头那个畜生找了个相好?
是因为张大头不把自己当人看?
还是因为那天看到了苏强那里,就念念不忘了?
她忘了,反正,她就是不要脸地想要让苏强睡自己。
那时候,她甚至想好了,只要苏强愿意睡自己,就跟张大头那个畜生离婚。
她不要去管什么张晓玉,也不管什么面子。
她真心喜欢上了苏强呀,不掺假的喜欢。
当苏强为了她,跟刘百万拼命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当她因为张大头出去赌钱,而焦急万分的时候,是苏强站出来,把张大头找了回来。
那时候,她其实更喜欢苏强了。
虽然苏强不再管张大头,不再像以前那样愿意帮衬事儿,可她有什么事儿,苏强还是那么义无反顾的帮她。
她是不要脸,是不守妇道,但真心希望自己那不比别人差的身子,能让苏强喜欢呀。
每天晚上,她都觉得自己身子滚烫滚烫的,她就夹着枕头,夹着被子,就…
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了,才能睡着。
否则,脑子里全是苏强呀。
苏强是好人,哪怕自己脱光了勾引他,他不都愿意碰自己一下。
要是别的男人,早就像公狗一样扑上来了。
张大头这个畜生,怎么不被天雷劈死?
那天晚上,那些畜生,有的按着她的胳膊,有的按着她的腿,还有的,扳住了她的头。
张大头就那样看着,津津有味地看着,看着那些畜生糟蹋自己。
要是苏强,会跟那些人拼命吧?
马翠兰那时候就求所有的神仙,千万不要让她死,她想再看一眼那个男人。
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声召唤,那男人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看,这次又是这样。
一个信息,他跑来了。
她知道,一定是下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里。
她真想把自己交给苏强呀,真想好好伺候一回这个男人。
她要让自己的身体留下苏强那个可爱的男人的痕迹。
可惜,很可惜,苏强还是无动于衷,哪怕她那么勾引,还是无动于衷。
她知道自己一直就不配那个男人。
以前不配,现在也不配,将来还是不配,她太脏了。
马翠兰的眼角流下了两滴泪水。
她知道,苏强是想带她走,但她能吗?
跟他走了干什么?
自己这么脏的身子,还配跟苏强在一起吗?
她恨老天。
她恨刘百万。
她恨张大头。
她恨李春花。
她恨那个秦受。
她最恨的还是自己。
怎么就瞎了眼,蒙了心,拆散了苏强和小玉呀。
马翠兰听到门响,扭头一看,秦受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站在床前,伸手摸着马翠兰的身子。
马翠兰没有一点点舒服的感觉,哪怕他的手法很是灵活。
“哟呵,这是怎么了?”
“马翠兰,别给我摆这种死人样啊,我踏马告诉你,把老子惹急了,再找几个大汉伺候你。”
忽然,他神秘一笑,低下头,凑到马翠兰面前,说:“马翠兰,是不是刘阳让你更…啊!”
秦受突然惨叫一声。
他的咽喉被一根尖锐的木棒扎穿了,无数鲜血喷了出来。
马翠兰像疯了一样,翻身把秦受压倒在床上,手上的木棍在他脖子上捅了至少十来下。
接着,她转身,朝着秦受下肚子下面那要紧处,狠狠地捅了几下。
秦受呵呵惨叫着,双手无力地挥舞着,不知道是要拦着马翠兰,还是想要抓住那即将逝去的生机。
门外,秦受的保镖听到声音不对,破门而入。
然后,他们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马翠兰满嘴是血,似乎正在嚼着什么。
秦受浑身上下都是血,死不瞑目。
一个保镖当时就吐了出来,另外一个保镖转身就跑。
一边跑,他一边吼着,“出事了,出事了。”
马翠兰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看着那个哇哇呕吐的保镖,说:“告诉刘阳,早晚,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说着,马翠兰拿起那个木棍,朝着自己咽喉就捅了进去。
一下,两下,三下…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没有恐惧。
很快,鲜血染红了马翠兰那美好的、洁白的身躯。Χiυmъ.cοΜ
她略微抬起头,看向那阳光,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保镖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嘴里不时恐惧地嚎叫着。
门外,几个女人抱在一起。
还有几个保镖,脸色苍白,呆呆看着屋里那血腥的一幕。
这些身经百战,曾经砍人,也曾被人砍的汉子,都脸色苍白,甚至忘记了移动。
刚才跑出去的汉子,手里还举着一个手机。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男人呼喊声和咒骂声。
“刘,刘总,她,她把秦,秦医生吃,吃了,她也,也死,死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几辆遮住了车牌的越野车停在院门口,接着,十几个蒙面大汉,举着棒球棍、钢管冲了进来。
战斗连一分钟都没用,就结束了。
那几个保镖早已经失去了斗志,乖乖跪在地上,投降了。
很快,这些保镖,包括那几个女人,都被拽上车,然后扬长而去。
几分钟后,苏强无比沉重地进了门。
他看了看院子,那些花花绿绿的女士小衣服,十分刺眼。
向里走了几步,通过洞开的房门,看到了房间内的惨烈景象。
马翠兰全身赤果,坐在床上,腿边,是血肉模糊的男人。
苏强没有进屋,远远看着死不瞑目的马翠兰,他说:“婶子,我会给你报仇的。”
“我保证,给你报仇!”
苏强感觉整个人都十分压抑,压抑得难受,压抑得憋闷,压抑得让他无法呼吸。
他在想,自己怎么就没坚持着,把马翠兰带走呢?
马翠兰那时候已经有了寻死的心思,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生平第一次,他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
良久,他吐出一口气。
离开的时候,他给万鹏打了个电话,很快,他在胡同口上了一辆摩的,然后飞驰而去。
吴倩带队来到院子时,那些站街女人早已听到风声,跑了个干干净净。
她咬着牙,眼中像是要冒出火来。
“倩倩,你别生气、上火,这些烂人,死了就死了。”
“他们都是社会不稳定因素,一下子死干净才好呢。”
冯坤凑过来,悄声说道。
“冯坤,如果你再那样叫我,我拼着离开治安局,也要跟你好好算算账。”
冯坤脸色一变,缩了缩脖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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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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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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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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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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