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温青青消失,如今已过去了三天。
这天夜里,袁承志正神情颓废的坐在院中喝着闷酒,忽然一道劲风从墙外破风而来。
他眉头一皱,身体微微向后一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探出两指,夹住了射来的暗器,只见是一枚铁镖,后尾还绑着一条红绳,上面缠着一卷绸锦。
只见这卷成团的绸锦似乎是衣衫的一角,而且上面隐隐透着字迹,袁承志立时将其展开,便见上面清晰的写着几行小字。
想要温青青,就在明日午时过后,带着你手上的两个人来西城外一百里的枯树林,记得一个人来——杨过。
“杨过!果然是你!”xiumb.com
袁承志大怒之下,立时将面前的石桌拍得布满裂痕。
他自然认得这锦绸上的面料,正是温青青衣衫的一角,当即不疑有他,找来了朱安国商量。
随即二人彻谈了一整夜,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他们一个想救温青青,一个则考虑着大局,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内。
最终还是在袁承志的坚持下,不愿劳师动众的打草惊蛇,打算只身前往。
朱安国顿觉不妥,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下,便请来那胡姓大汉装作马夫,陪他一同前往。
袁承志一听,也就答应了下来。
……
翌日,午时过后。
袁承志偷偷命人将李莫愁和剑奴从地牢中带了出来,关押在囚车中带出金蛇营外。
另一人则扮作马夫,驱车随同前往。
只见李莫愁虽被关在囚车之中,又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待了两月有余,但除了脸色略显苍白,身形有些消瘦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外伤,不见严刑拷打的样子。
反倒是剑奴,一身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脸上、赤裸的手臂双腿上,都是鞭打的痕迹,与对方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这也并非是袁承志和金蛇营的人怜香惜玉,而是剑奴在救李莫愁时杀了不少金蛇营的兄弟,后又用北冥神功屡次吸人内力,打算越狱而逃。
尽管每次都被袁承志给抓了回来,但这可累得一众金蛇营士兵苦不堪言,最后为了防止对方再逃跑,便只能给剑奴不断施以鞭刑。
不过剑奴有北冥神功护体,看起来伤势不轻,有些凄惨,实则都是些皮外伤罢了。
而他也因为吸了不少江湖高手的内力,如今功力大涨,虽不敢说胜过袁承志,但也已不在李莫愁之下。
就这样,袁承志带着二人一路向西行了百里,来到一片枯树林中,四处多山坳,地势高低不平,若有一方想逃,却是十分容易。
袁承志勒马停下,见四下无人,当即鼓足真气,朗喝一声:“人我已经带到,有胆子的便出来相见!”
山间嘹音回荡不止,就在袁承志以为自己被耍了的时候,杨过的声音突兀出现。
“不是说好的一人前来吗?袁盟主似乎没什么信用啊!”
杨过单手拎着被麻绳缚住手脚,堵住嘴的温青青从树后走了出来。
袁承志和那大汉眉梢一挑,想不到对方的隐匿之法如此厉害,竟让他们都未发现。
见到温青青,袁承志立时有些激动,随后打开囚笼,与另一个大汉,将李莫愁和剑奴押了出来。
“你的人我已经带到,放人吧!”
杨过目光在另一人身上略微打量,随后有些防备的收回,看向袁承志道:“本来我还觉得一个换两个,使得袁盟主有些吃亏了,但见你多带了一个人来,倒也算扯平。”
“现在将他们放了,我就把尊夫人还给你!”
本来还不断挣扎的温青青,在听到“尊夫人”三个字的时候,脸蛋顿时一红,消停了下来。
袁承志也没有反驳,只是皱眉道:“不行!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放人!”
杨过不禁笑了,“袁盟主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中,要不要你媳妇,你自己说吧!”
“你若不要,我可就带走了,不得不说,青青姑娘确有几分姿色,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说话间,杨过的手在温青青的脸上缓缓滑过,后者娇躯一颤,脸色立时一白,求助般的看向袁承志。
袁承志当即大怒:“够了!”
杨过倒没有过火,随即将手收了回来。
他不相信袁承志,所以唯有等对方率先放人之后,他才肯放了温青青。
对方带来的那人看似一身车夫打扮,但一双眼睛神光内敛,内力不俗,再加上右手虎口生有老茧,明显是用刀的高手,只怕来者不善。
而像他们练剑之人,常年使剑的厚茧则分布在四根手指的内侧,较之有所不同。
对方既然带着高手前来,想必除了换人之外,还打算找自己报仇,杨过虽然不惧,但也不想落一个人质在对方手中,留着掣肘自己。
袁承志到底年轻气盛,教杨过这般一激,立时答应了先放李莫愁二人。
“相比袁盟主,杨某还是比较讲信誉的,只要你们放了我师姐和这名手下,我保证立马就将青青姑娘归还于你。”
袁承志无可奈何,只能将李莫愁和剑奴的手链脚铐打开,放二人离开。
剑奴立时来到杨过面前,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杨过道:“起来吧,等回去再说!”
剑奴立时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
反倒是李莫愁,径直从杨过身边走过,似乎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杨过好不容易将她救出来,岂会就这样让她走了,立时拉住她的手道:“李师姐就这般走了,是否太绝情了些?师弟可是甘冒风险的将你救了出来,总得有点表示吧?”
李莫愁面色苍白,十分恼恨得瞪了他一眼道:“放手!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想到那日对方的轻薄之举,她此刻便气不打一处来,哪怕这次被对方所救,她心里也没有半点感激。
“许久未见,难道师姐就不想我么?”
杨过一脸打趣道。
李莫愁俏脸生寒,冷声回怼了一句:“我恨你入骨,即便是想,也只是想着如何杀你泄愤!”
“啧啧啧,这么深的怨气,那便更不能让师姐走了,否则哪天你被气死了,岂不是要化作鬼魂来找我?”
说罢,便迅疾出手,点了李莫愁的穴道。
想走?
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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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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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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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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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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