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姐姐,我可是把全部身家都给你了啊,等会儿,你可千万别辜负我啊!”
还把脑袋靠到她身上,看了一眼还处于悲愤当中的许乐,立志于占据跟班的位置,还不忘记拉踩,确实是没有同袍情谊了。
“我可不是许乐那么皮糙肉厚,你要是骗我的话,我的心就跟这白头翁的花瓣一样,一片一片掉落,可疼啦~”
许乐怒视着她,这个女人居然还在这胡说八道,说他皮糙肉厚?背叛他的人是谁啊?
“谭妙~~”
谭妙听到许乐的怒吼,一个劲地往江梅芳的胳膊钻,嘴里还在那矫揉做作地喊着,“怕怕。”
许乐都被她这做派给气笑。
华天悦趁着他们这段插科打诨的时间思考完,也将手上的钥匙片交给江梅芳。
“管家小姐比我们都了解,既然都合作了,那自然就得付出信任,我的钥匙也交给你。”
江梅芳抬眼看了她一眼,捏住后把所有的钥匙拿出来,是五片。
果然,她身上还有一片他们都不知道的钥匙。
“表小姐还是记住,在结束之前,谁都别相信。”信任这玩意,她接不起,也不愿意接。
不软不硬地碰了个钉子,华天悦只是不在意地笑笑,江梅芳想到上次她的经纪人专程来一趟,看来这补课效果显著。
看到黄导居然出现在视野里,江梅芳便明白这大概是快到结束了,只不过,想到她推测的东西,江梅芳的脸色有些许奇怪,以及同情。
“黄导,拿到最后的继承是不是这期的节目就结束了啊?”
被她叫破吸引了目光,黄导心里头吐槽就她眼尖。
“你是成天惦记着下班吧?”
江梅芳承认得十分利落,谁会不惦记下班呢?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黄导您这话说的,想加班的话,得加钱。”
牵扯到黄导内心的敏感问题,立刻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谈钱?那多伤感情啊!
“录制呢,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江梅芳投以鄙视的目光,黄导当做没看到。
带着一行人到了小阁楼,谭妙看到那张画懊恼道:“我就知道这幅画肯定有问题,都怪当时……啧”
“哼,活该!”许乐立刻跟上来冷哼一声,显然是还耿耿于怀。
谭妙白了他一眼,故意撞开他的肩膀,“你居然对我这么不客气,等我接手庄园,立刻把你辞退,叫你失业。”
许乐看她在那踮着脚、昂着下巴,就跟斗气公鸡一般,居高临下俯视她,“哼,当我稀罕啊,而且,说不得你到时候还得跟着我们一起走,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梅芳听见这话侧目看了一眼小学鸡一样在那想用哼把对方打败的两人,觉得许乐的嘴还是有点先见之明。
[不是,你们两个是三岁和五岁吗?这么吵架是没有伤害力的]
[你们是打算用鼻子气死对方吗]
[哼哼哼,我儿子吵架都比你们两个的词汇多]
江梅芳把碍事的凳子还有杂物掀开,露出五个钥匙孔,招呼着谭妙,“你把这幅画放到小窗口那。”
至于怎么放,左右不是还有一群工具人嘛。
江梅芳将五个钥匙孔都分别打开,抬头就看到华天悦站到了谭妙刚刚挂好画偷出来的光圈里面,挑了挑眉
华天悦只是柔柔一笑,但眼睛里还是有浅浅的得意。
66看到这一幕差点炸了,“宿主,她好会捡漏啊,明明”
江梅芳没有多少愤怒,“她脑袋转得快就是该得的,别弄得输不起一。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看她什么话都没说,华天悦心里闪过不妙的情绪,可实在是琢磨不出哪里不对,刚刚那点子得意被她这风轻云淡的随意,弄得转瞬即逝,只剩下皱着的眉头。
要江梅芳说啊,她还真是想太多,盯着她做什么?
许乐刚给谭妙把这玩意挂好,就听到“咯噔”一声,木板阁楼的墙壁突然弹出来一个小空间。
“这是啥玩意?”许乐看着那好似打开了投影仪一般的小空格,在它的对面投映出来一块幕布。
“看来,鲁斯伯公爵对于继承人有自己的想法。”靳元思看到幕布上的投影,这是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人,全身被笼罩得什么都看不到。
黑黢黢的一块布。
“这捂得这么严实干什么啊?”袁伶皱眉看着,不太能理解这位公爵。
江梅芳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十分真诚说道:“可能是,爱美吧!”
张达都忍不住发出声音,“爱,爱美?”
她用一副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直男的表情看着他,似乎还有点怜爱和同情,大方地解释。
“鲁斯伯公爵录制这个自然是不想让你们看到他的病容,对于自己的容貌有着严苛的要求。”
说着还提出来另一个可能性,“或许,你能接受他觉得你们不配看到他的真容这个说法?”
张达默默收回反驳的话,“那公爵,活得还真是挺精致,挺有包袱的啊!”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对话啊]
[小心人家公爵晚上去找你们两个好好聊一聊他爱不爱美、有没有包袱]
[真的是灵堂孝子啊,但我真的没办法从鲁斯伯公爵爱美这个设定走出来了]
那坨黑黢黢的身影发出嘶哑的声音,好似那破窗打开时上气不接下气,听得人耳朵像是被人拉过一般。
“恭喜你们,到达了游戏的最后一步,我选定的继承人,就是站在光圈里的人。”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华天悦脸上,她也露出恰当的惊讶以及喜色。
袁伶看到是她都忘记刚刚被她淘汰的不悦,“天悦,恭喜你。”
华天悦捂住嘴,眼睛里都还是激动,“不…我…我只是刚刚幸运罢了。”
投影十分惜字如金,说完就闪,绝不恋战。
而剩下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发展下去。
只有江梅芳十分悠然地转身离开小阁楼,看得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管家小姐。”
听到华天悦的声音,她转过身,眼睛里都是你又有什么事。
华天悦浅浅一笑,“管家小姐,我现在是指定的继承人,或者说,是这座庄园的主人,可以劳烦管家小姐,帮我做件小事吗?”
江梅芳定定地看着她,轻笑出声,可眼睛里却是一片漠然,嘴唇轻启,“不~可~以~”Χiυmъ.cοΜ
轻飘飘的三个字,将华天悦脸上的笑容打碎。
“为什么呢?”要不是记着经纪人说的话,华天悦怕是忍不住。
“当然是因为,”江梅芳看着她都是奇怪,“下班了啊!”
还一副好心好意地劝说,“华小姐喜欢玩过家家的话,可以回家花钱雇人陪你玩,到时候,不单单是公爵,你想当女王都是一句话的事。我这,就不陪你玩了。”
一瞬间的怔愣后,还呆呆地看着她们两个交锋的人才反应过来。
靳元思率先走出来,“黄导,是下班时间了吗?”
既然下班了的话,赶时间回去还能在家睡个好觉。
黄导讪讪地,还以为可以捞到一点时长呢,但想到江梅芳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失落的情绪都酝酿不了多久。
“嗯~”只是说话的声音还有点有气无力。
但这话落到华天悦的耳朵里却是犹如晴天霹雳,她都顾忌不了别的,憋不住啊!
“黄导,难道,我继承了庄园,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不该给她过过瘾,使唤使唤他们干活,叫别人羡慕她成为继承人的吗?
黄导面对她的控诉,眼珠子开始乱转,心虚那是摆在脸上啊。
江梅芳觉得,整个节目最精彩,最叫她开心的,就是现在。
看在黄导叫她看了一场好戏的份上,她好心地出言帮她解释。
“当然没有啊,因为,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一语双关,可惜华天悦没有听出来。
袁伶也觉得这结束得没头没脑,“凭什么啊?游戏赢了还有奖品啊!”
江梅芳心情好,不在乎多说些话。
“游戏赢了自然是有奖品,但玩游戏的,又不是我们。”
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在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的黄导,但想到刚刚66给她看得一家湘菜馆的菜色,决定速战速决。
“鲁斯伯公爵没有死,你们不是他的儿女,邀请函上面的故事是编造的,继承那是没影的事。”
全然不管这话对他们的打击,“简单来说,我们是被玩得团团转,为的就是这份乐趣,现在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个个全都是傻愣愣地看着她,内容太多实在是有些消化不过来。
[不是,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意思是,都是假的,故事的设定不是继承人的残杀,是一个给自己办丧事的公爵找乐子]
[前面的理解能力杠杠的,我有点懂了]
[黄导,果然玩得花啊]
黄导眼见着被戳破,干脆开始说结束语,“这一期的浪漫爱之旅到此结束,更多精彩内容请在正片观看,感谢大家地观看,我们下次再见。”
然后火速进入黑屏,留下一个个观众在那不停地开始问候节目组不当人。
这些问候对于不当人很多年的节目组来说,那就是毛毛雨,不疼不痒。
但,黄导能够用这种方式躲避观众,下钩子引着他们期待正片,可在场被他耍得团团转,得知是来玩一场所谓荒唐游戏的游戏的嘉宾,他躲不了。
黄导还强撑着,只要他觉得有理,那就不能怪他。
“这不是,为了节目效果吗?”
可惜,没人买账。
性格越发返璞归真的许乐第一个跳出来。
“黄导,你这不地道啊,给我们的剧本都是骗的,玩得挺溜啊。”
谭妙也跟着附和,阴阳怪气表现得那叫一个好,“可不是嘛,到底是年龄长我们一圈,姜还是老的辣。”
“没大你们一圈啊!”偏偏这个时候他的关注点还落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叫人听了就来气。
但要说气愤,谁都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华天悦来得要多。
“黄导,你可真是厉害。”几个字被她说得咬牙切齿
她忍不住看向看戏的江梅芳,对方脸上的笑容刺痛了她,尤其是在她被耍得团团转的时候,想到江梅还在一旁看她的笑话,就忍不住呼吸急促。
“梅芳,为什么除了你,我们好像都不知道这件事?”只差明晃晃说她和节目组拿了剧本串通。
这话说得尖锐,但并不是无的放矢。
江梅芳听了没有慌张,还有心情笑了笑,忽视掉周围或紧张或不悦的脸色。
“当然是因为我聪明啊!”她说得不以为然,可就是语气里的随意刺激到华天悦。
“哈,是我们蠢看不透节目组的设计。”
“不用觉得对不起,起码,华小姐有自知之明啊,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优点。”她也不反驳,只是继续顺着她的话,可那说出来的话,却插在听者心上。
谭妙在一边不敢大气出声,都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好狠。
华天悦咬了咬下嘴唇,努力维持了一个录制期的脾气在这一刻瞬间被她三言两语点燃。
“梅芳,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想知道,你的剧本,是不是都写出来了结局。”
江梅芳看向黄导,所有人跟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问我干什么?问一问当事人黄导不该才能得出满意的答案吗?要迁怒,也不能但薅我一个人啊。”
还冲着黄导得意地挑眉,语气都带着戏谑,“黄导,咱们可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黄导只给她翻个大白眼,知道这家伙不把他拖下水是不甘心,说得如此含糊暧昧,这谁听了不得怀疑他给私下给她的剧本是透露版啊。
但是,对于华天悦这么暗戳戳的内涵他也很不不满。
“我的节目,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剧本,也不会给谁优待,我做节目很利益,谁能带来热度投资,我就给谁的镜头。”
当然,如果能大手笔到砸钱独资让他办节目,捧人?他自然不介意。
“那是当然,黄导的为人我们都明白,既然现在都说通了,再有什么到了正片自然会得到解惑,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靳元思的话很温和,但他既然开口,自然代表了他的态度,他相信黄导的话。
换而言之,华天悦真要有什么疑惑,等到正片播出后再来掰扯吧。
华天悦的脸色很难看,再纠缠下去,只怕会落下个胡搅蛮缠的名声。
江梅芳嗤笑一声,她只能看着她离开。
眼睛里的怨毒都快要溢出来,眼神落到旁边等着的助理身上,看见她点头,她才克制着撕烂江梅芳脸的打算。
都是她活该,怨不得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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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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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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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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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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