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回到营地,所有人不知情的嘉宾都投来敬佩的目光,当然,中间里面掺杂的一些不和谐的眼神,自动被她忽视。
史拯拖着满满当当,一看就知道满载而归的蛇皮袋,先不说蛇皮袋这玩意是怎么来的,就这么一大袋子,很容易叫本就不坚定的人,特别指出许乐,生出动摇,抱大腿的心啊!
许乐屁颠屁颠地凑上来,羡慕地看了一眼史拯,哪怕他看起来很累,但心里踏实啊。
“姐,你可真厉害,居然找到这么多,我的眼睛就跟瞎了一样,什么都找不到。”
话里的沮丧还真不是装可怜,那是真可怜,唯一一个找到的补给还是他摔一跤摔出来的,简直是闻者落泪啊。
尤其整个过程,袁伶这个大小姐一直在抱怨,还不愿意走,他实在是心里苦啊!
江梅芳看他还知道帮忙抬一抬蛇皮袋,起码没叫它在地上拖,脸上很是缓和。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她到底是觉得许乐还挺讨喜,“不过,要是你实在活不下去的话,总不会叫你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在这,活不下去。”
许乐立刻裂开嘴笑,透出一股傻气。
[谢谢姐姐救命]
[谢谢姐姐救命]
许乐的粉丝,真的是热泪盈眶啊,虽然想要看他耍宝,但这次,自家偶像真的是,倒霉啊。
不过,总有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梅芳果然很厉害,能对许乐如此大方关怀,我就不担心阿伶了。”
江梅芳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冷淡下来,看着华天悦在那和袁伶姐妹情深。
只不过,袁伶也是真的没脑子,之前折腾叫她心情本就烦躁,这会儿更是一脸的傲气。
“天悦,我才不会像某些没出息的人,随随便便就被讨好。”
许乐:没出息的人?
“况且,我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吃某些人的东西,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吗?”
眼睁睁看着袁伶这块枪调转了方向,本来还想说上两句,免得有人以为她修身养性的江梅芳默默合上嘴。
很好,就保持这样的态度,啃你那感天动地的姐妹,这才对得起两人这绝世的友情。
尤其是注意到华天悦脸上笑容的僵硬,她心情越发好。
要慷慨,就得慷自己的慨,慷他人之慨算什么啊?
华天悦想要把手从袁伶的手里抽出来,她当然不可能应承,不说他们这一组本来物资就不多,但就她随随便便地给袁伶,而不经过靳元思的同意,怕是得被他粉丝骂得天昏地暗。
起码,这会儿靳元思的粉丝已经不满了,你在这假大方什么?
可惜,难得江梅芳这次大发善心想要放她一马,偏偏有人还是没眼色,或者说是犯贱的往上赶着被骂。
华天悦看着袁伶,眼神真可谓是怜惜啊,好似她遭了多大的罪一般。
幽幽地转过头看向江梅芳,话都还没开口就被人堵了回去。
“会说话就好好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来发讣告呢?”
华天悦水润的眼睛立刻僵住,那要掉不掉的眼泪花才是真的差点被她这句话说得掉下来。xiumb.com
实在是太气人了。
众人也是纷纷一凛,全都当时哑巴,竖起耳朵、眼神游离不肯与之对视但又愿意错过这热闹。
史拯脸上闪过一言难尽,看了一眼呆滞的华天悦,还是默默低头。
他惹不起。
华天悦眼神不可置信,“梅芳就一定要这么和我过不去吗?”
江梅芳抬起头,一脸的盛气,半点示弱都不肯,“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命里犯贱,不被我收拾不舒服是吗?”
“你说的什么话?”袁伶这可看不过去了冒出来给她出头。
“天悦怎么着你呢?如此小气又恶毒,居然还诅咒,难怪没有人教养。”
这话,江梅芳眼神冰冷地看向袁伶,放下手来走过去,她忍不住后退一步又想着要充当华天悦的保护神角色,还梗着脖子一脸的你拿我怎样。
华天悦心里闪过欢喜,面上却是一副担忧的表情,“梅芳,阿伶只是担心我,你别和她计较,她只是口不择言,你就别对着这点事计较好吗?”
哪知道江梅芳走到两人面前却是直接了当地抓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半点温情,在她的眼睛里,华天悦都要以为她是一个死物。
“袁伶是个口不择言的蠢货,我自然不会和她有什么计较,但你作为挑动她的人,我要是一直都隐忍不发,怕是有些跳梁小丑没法停下来。”
江梅芳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几乎可以忽略的指甲扫过她的脸侧,凭空叫她心中生出寒意,和惧怕。
可转眼间,华天悦又被心里生出的这点惧意而恼怒,她为何要怕她?
“你敢对我做什么?”
眼睛想要去看众人,但眼睁睁看着他们都站在原地不动,害怕又觉得她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做什么。
“我当然不会对你做什么,只不过,华小姐也别得寸进尺地来惹我,主要我没有什么顾忌,比不得华小姐和天盛的几位摇钱树,牵扯颇深。”
她松开手,还很体贴温柔地整理了华天悦的衣领,“华小姐等会儿可以试一试。”
面对着此刻温柔笑对她的江梅芳,华天悦却是比刚刚还要慌张,她知道什么?
她努力安抚着自己,不会的,她没有证据,自己当初做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不会的,不要慌。
叫江梅芳知道她的想法,首先自然得肯定,华天悦确实做得滴水不漏,当初没有留下来把柄,但,谁说就得需要真凭实据呢?
只不过,她不想用捕风捉影的手段而已。
“宿主,她要是再嘴巴坏,我这里可以花点奇葩值恢复他们之间的聊天。”66可是看不惯很久了,居然欺负它宿主,真的坏死了。
江梅芳的心情,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坏,她看了看华天悦,突然笑了笑。
“你别掺和进来。”这种伪造男女关系的事情,她到底是做不出来。
不过,华天悦在意的,很好猜,不就是独一无二的星光,以及臆想的每个男人围着她团团转的优越感吗?
既然如此,那她就一件一件,在她面前碾碎。
两人刚刚说话的声音不大,现在眼瞧着是告一段落,两个想要上蹿下跳的人都被她镇住,其他人总算是能,拙劣地恢复平常的状态。
就是有点心不在焉,抓心挠肺。
同样的自然还有观众。
[黄导是什么抠门鬼转世吗?你倒是给人家配个收音的啊,我这什么都没听到]
[谁懂,我现在这抓心挠肺恨不得满地打滚的心情]
[有一种心情,叫做花钱都吃不到瓜]
[我家天悦真的好可怜,这么多人江梅芳都敢针对我家悦悦,没人的时候更不用说了]
[我不知道谁可怜,但是我现在很可怜,谁能知道刚刚糊糊说了什么啊?我真的很想知道]
[没办法,刚刚的角度连她的唇形都看不到,现在也就两位当事人知道了]
吃不到瓜,明明大瓜就摆在面前,可是却无法突破这道透明的屏障,可是叫这群吃瓜群众上蹿下跳,都有点蔫了。
许乐这会儿更是期期艾艾的,都不敢再和袁伶凑到一块儿,一张可怜的眼睛看向江梅芳…她没什么波动,但对于他这临时投奔的举动,视而不见。
不过,于他而言,视而不见不就是同意嘛。
接着便是和史拯一块把大麻袋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收拾收拾,看着这满地的财富,他,简直是激动的要落泪啊。
这要是他的手气好一点,那现在富裕的就是他了啊。
一想到这,心里都觉得,涩涩的。
谭妙和张达也跟着过来凑热闹,“这么多啊,果然梅芳姐就是厉害,当然史先生也厉害。”
史拯这会儿也没把眼睛放在头顶上,能和他们说上话,“都是江小姐的功劳,我就是干点苦力。”
经过之前两次的受挫,史拯这次如此的富裕,有一种不真实感啊。
将收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史拯手里拿着一包火腿正要丢到食那一类,就听到一个满含怨念的声音。
“拯哥哥~~”
他的手忍不住一抖,转过头看到怅然若泣的华天悦,不单单是手,连心肝都是一抖。
可不是想象的心疼,而是心虚。
眼睛第一时间搜寻着江梅芳的身影,出现在脑海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可别被误会了。
而没有及时得到回复的华天悦越发,像是看负心汉。
“悦悦,你有什么事情吗?”这一开口满满的没有温情,可真是伤透了人家,的心啊!
华天悦站得不远不近,眼睛里果然浮现出受伤,脸上露出强撑的笑容,“没事,只是我,是我自己想多了,和拯哥哥没有关系。”
[史拯什么意思啊?悦悦那么喜欢他,他就这么干看着她被欺负]
[就是,还是不是男人了,刚刚不出声,现在还没心没肺]
霎时间全都是在讨伐史拯的,不过,反应过来后,观众也不是傻子。
[不是,史拯和华天悦什么时候确定关系了啊]
[而且,不都是华天悦喜欢史拯吗?没有说表达了喜欢就得接受吧,难不成她高贵不同一些吗]
史拯也皱着眉,他对江梅芳没办法,是因为不适应她的方式,以及屈服于武力值。
“天悦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沉沉的眼神,华天悦有些心慌,本来这是他们创造的吸粉方式,叫江梅芳背上破坏别人感情的名头,现在,她却是觉得在史拯这里,就很棘手。
“拯哥哥~”她的眼睛里闪过乞求,“我只是,看着你和梅芳亲近,一时心里难受而已。”
她低头躲过史拯眼神营造出羸弱可怜气质时,也错过了,史拯眼睛里的失望。
“天悦,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和我江小姐有任何暧昧吗?有了之前录制的经历,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之间的不合吗?”
本来还有点被带偏的观众立马反应过来,对啊,虽然现在氛围不错,但之前那真是往死里,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整活啊。
华天悦眼里闪过慌乱,想要解释但又被旁人的惊呼打断。
只见两人不远处,江梅芳正两只是抱着十多厘米的树,直接,连根拔起???
不带一点虚的,下面的根茎都是新鲜的,泥土和他们踩在脚下的色泽完全不一样。
她旁若无人的拔出来,然后又蹬了蹬塞回去,看向目瞪口呆的许乐,“过来。”
许乐合上嘴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姐,您有什么吩咐啊?”
她扶着树,眼神示意脚下被她拔出来带出来的泥土。
“埋好。”
虽然,这拔出来,又立刻埋好的行为很是无厘头,但,实在是这份威慑力过于强大,一时之间没有人敢处处指责。
许乐哼哧哼哧地埋土,实在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在观众都惊呼活菩萨的时候,问出来他们的好奇。
“姐,你怎么刚刚把它拔出来啊?”
江梅芳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哦,我给它松松土。”
许乐一噎,知道你敷衍,但也没必要如此敷衍。
华天悦却像是找到她的弱点,正义凛然地站出来,“梅芳,你知道这颗树长大现在经过多少年轮,多少苦难,你就这么随心所欲地践踏它的生命,是不是太过狠心和肆意?”
江梅芳像是看傻子一眼看着她,“你有病就去吃点药吧。”
这句话她说的是情真意切,偏偏就是这副真诚的表情,叫华天悦要怄死。
“梅芳,树木生长不易,砍伐若是有所用也算是物尽其用,但你现在就是浪费,枉顾。”
[对啊,树长到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我们国家不是有限制伐木嘛,就是因为树木这种资源需要珍惜,江梅芳这样做真的很恶心]
[她做了一个不好的表率]
一下子,成了千夫所指。
江梅芳脸上却是半点没慌,只是冷不丁地问道:“它死了吗?”
“啊?”华天悦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说了给它松松土就是松松土,而且已经买下来了,所以,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眼神里的冷漠,落在华天悦眼睛里,就是最大的嘲讽和屈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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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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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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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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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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